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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春不解风情之惆怅

8)

那段日子,在萧涛涛的记忆里;时而模糊又时而清晰。

收到薛松的信,心跳会自然地加快几分钟,读薛松的信,心情也会自然地愉悦起来。

但也就仅仅而已。

并没有学校的同事,或薛松以前的班主任,再或者江琳;没有所有人猜测的进展。

算不上是恋爱。

只象是远远欣赏着一朵似开未开的玫瑰,还没绽放艳丽,也没吐露芬芳;可能会有所期许,断不会想到要去采摘它下来。

仅止于欣赏,就不会有刺着了手而牵动了心的痛。

所以在跟薛松书信往来的期间,萧涛涛大多是愉悦而满足的。

知道自己惦记着一个人,又能够间或地得到他的消息。

这是当时的萧涛涛,所能够期许的最大快乐。

薛松是很审忱的一个人。在和萧涛涛接近两年的书信往来中,从不越过健康向上的主题,内容也几乎不超出一页信笺,多半都是箴言或者警句,读起来很鼓舞斗志,体味起来又有点如嚼蜡白。

以至到后来,萧涛涛想要回忆起薛松给自己写信的内容,还得翻开自己当年的日记,才能从中找出与之相关的只言片语。

没有保存下薛松的一封信,甚至一个信封;是有原因的,也是萧涛涛每每面对着薛松,就免不了地要生出来的一份,抱憾混合抱歉的亏心。

很多年过去,萧涛涛都没能够改变自己仰望薛松而惶恐不安的被动处境。

每当薛松带着淡淡地微笑安静地出现在眼前,萧涛涛就没有办法让自己置之泰然。

那个时刻,她总是象个负债的人面对着债主一般无地自容。

最无奈的是,“债主”从来是毫无知晓就神一般出现,打个照面就佛一样离开。

风不带来一丝,云不带走一片。

让萧涛涛想做个了结,都没法加以清算。

但或许,当年的薛松根本就不曾动情。

更或许,薛松想先缩短距离。

若不然,萧涛涛跟他断不会有那段,道不白理不清的过去。

没有薛松有意无意间的牵引,萧涛涛的视线穿不透满校园的人丛,去投落到他那个不起眼的身影。

薛松生长在边远山区,他或许因此有过不自信。

他不知道,天真的萧涛涛曾经多么希望得到邀请,去看看把薛松养育成长的大山。

从头到尾,没去在意过薛松的身份。

记忆里面,只有站在“行干校”简陋的舞台上,豪情高歌着《回延安》的,年轻的薛松,是萧涛涛心中鲜活着不变的身影。

萧涛涛有薛松所缺乏的浪漫。

听薛松笑言间描述过,他的家乡有一座怎样怎样的“翠峰”山,还有一条如何如何的“清溪”河;萧涛涛就信以为真,就一直向往着那山的葱郁,向往着那河的蜿蜒。

向往着的时候,耳畔就仿佛响起一支粗旷的山歌:

大米象豌豆肥猪象水牛

咱们山里头样样都有

不走不走――

干脆就留在山里头……

萧涛涛最喜欢反反复复哼哼唧唧地唱着后面两句:

不走不走――

干脆就留在山里头……

后来薛松在信里几次三番地描说起他们的大寨工作队,萧涛涛的耳畔,就又时常响起另一支热情洋溢的歌曲:

青山青呀崖对崖

山乡盼着你们来

贫下中农笑颜开啊

摘把山丹丹给你们戴……

浪漫归浪漫。

想象归想象。

事实上是,萧涛涛从没把自己浪漫的想象告诉给薛松。

她只是在自己独自一个人呆着的时候,会海阔天空的胡思乱想一阵,过后就忘。

结果并没能够忘掉,几十年过去了,一点点一滴滴的在心里堆垒汇聚起来,终有一天会排山倒海……

活在心里的是抽象的记忆,但没有留存下薛松的任何信物作为纪念。

只有翻开已经泛黄的日记本,才能够稀疏地找出与薛松有牵连的文字。

仅仅那稀疏的文字,也已经逐渐被另一个人的名字取代:

姚远。

作者题外话:后来――人们都喜欢说“如果”,而现实中,只有无数以计的“但是”存在。。。

在“交错”的那一霎,我们已经进入到彼此的生命中了――毕竟的“交错”。

作者题外话:再回头看看自己最初的文字,象母亲抚摸自己幼小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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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梨花开遍了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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