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计划成功
须臾,沈晟盛装出席,后面陈潇努力拖着笨重的身子往前拱,犹如一只在松土蚯蚓。
头上的发饰如千金重一般,压得沈晟差点抬不起头来,但还要戴着玩意儿两天,今天才第一天。
他挺着背,直视前方,向前走着,一副玉树临风的样子很是惹人爱。
见太子来了,两旁的人纷纷出来叩拜,场面十分壮观。
沈君含一脸不想拜,他的气还没消,母亲也偏向他那边,但他也不得不拜。
沈晟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儿,在光天化日,大庭广众之下怎么才能不负众望的演出呢。
一个太监提着尖尖的嗓音说道:“皇上,身体抱恙,这次登基仪式由咱家代替皇上”。
说完他拿出了玉玺,在场所有人又都纷纷扣拜,无一例外。
陈潇艰难地好不容易扣下去的时候,所有人都已经起来了,他又努力地跟着大家的步伐。
沈晟抬起头来,那个太监又继续说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今日封朕之子沈晟为太子,朕因身体抱恙,由佘五流将金仓钥匙交与沈晟,钦此。”
接着除那个太监佘五流之外所有向沈晟扣拜,这一来二去的差点把陈潇给拜死了。
沈晟双手刚接过金仓钥匙,身体就如触电一般,抽搐个不停,脚一滑往后倒去,刚好嗑在阶梯上,鲜红的血涌了出来。
所有都为之一震,纷纷去馋扶,那个太监忙于去拉沈晟,也绊了重重的一跤。
刚好摔在刚倒下去的沈晟身上,陈潇有种不详的预感。
沈晟听到场馆内一片混乱,连他的母亲都被吓晕了,侍女们都纷纷叫着。
他觉得他的戏成功了,随然这一跤摔了个狗吃屎,还差点被一个骚太监压死。
但计划终究是成功了,陈潇也在哭丧似的,叫着他的名字。
陈潇觉得眼泪快要没有了,就拿出早已备好了的洋葱,偷偷背着人用洋葱在眼前晃,泪水喷涌而出,收都收不住。
场中只有两人还无所事事的品着茶,毕竟事不关己。
一是沈君含无疑,二是那个称为永宁将军的谭虚舟。
沈君含看了一眼谭虚舟,他脸上丝毫没有惊讶之意,感觉就像是在看一场戏,也不上前去瞧瞧太子怎么了,好像看出了一点儿端倪。
什么反应也没有,只是一味地品着茶,袖手旁观着。
虽说这次沈君含的愿望得到了实现,但是他却显得一点也不开心,也一点也不伤心。
只是觉得这发生得有些突然,自己感觉还没反应过来。
沈晟寝殿内,袁言叫下人打了盆水,用布轻轻的擦拭着自己宝贝儿子满是血迹的脸。
早已买通的江湖骗子郎中来到了这寝殿,随便在沈晟手腕上摸摸,就一脸惊慌说沈晟失忆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一撼,殿外,匆的脚步声打破了这宁静,佘五流那个老太监又在外边叫道:“皇上驾到!”
沈晟刚好也醒了,他心里自然很清楚刚才发生了什么,接下来就是一场精彩的大戏了。
沈章程蹒跚地走进殿内,看见躺在榻上的沈晟心里无言的难受。
沈晟睁开眼道:“这是哪儿啊?”,在一旁泣不成声的袁言听到立马扑了上去。
沈章程忙道:“你没事儿吧?”言语里充满着担忧之情。
沈晟望着袁言迷茫地道:“你……是谁?”
袁言听到这句话在一旁泣不成声,眼泪止也止不住。
沈章程虽然有些昏庸,但自己的儿子成这样,不免有些慌忙。
沈晟也依然没有什么感觉,继续装着说:“我……是谁”
袁言先开口:“你……你以后叫沈晟好不好?”说完,泪如涌泉般。
沈章程接着说:“你……你是我的儿子,我的……”
沈晟摇了摇头说:“我无父无母,怎会你是我的家父,大伯你认错人了吧?”
沈章程突然一骨碌向后倾,倒在了木质地板上,袁言和旁边的下人一起去扶,将他安置在了他的寝殿里,并找了大夫。
沈晟这场戏真是万分精彩,深入人心。但他不知道的是,变故也是很多,带来的伤害有多么严重
。
沈君含回到符离殿里,第一件事就是叫下人打一盆凉水,他洗了洗脸,再三确认这是事实而并非梦境。
他脑子一片空白,算不上开心也谈不上伤心,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样。
明明自己很希望他遭到不幸,但当他真正遭到不幸时,自己竟然有些惊慌失措,但更多的是茫然。
他笑了起来,拍着手说:“太好了!真的太好了!他终于受到诅咒了!”他仿佛戴着一个面具在笑,可能是笑得太假了。
人非草木,人是有血有肉的,是有喜怒哀乐的,是有情感的,毕竟是血亲,血浓于水。
沈晟见他们都走得干干净净的了,就悄悄地关上门,吃着桌上的糕点,刚才体力都透支了,必须得补充些体力。
从外面突然传出大喊:“我没喝多!看,我还能走直线,哎哟,您就别搀着我了,我又不是三岁小孩。”
沈晟听到后,放下手中糕点,整理好面部表情。
开门一看到的竟是如此滑稽的一幕,一个人走到一棵大树下,衣服被树枝挂住了,在那挣扎,他竟把树当做人,说别搀着他。
那人脸上一片绯红,还直翻白眼,似乎是喝高了,喝的已经不省人事了。
沈晟笑出了声儿,那人闻声朝沈晟望去,迷迷糊糊地说:“笑个王婆子呀!没见过……”话还没说完,刚吃的东西也就跟他见面了。
沈晟说:“哎呦喂,我的冰昙,可惜了,多浪费啊!哀悼一会儿。愿它能好好地去!”
那人说:“老板,我要两个美人,能陪我就行,谢谢……”
沈晟笑着说:“好嘞,您左拐进去那有一小茅房,进去就有,冰清玉洁的大美人。”
那人还就真的照做了,沈晟关上门,继续津津有味地吃着糕点,似乎在等着什么。
不一会儿门外就传来太监的大叫:“有人掉茅厕里了,快来人哪!诶呦,臭死了。”
沈晟差点没喷出来,哈哈哈地笑着,差点笑岔气了,脸部脱臼。
那人被人给带走了,至于是谁,他也不清楚,但只觉得那人很滑稽。
沈晟想叫人将陈潇抬来殿里,谁知刚打开门,便看见陈潇那张拥挤的脸。
沈晟惊呼:“哎哟,稀客呀,我正想去找你呢!快进来唠嗑!”
陈潇蹑手蹑脚地蠕动进来,胖出了新高度,赘肉比在猪圈待了俩月的大肥还多。
陈潇好不容易才坐了下来,沈晟也跟他一起坐着,他开口道:“死猪,我跟你说,我刚才看到一个喝高了的人,在我院子外面耍酒疯,他就掉进茅坑里了。”
陈潇说:“那人你知道是谁吗?”
沈晟说:“宴席上这么多人,我怎么知道他是谁?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光凭身材就知道。”
陈潇愤愤不平的说:“我娘说能吃是福,说了你也不懂。”
沈晟说:“那你娘没跟你说吃太多会被杀了当喂狗的吗?”
陈潇想了想,说:“好像真的没说呀!哦,对了,我今天找你来是有件事跟你说,非常非常的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