第八十七章 汪海洋回来了
2018年的四月发生了许多事。
公司三月份的昙花一现后,四月份虽然说于志勇做了极大的努力,成果却依然不容乐观。且四面楚歌的状况也愈演愈烈。
整个市场也是风声鹤唳,不是今天谁谁被并购,就是某某平台跑路人去楼空。抖音与快手为首的短视频却如同黑马般的突围而出。成为最闪耀的一颗星。
阿杰的团队业绩也随着流量的猛增而不断增长,十五楼的整个氛围远远比整个公司要健康活泼。
而阿杰也和于志勇石雷都还未统一起来战线。江副总则很明显的被于志勇排斥。甚至已经有小道消息说江副总要离职了。
我忙的与汪海洋的联络都少了许多。而这天下午汪海洋却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我的吃惊程度绝不亚于看到鬼。汪海洋打电话喊我下楼时我根本不信她回来了。真看到她的刹那,我嘴巴张成了圆形半天不能合拢。
我将汪海洋的行李放在了保卫科,然后我们两去了公司附近的星巴克。坐下来后我仔细打量了汪海洋,她瘦了很多,也黑了很多。
我问:“怎么突然回来了?有啥事么?”我想着她走也有四个月了,回来看看也是应该的。“大概呆几天呢?”
汪海洋说:“回来就不走了,休息几天开始找工作。”
“啊!”这下我是真正的被她震惊了。走的时候那么突然,回来则更突然。完全没有任何预兆。
汪海洋喝着咖啡看了看我说:“怎么?很意外吗?”
“换你不意外吗?到底怎么回事?林茂呢?”我一口气问了三个问题。
汪海洋说:“你觉得我是个聪明的女人还是个傻瓜呢?”
对于她的答非所问我敏感的觉察到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事。我温和地说:“肯定是个聪明人了,你看你上学的时候成绩好,工作的时候比别人赚钱多。”
“那我为什么也还是会跟很多弱智的女人一样呢?”汪海洋看上去很平静,但是我却能感受到她内心似乎极度的疑惑和悲哀。
我说:“和林茂分手了么?”
一段千里之行轰轰烈烈的爱情维持了四个月分手了,虽然有点快但是也不是不能让人接受。爱情本来就是这样一种不期而来悠然而去的东西,根本就没有任何道理可言。汪海洋也算是身经百战的人不至于被这点挫折击倒才对。
汪海洋说:“不仅仅是分手了,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这样,我把钥匙给你,你先回去洗个澡好好睡一觉,我一会下班回来带你去吃饭,然后我们慢慢说。”
汪海洋点点头说好。我叫来公司的司机,拜托他帮忙送一下汪海洋。我实在挺担心她。
回到办公室的时候接到了卓远的电话,他说:“今晚有空吗?一起吃饭。”
我和卓远这段时间都特别忙,有好些天没有见面了。且我和贺东重新联络上之后,我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卓远。我也没有办法跟卓远说清楚什么。这些事都像是儿戏,似乎都没办法认真去解释。我觉得卓远未必就真的是把我放在女朋友的位置上去看待的,所以我如果去跟他表明立场看上去十分可笑。我与贺东也只不过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朋友,似乎也没办法因为他而不谈恋爱。
总之,和贺东的关系像是一场慢性病,让我不能正常的生活。
我跟卓远说:“一个朋友从外地来南京了,我今天要陪她。”
卓远说:“这样啊,那改天再约你吧。”
卓远挂了电话不就贺东就发微信过来。我跟他说汪海洋回来了。
“啊!好久没听你说她了。”贺东熟悉我的每一个朋友,虽然大家并没有交集,但是我的生活,我的家人,我的朋友,我的一切他都知道。同样,他的一切我也都知道。而我和卓远则陌生的很。他根本不知道汪海洋这个人。他可谓是对我一无所知。同样,我对他几乎也一无所知。这么久以来,我们彼此之间依然没有互相了解的更多。
贺东说话的语气仿佛我们从未有过失联,其实也就是失联的这一百多天的事情我们没有互相知晓。
我说:“她谈了一场旷世恋爱。”
“什么叫旷世恋爱?”
“放弃一切去流浪,天涯海角。”
贺东沉吟半晌说:“听上去十分吸引人。”
我说:“嗯,虽然短暂,前后四个月,但是人生有过这样一场旷世恋爱也死而无憾了。”
“既然是旷世恋爱,为何会这么短暂?”贺东问。
我说:“我也还不知道具体情况。她看上去很受伤。”
“失恋了肯定会受伤,不过听你描述的总觉得有一点怪怪的。”
“嗯?”我不知道贺东所谓的怪怪的是什么。
“若是我,与所爱决定携手同行天涯海角,那肯定就是一生一世的承诺。”
我说:“凡事不能理想化,人类朝夕相处的日子久了,终究会产生许多矛盾及倦怠。”
“或许吧。五十岁的时候如果我们都还活着,那我们也去浪迹天涯可好?”
这是我第一次听贺东说这样感性的话。类似于诗人及梦想家才会说出的话。
我一时呆愣了。这句话对于别人来说可能就是一句普通的玩笑而已。而我和贺东的性格,说这样的话无异于就是某种意义上的承诺。
可是他为何说是五十岁?也就是说五十岁之前的二十年他根本没有想过和我有交集吗?
我第一次放弃自己的自尊问:“为什么是五十岁?”
他说:“五十岁的时候,也该了无牵挂了。”
他说的这样模糊我听不懂是什么意思,即然他不愿意明说,那么我也就不再问了。
他又问了汪海洋和林茂的一些情况。而后他说:“我可以肯定的一点是这两个人之间是有爱情的。”
“嗯。这我知道。”不仅我知道,汪海洋自己也知道。
贺东说:“这个爱情太畸形,不可持续也很正常。估计发生了什么重大的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