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长相思
?静雅病后,王琪暂时充当了主唱,他在酒吧里唱歌,忽然一个酒客扔了一只鞋子过来,骂道:“唱得什么,难听死了,快点下来。”王琪怒火中烧,冲到了酒客面前,对着酒客就是一拳,酒客旁边的人围住王琪,怒道:“他妈的,你不想活了,敢打我们老大。”酒客的打手,走到演奏台上,恭敬的把鞋拾给他。酒客擦了一下嘴角的血渍,对王琪说:“敢打我?我在这条道上混了十几年,还没人敢打我,你敢打我,我要你死的好看。”老大伸出拳头,打向了王琪,王琪迅速的接过了拳头,往酒客的下部一踢,酒客抱住下部,狂叫了一声。打手见老大再次被打,拳头砸向了王琪。王琪蹲下身,躲开了拳头,随手拿起一张凳子,挥开打手。打手见王琪有两下子,都纷纷朝王琪围拢过来。
付海峰冲了过来,推开打手,喊道:“你们别乱来,这是公共场所,容不得你们放肆。”老大忍着痛,说:“今我就放肆了,兄弟们给我上。”打手砸破了酒瓶,酒吧乱成一团。十多个打手朝他俩冲过来,付海峰、王琪和打手打起来,酒吧里的人吓得逃了出去。王琪握紧拳头击打着打手,打手的皮鞋揣着他俩的身体,他们厮打着很凶。付海峰闪过打手的拳头,看到一个打手掏出了刀,刺向了王琪,而王琪却没有发觉,付海峰飞身过去,推开了打手。“啊——”刀刺破了付海峰的皮,他的腹部流出血来。王琪一惊,赶忙过来,打倒手握刀的打手。两人被打手围攻,王琪擦了擦嘴角的血,握住拳,准备着战斗。
付海峰和王琪被打倒在地,老大搬起了椅子砸向了他俩,两人赶紧翻转身子躲开了椅子。形势越来越不利于他俩,王琪被打手逼到了墙角,打手的拳头像雨点一样的落在他身上,王琪奋力的抵挡。老大凶神恶煞的喊着打,付海峰捡起一只破碎的酒瓶,飞身上了桌子,跑到了老大面前,他一纵身,抱住了老大,碎酒瓶卡在老大的脖子上,说:“别打了,不然我就杀了他。”打手停止了击打,看着付海峰,付海峰示意让王琪过来,王琪走了过来。付海峰拖着老大到了门口,看时机已成熟,把老大推给了他们,牵着王琪的手逃离了酒吧。
他们跑到了小河边,看着彼此狼狈的样子,相视一笑。付海峰说:“擦把脸,不要让静雅看出我俩又打架了。”两人洗干净脸,王琪看着付海峰的伤口,说:“海峰,你又救了我一条命。”付海峰拍了一下他,说:“不要说傻话了,我们是兄弟。”两人回到了居室。
静雅在两个男孩的照顾下渐渐的康复了,三人又在客厅排练,王琪拿出五线谱曲,说:“静雅的词,我已经谱好了,海峰,你修改一下。”付海峰接过五线谱曲,看了一遍,说:“谱得不错,很有旋律,歌名就叫《长相思》吧。”两人点点头,他们又开始了排练,付海峰担心静雅过于劳累,排练了一个小时就停止了。
稻草人在酒吧里演奏回来,付海峰收到了母亲的一个电话,说父亲病了,要他寄些钱回来,给父亲治病。付海峰心里很沉重,他自小身体虚弱,可以说是一片药丸,一碗饭长大的。父亲常常背着他来往于诊所,渐渐地自己强壮了,父亲却佝偻了。父亲是一个勤劳寡言的人,他处事不争、因循守旧、老实诚恳,常天微微亮就起床干活了,但家中的光景依然没有改变。因为贫穷,付海峰几乎每个学期的学费都要拖欠,有一次,老师来家里问学费,他无地自容的躲在厕所里不敢出来。父亲也知道家里的状况,他迫切希望儿子能改变家境,所以无论怎样,父亲都没有中断儿子的学业。他常对付海峰说,要对得起自己的血汗钱,付海峰虽然学习优秀,但却背负了很大的阴影,为了家庭,他不敢懈怠,整日埋头于习题中,甚至连基本的玩耍,他都有种负罪感。付海峰竭力想摆脱这种生活,他不想再用父亲的钱,上大学后,他背着吉他,开始了所谓卖艺的生活。
