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恶人辩论战

第七十九章 恶人辩论战

沈云裳回到崂山便被一群崂山弟子围住,五花大绑,捆上永盛殿。

殿中,五派掌门俱在,各派子弟亦在。众人齐聚于此,脸上神色各异。

沈梦端立殿中,一脸得意,想来是已经告过状了。

果不其然,沈梦看见沈云裳,不待掌门石旌开说话,便大声斥责道:“大胆沈云裳,还不跪下!”

沈云裳一脸平静,反问道:“为何?”

沈梦数着沈云裳的罪责,说道:“你勾结邪魔外道,打伤我崂山弟子,简直罪大恶极!”

沈云裳却顾左右而言其他,反问道:“仙门五宗掌门聚在,不知这位姑娘是以何身份在此发问?”

沈梦闻言,脸上一时尴尬,愣了一下。

沈云裳又说道:“哦,我想起来了,你说你是崂山掌门夫人,哦不,未来的掌门夫人,我可有记错?”

沈云裳此言一出,殿上窃窃私语声顿起。

“原来她就是少夫人啊。”

“听说这少夫人不是还未过门就香消玉殒了吗?”

“没听说冉公子几时成婚了呀?”

声音虽不大,但总有只言片语可以听的清楚,沈梦跟了石冉五年,石冉从未说过要娶她,也未曾向外公开承认过她的身份,沈梦那日不过是急于炫耀才撒谎而已,此时闻言便是一脸惊慌,不敢抬眼去看石冉。

沈云裳自小闯祸无数,被受害人冲到家里兴师问罪更是家常便饭。面对如此困境,沈云裳自有一套心得。而今这种恶人自编自演又抢先告状的情景,沈云裳应对起来也是得心应手。可怜沈梦枉自精明,跟了沈云裳几年,竟不知沈云裳的过人之处。

石旌开干咳一声,众人顿时安静下来,石旌开说道:“沈云裳,沈梦亲眼见到你与鬼百枯的徒弟一起离山,你便将你今晚去了何处,见了何人,又做了何事,一一说来。”

沈云裳回忆片刻,说道:“今晚......晚膳后,酉时,弟子去了东院,崇山殿。见了石冉师兄,又与沈梦少夫人说了些闲话。”

石旌开问向一旁的石冉道:“冉儿,可有此事?”

石冉道:“回父亲的话,确有此事。梦儿与沈姑娘是旧相识,听闻沈姑娘来到崂山,便求孩儿相邀一见。”

石旌开恩了一声,又问向沈云裳道:“既是故人相见,你为何要出手打伤我崂山弟子?”

沈云裳故作惊讶道:“打伤?石掌门说的可是石转师兄?”

众人闻言纷纷看向石转。石转自觉惭愧便微微垂首,但依旧遮挡不住那一脸的淤青。

沈云裳恭敬答道:“崂山实在是太大了,今日弟子从石牢出来后,转身便迷了路。不想竟误闯了校场,巧遇了石转师兄。弟子听闻石转师兄的斩云刀法了得,要以此刀法去捉拿月无殇,弟子羡慕不已,也想见识一番,于是便与石转师兄切磋一二。石转师兄的修为远在弟子之上,奈何他诚意相让,是以才被弟子所伤。弟子对此也深感惭愧,懊悔不已。”说完,又一脸自责的对石转说道:“石转师兄,对不起。”

石旌开也转头看了看石转,见他胖头肿脸,一脸颓丧,毫无崂山弟子的威武气势,石旌开微微皱眉,冷脸问道:“可有此事?”

石转一颗脑袋垂地老低,惭愧道:“回师父,确有此事。云裳姑娘修为精湛,弟子自愧不如。”

沈梦见沈云裳答非所问,扰乱视听,恐众人被她的一番言论转移了注意力,便出言呵斥道:“沈云裳你莫要狡辩!”

沈云裳睁大了一双眼睛,无辜道:“我哪有狡辩,我全都据实承认了啊?”

沈梦气急,也顾不得往日费心扮出的温婉柔弱形象,面露凶狠高声道:“你在崇山殿内打伤众多崂山弟子,这都是我亲眼所见。而后你便与那月无殇一同离去,你敢说你不是鬼百枯的奸细?你敢说你与那月无殇没有半点关系?”

众人闻言,嘘声再起。众人觉得二人说的都是情真意切、有理有据,一时间也难分真假。

沈云裳说道:“胡说,我去崇山殿之时,院中除了一众歌舞伎,便只有石冉师兄一人,哪来的崂山众弟子?”说完,又问向一旁不语的石冉,说道:“石冉师兄,你可有在崇山殿布下众多崂山弟子暗算我?”

石冉闻言,整个人一怔。那些人的确是自己的人,但绝不是算计沈云裳去的,是沈梦说她与沈云裳有过节,担心沈云裳欺负自己,才要多一些人保护自己。二人在崇山殿内大打出手,石冉也是始料未及。若早知她二人会打起来,石冉必定不会安排她二人在崇山殿见面,那满院的花朵,可是石冉的心头爱。如今被无辜累及,损坏了些,石冉已是心疼不已。

面对沈云裳的质问,石冉思索片刻,淡然一笑,说道:“云裳师妹说笑了,我邀你相见,只为圆梦儿心愿。崂山与蓬山素来交好,你我二人既无过节又无仇怨,我怎会加害于你?”

