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局 第一章(2)
都在付钱,大耳贼借机报复:“千刀万剐不和头一把,这是在论的,爷们儿,成。”
麻大爷根本就不在乎:“成?待会儿还成呢!是你的跑不了,不是你的争也没戏,九自首,四九十三,两头干。”他的老手随意打出风牌:“红中,戳三家。”口气中春风得意。
不成想,三家全部跟上红中,麻大爷得加倍赔钱,本不姓麻的他,气得麻子脸绷得紧紧的,脏话随口带出:“真孙子。”
小北京开心地嘲弄:“不经念叨,害人必害己,您老中了。”
大耳贼更是得意:“花心的人呀,心不静,肯定打不出学问牌。”
旁边的桃子气不忿儿:“你知道什么样的男人招女人讨厌吗?告诉你,就你这样的人。”
大耳贼拘着尤宝怡的面子不好发作,只是反驳没法翻脸:“扯淡,咱哥们儿玩儿牌局器,从来就是战士,多大的牌也敢招呼,再小的牌也不烦,照旧。桃子,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上去搓两把,麻大爷有的是子儿,你也露把脸。”
桃子使劲地嚼着口香糖:“靠边儿。”小下巴颏儿往上挑着,麻大爷还真听话,起身让座。“哟,连个混儿都没有。”桃子说。
小北京也闹哄:“要混儿干吗呀,桃子,没混儿才会和大牌,听了吗?哥哥给你点炮儿。”
尤宝怡不温不火敲着锣边儿:“北京,成心让麻大爷吃醋?这场牌玩感情?”
麻大爷还挺大度:“随便折腾,跟我没关系,有本事就上。”
大耳贼欠收拾:“别介呀,您老人家好不容易用钱砸出来的,得论斤称,不落忍,这玩意儿玩火,抢了行儿,脑血栓等着您呢,担当不起,北京,痛快痛快嘴得了。”
有些事还真不经人念叨,也该着让桃子露脸,大耳贼光顾着耍嘴,根本忽视桃子的存在,没注意打熟张儿,点了一大炮儿。
桃子脸上桃花盛开:“素豪华。”
众人纷纷付钱。
洗牌的当口,小北京挤兑大耳贼:“哥们儿,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犯烧包儿是不是?让别人陪绑,这可不对。”
尤宝怡也烧他:“嗨,别五迷三道(注:五迷三道――北京词语,意即晕头转向,迷迷糊糊。)的,犯浪是不是?”
说得大耳贼青筋直暴:“谁没出臭牌的时候,我愿意输钱?没辙,赶上这拨儿了,小丫头片子,行,早晚得逮你一把大的。”
桃子得意非凡,口儿也跟着正:“愿赌服输,敢坐在这儿,就能玩得起,尽管使招儿,这玩意儿,不赖天,不赖地,靠的是运气和手气,有本事,你把我抽立了。”
这话抡得相当有分量,背后偷偷乐的当然是麻大爷了。
牌局继续,小北京引话:“各位,现在城乡结合部,有好几个百家乐局,挺火。”
大耳贼鼻子一哼:“哼,那些局太脏,有活儿,根本没你的戏,只有切钱打水漂的份儿。”
小北京:“人家也有赢钱的,而且不少。”
尤宝怡当即反驳:“开赌的没腻,还不都得喝西北风去。”
麻大爷也附和:“澳门葡京酒店怎么样呀?‘东方的蒙特卡罗’,赌场能赚得钵满盘满,原因主要有两个:一个就是对博彩玩意儿经过精心设计,使赌场取胜的机会肯定大过赌客,第二个就是,赌客大多赖赌、烂赌,而久赌就必输。”
大耳贼:“麻大爷,你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嘛。”
小北京拦他:“哎,打你自己的牌,少点炮儿比什么都强,把嘴闭上,谁也不会把你当哑巴卖了,听麻大爷哨。”
麻大爷喷着唾沫:“据说,每月约有十天晚上是做亏本生意的,其余的二十多天都是一本万利,这都是经过周密筹划安排的,这就是钓鱼,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