宁静的夜晚,静雅纯净的声音从窗口传出,紧接着就是缠绵的弦音。一曲完毕,付海峰拿出《长相思》,说:“我把它修改了一下,你们看看行不行?”王琪看了一遍,点了一下头,递给静雅。静雅打着拍子,哼唱起来。他们开始演练《长相思》,王琪拉着长弓,付海峰弹着吉他,静雅看着五线谱,婉转的哼唱着:“当夜已浓郁,你的心绪是否仍在挣扎,看过多少红尘,最终都烟消云散。孤独的心,那些始终未解开的旋律,心中的惆怅,怎样去解脱?雾气笼罩树,流水冻成了冰,谁会怜惜?霜覆盖窗台,寒风呼呼的吹,月亮在游荡,它将要飘向哪?花已经凋谢,秋叶飘满地,你流下了泪------”
这些日子,付海峰总是回来的很晚,有时深夜才回来。静雅说:“海峰,别太累了,我们还有钱,把它寄给你爸爸看病。”王琪说:“是啊,看病要紧,钱可以挣的嘛。”付海峰说:“不用了,那些钱是我们出唱片的,我爸的医药费也不要很多,我会解决的。”他拖着疲惫的身躯,走进了浴室。
付海峰在一家商场仓库门口搬运箱子,王琪和静雅也来帮忙。付海峰说:“你们怎么来了,不要上课吗?”王琪说:“逃出来的。”付海峰说:“你们怎么能这样呢?”
“你能,为什么我们不能。”王琪说。
“我这是为了我父亲。”
“我这是为了我兄弟,静雅,还看什么,搬箱子。”两人抬起了箱子走进了仓库。付海峰既高兴又无奈的说:“好吧,下次可别这样了。”王琪说:“知道了,不如我们来个音乐接龙,来,军队进行曲,哒哒哒哒哒-----”静雅也微笑着唱道:“哒哒哒-----”
付海峰父亲的病好了,为了庆祝,付海峰带王琪和静雅来到一家西餐馆。付海峰和静雅坐一排,王琪坐他们对面,三人吃得很香,静雅嘴角沾上了奶油,付海峰从口袋里拿出纸巾,帮她擦奶油。王琪看着他俩的甜蜜,心里隐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苦涩。静雅看了王琪一眼,又低下了头。三人回到居室,开始排练,王琪似乎心绪很烦躁,老是跟不上节拍,他愤怒的丢下了小提琴,推开了麦克风的支架走出去了。付海峰和静雅一愣,看着王琪转身的背影,心里酸酸的。
稻草人来到星耀酒吧,刘安请他们喝了一杯啤酒,刘安问:“海峰,你们为什么要把乐队取名为稻草人呢?”付海峰说:“稻草人一直会坚持他的梦想,不管风雨雷电,他都会守护着他的领土和事业。”刘安说:“不错,年青人,我祝你们能成功。”付海峰说:“谢谢。”他们走上了演奏台。很多酒客都专程来听他们的音乐,静雅唱了一首《后来》拉开了序幕,很多酒客跟着哼唱。付海峰走到话筒前,说:“各位酒客,稻草人创造了一首歌曲叫《长相思》,因为是首次创作,音律可能不是很好,还请大家谅解。”静雅走过来,音乐声响起,纯净的声音从话筒传出。歌曲完毕,台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三人连声谢谢。接下来是王琪的小提琴独奏,王琪拉了一首门德尔松的小提琴曲,场下都陶醉在他的弦音中。付海峰自弹自唱了一首校园歌曲,也博得了场下的一片叫好。
回去的路上,王琪欢呼着这次演出的成功,静雅也很欢乐,但付海峰似乎很疲劳,少有言语。他们走着走着,忽然付海峰倒在了路旁,王琪和静雅一惊,王琪扶起付海峰,说:“海峰,你醒醒,别吓我。”付海峰脸色煞白,全身冰冷,不能言语,他俩赶忙把付海峰送上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