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神秘鬼伯
“是!”
李寻欢看了她一眼,道:“我猜洪易现在还在领悟人仙的妙境,宅子里应该还没有人知道今天的事情。况且他定以为我已经死了,所以只要我们赶快去,并没有危险。危险的是,这样一来,我没死的消息将会让他知道。”顿了顿,也不管冰雪能否听懂,又似是自语道:“不过,我想他要杀我是为领悟人仙,现在已经达到目的,他不一定会非置我欲死地。”
这样皱眉思索片刻,李寻欢道:“冰雪,我需要知道你的本领。”
冰雪道:“我有天赋技能寒冰真气,能伤人,也能困人。另外回复原形,可翱翔天地,一日万里。”
“你试下,用寒冰真气攻击这块大石!”李寻欢指溪边的大石头。冰雪点头,凝神运气,她忽然张口,吐出一团冰。顷刻间,大石头被全部笼罩在一层冒着寒气的冰里。接着冰雪眼神异光一闪,那块大石被寒冰冻成粉碎。
李寻欢眼里闪过兴奋的光芒,回头看向冰雪,冰雪虚脱的坐倒在地。
“你没事吧?”
“没事,我只是功力还太浅,若勤加修炼便不会像现在这么脱力。”
“恩,你到戒须弥里休息吧,不到紧要关头不要出现。以我现在的能力,让人知道我拥有你这样的神兽,定会惹来杀身之祸。”
夕阳西下,李寻欢站在宅子的大门前。大门是开着的,还未走进,小桃欢喜的奔了出来,拉着他的手道:“少爷,你可回来了。晚饭早准备好了,你一定饿了吧?”
李寻欢恍惚间觉得眼睛有点酸,这场景是多么的熟悉,仿佛一切都没发生。
“我妈呢?”李寻欢痴人说梦的问。
“夫人进房间后一直没出来,奴婢不敢进去打扰!”
“好,我知道了。”李寻欢不着痕迹的脱开小桃的手,来到李嫣然的卧室前,颤抖的推开门。李嫣然依然盘膝坐在床上,双目紧闭,似乎只是沉睡了,或是入定了。也许下一刻就能睁开眼睛对着自己笑。
李寻欢不敢多看母亲,他怕自己会忍不住现在就去找洪易,更怕自己会流泪,让仆人看出不对来。
启开戒须弥,将李嫣然纳入进去,然后转身出门。努力的平静着情绪,小桃在外面守着,李寻欢道:“我妈正在练功,你们不要打扰。我现在去山上看看我爹。”
“奴婢跟少爷你一起去。”小桃觉得李寻欢变的很陌生,她还是喜欢那个爱调戏自己,嬉皮笑脸的少爷。
“不用了!你去将饭菜热一遍,我马上就回来。”李寻欢大步往外走去,出了大门,小桃忽然在后面喊道:“少爷!”
李寻欢没有回头,却停下了脚步。
小桃流下一滴泪水道:“少爷,你还会回来么?”
李寻欢身子一震,回头顽皮的一笑,道:“当然!”小桃看着少爷努力的掩饰,却终是抹不散他眼底那深深的悲哀,忽然就觉得很想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
李寻欢再次抬头,看到前方忽然出现的一个黑衣老人。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这个老人正是宅子的管家,洪易最忠心的仆人。李寻欢一直称呼他为鬼伯,从李寻欢记事起鬼伯就守护着宅子,鬼伯像是幽灵,从不出现在众人眼前。但若有宵小敢对这宅子的人动心思,下场无不是人间消失。
李寻欢忌惮的是,这个鬼伯对谁都不理会,只忠心洪易一人。有次听妈妈说,洪易便是鬼伯抚养长大的。鬼伯的修为亦是武圣境界,虽然只是武圣初期,但对付李寻欢,就好比捏死一只蚂蚁这么简单。
李寻欢心脏砰砰的跳动,他裂嘴一笑,努力的做出快乐无垠的模样,道:“鬼伯伯!”他在赌,赌鬼伯还不知道今天所发生的事情。
鬼伯抬了下眼眸,语气冷淡却带着恭敬,道:“少爷还没吃饭就要出去,可不要太顽皮!”
李寻欢听不出他话里的虚实,小心翼翼道:“我想叫爹爹回来,他好久没陪我们一起吃饭了。”他提起爹爹,眼里的恨意还是不经意间流露。毕竟,他再如何聪慧,都还只是个八岁的孩子。鬼伯略微讶异,嘴上却道:“那少爷路上小心!”
李寻欢暗自松了口气,忙点头,道:“恩!”
经过鬼伯身边时,他的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鬼伯忽然伸手,轻轻拍了下他的肩膀,李寻欢整个身子都是一僵。鬼伯道:“有灰尘!”
李寻欢勉强的一笑,然后离去。一消失在鬼伯的视线,他几乎是下意识的狂奔。他跑了整整两个时辰,一直到月上中天。沿途所经市集,村庄,田野,最后在荒野一间破败的屋前停下。这一跑,不下两百里路。饶是他金丹期的修为也是累的不轻。
屋子里到处结满了蜘蛛网,中间的桌子,椅子都已破烂不堪。
李寻欢休息了片刻,走出屋子,屋外有一棵大树,月光下,一只乌鸦哇哇的叫,显得异常的恐怖。
李寻欢没有害怕,他虽是个孩子,但仇恨早让他稚嫩的心坚硬如铁。
他在屋后找了块草地,徒手刨出一个大坑,将李嫣然埋了进去。他的手刨的鲜血淋漓,当最后一抹土淹没住李嫣然慈祥的面容,李寻欢的眼泪又无声的流了下来。
他没悲伤多久,因为实在是已经累极,就在破屋子里的角落,铺了些干草睡了过去。静夜里,一道异光闪过,冰雪从戒须弥里出来。她面容清冷,注视着李寻欢熟睡的面颊。他皱着眉,手上的伤口还渗着血。冰雪轻轻的握住他的手,李寻欢在睡梦中只觉手上冰凉,很是舒服。睁开眼面前什么都没有,但手上的伤却已结了枷,是冰疗术,他立刻就明白是冰雪在帮自己。这世上,自己总算还有一个可以信任的
幽夜忽梦还乡来,小轩窗,正梳妆!
记忆里一切都已经远离,真实的是眼前破败的房屋,还有茫茫不可知的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