沈云裳顺势说道:“石冉师兄说的是。崂山与蓬山素来交好,我们也无私怨,师兄自然不会害我。”说完,看向石旌开说道:“石掌门,既然崇山殿内并无崂山弟子,又何来弟子勾结外道伤人一说?”

众人见有石冉作证,倒也觉着沈云裳之言颇有道理。

沈梦本以为,依照沈云裳那个受不得冤枉的性子,此番定会勃然大怒,而后自己再煽风点火,便可将沈云裳的罪名坐实。不曾想,沈云裳竟不上当。眼下她不气也不恼,应对从容,倒让旁人觉得是自己理亏,存心诬陷了。

沈梦本就是心高气傲之人,之前在沈府为仆,尚且隐忍几分,可自从傍上石冉,在崂山做了几年无名主子,便嚣张霸道起来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小人一朝得志,又岂会再继续低三下四的忍气吞声?

此刻,沈梦便是不顾形象,大声喝道:“崂山众多弟子都看到你是同月无殇一起离开崂山,他抱着你离开,你休想抵赖。就算你没有打伤崂山弟子,但你与月无殇之间不清不楚,你敢说你没有与他暗中勾结?”

石冉见沈梦失态,当即出言制止道:“梦儿!”

沈云裳依旧淡然道;“是你说的,崂山抓了鬼百枯却留着不杀,就是要引月无殇前来,再将他师徒二人一网打尽。你还要我助你抓了月无殇去邀功。怎知月无殇来了,你却推我出去挡剑,见他将我挟持却见死不救。真真是枉费了我们多年的主仆情意。”

沈云裳此时却是睁眼说瞎话。但前几问沈云裳答的有理有据,此时扯谎扯的再离谱也是无人生疑。

殿内顿时众说纷纭,众人看向沈梦的目光也意味深长了几分。

沈梦不依不饶道:“月无殇是鬼百枯的徒弟,与我仙门是水火不容。我听闻他曾在崂山重伤仙门弟子,出手毫不留情。今日他既劫持了你,怎会将你毫发无损的放回来?!”

沈云裳道:“我与他无冤无仇,他为何要杀我?他只是逼问我鬼百枯的下落,我咬死不说,他也拿我没办法。他说他挟持我也是情势所逼,他只是想救师父,不想伤人,所以就将我放了。”

沈云裳说完,思索了片刻,又对着沈梦说道:“虽然我平安回来了,不过你可要小心了。”

沈梦不解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沈云裳说道:“我骗他说你知道鬼百枯的下落,相信他定会上崂山找你的。”

看着沈梦的一脸惊慌失措,沈云裳却又宽慰道:“不过你也无需害。你既是未来的掌门夫人,我想石冉师兄定会护你周全的。我帮你把月无殇骗来,你可要把握住机会啊。”

沈梦看着自己的计划落空,此刻无言以对,恼羞至极,却说不出个前后,只指着沈云裳,咬牙道:“你......你......”

石旌开见沈梦僵在那里无话可说,便开口说道:“既是误会一场,说开了便解开了,还不快给云裳师侄松绑。”说完,又看了一眼沈梦,脸色阴沉道:“还不退下!”

石冉见势,忙走出来,恭敬说道:“梦儿素来胆小,今日想是惊吓过度,一时神志不清才胡言乱语,望父亲恕罪。”

石旌开不悦道:“既受了惊吓,便回去院中好生休养,无事不要再出来。”

沈梦再欲辩解,却被石冉拦下,拉回了后殿。

石旌开吩咐道:“月无殇既然留下话,想必近日定会上山前来营救鬼百枯。崂山弟子,传我口令,今夜起,便严加防守,捉拿月无殇!”

众弟子得令,士气高昂,亮声附和道:“是,弟子领命。”

从永盛殿出来,沈云裳便随玄青子等人一同回到了蓬山弟子的歇息处。

玄青子问道:“月无殇当真没有找到鬼百枯?”

沈云裳道:“确实没有。他只找到了前辈失踪前去过的一个地方,金州城外的一片槐林。”

玄青子道:“有何发现?”

沈云裳便将白骨泥潭一事如实说来。

玄青子听后沉思片刻,随后吩咐道:“那地鼠精此次上崂山也是颇为危险,且时间紧迫,凭他一己之力太过有限,你几人依旧暗中查看鬼百枯的下落,一有消息,及时来禀。”

几人出门无多他言,便各自行事去了。沈云裳向石牢方向游荡,不多久,就被崂山弟子拦下送回歇息处。

崂山原是卯时开山、亥时封山。斩鬼祭期间,为防月无殇上山,加强了防守,便将开山、封山的时辰改为巳时和酉时。

崂山上下如今是严阵以待,沈梦的房前屋后更是重重守卫。可是接下来的几日里,月无殇却再没有在崂山出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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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鬼之云月行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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