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八节 比景无力
能稳住眼下的占婆领土格如娜就非常知足了,若是再增加土地,那怕在国力强大后与吴哥开战,也不能图原本属于中原的土地。
所以,格如娜把这城给了薛七。
薛七欠身一礼:“谢,王。”
比景城。
占婆军打不下来,薛七也没打算真正全面攻城,这个死伤太重会影响到占婆这刚刚训练出来的一点军队。
真正攻城的任务,是岳敬的。
女兵打阵地战还行,攻城战靠的是武勇,巷战完全就是拼谁更狠。
入夜。
瞿越的比景城中一片黑暗,莫说是普通的百姓家,就是城主府都只有一点零星的灯火。
比景城主已经沉默了很久,在这个昏暗的灯火之下,满屋子的人都沉默不语。
突然,副将抬起头来:“什么时候,占婆变的如此强大?”
比景城主抬起了头:“你确定,那是占婆的士兵吗?”
“确定。”副将就在阵前,他确实是看的清楚。
回答之后,副将说道:“不过,占婆那些女兵的战术,绝对不是占婆的。”
“唐军的?”
副将摇了摇头:“也不是唐军的,没听说过唐军有这样的打法。”
瞿越的将军们确实认真的研究过唐军的兵种、战术、打法。唐军的骑兵强、陌刀兵强、盾步兵也强。
唯独没见过这种纯弩兵的配置,而且强的吓人。
“救援吧!”副将已经有些不敢上战场了。
比景城主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其实,早就派人求援了。两天前,唐军在海云峰调集兵马的时候,本城主就已经派人求援。”
“那……”副将想问的是,那么援兵什么时候到呢。
比景城主摇了摇头,他现在心里也在怕,比景是重镇,这里原本连同杂兵、辅兵等有十一万兵马,号称二十万兵马。就是为了针对占婆。
而从比景往北,一直到升龙城(唐称交趾)都没有重镇。
一位文官说道:“若要调兵,只能是从升龙城派来援兵。”
副将问道:“为什么?”
那文官说道:“将军来这里仅三个月,其实这十一兵马,战兵号称八号,实际不到。上次海云峰一战,直接就折损了三万人,然后逃兵无数,我等不敢上报,这是掉脑袋的重罪。”
副将傻了。
他来这里是来刷声望的,一个贵族子弟那见过这么黑的事情。
副将结巴着问道:“那,那逃了多少?”
“无数。”比景城主这一句无数,吓的副将几乎跪了。
文官又说道:“后来,城主强征许多民夫从军,又将犯人编入军营,今日出战的便是咱们比景的陷阵营。”
“那,那怎么办?”
“只能死守,否则我等都要死。”
副将急急说道:“速,速派人再送信,我,我,我要给家里写信。”
比景城主立即命人拿来文房四宝,想来多一个有求援也是有用的。
再说占婆军营。
比景守将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格如娜来看俘虏的时候,这位明显是活不了几个时辰了。
“没见伤,怎么就成这样?”格如娜不解。
岳依婷在旁说道:“这样的俘虏活着与死了没区别,脑袋挂在占婆王城让民众一乐便是。”
“确实如此。”格如娜也不认为一个守将有什么特别的用处。
对于占婆也就是让民众感受一下新占婆军的强大。
公主府那边,没有人会在乎这么一个人的死活,送回去也算不上战功什么的。
纯粹是好奇,格如娜还是询问道:“此人伤在何处?”
有女兵将领上前:“王,抓回来之后,女兵营中有一批犯妇,因为众军对此人怨恨较深,所以用了些非常手段。”
比景城的守将对于占婆人来说,确实是有仇的。
不但有占婆女兵家人的仇恨,而且瞿越还多次攻击海云峰,一但冲到大南湾这里,便会抢人、抢粮、抢一切。
所以,这一次抓住了比景守将,女兵们下手是狠了点。
绑起来,苏利曾伽府、四位王子府上,上次在雉棍的舞姬没受刑,却被发配到女兵们作杂役五年赎罪。
这些舞姬的舞依旧艳丽。
比景守将只要有点反应,小皮鞭就往要害招呼。
一个时辰的时间,要害几乎都给打烂了,然后换地方,改打脚底板。
所以格如娜来的时候,看不到有明显的外伤,但人……何止是残了,马上就要死掉。
格如娜听完后,只是笑了笑,什么也没说。
倒是岳依婷问道:“其余的俘虏呢?”
有女将上前回答:“轻伤的正在医治,没伤的关了起来,准备明天一早就押回占婆王城,游街之后送到卡亚挖矿。”
“恩,这就么办。押运的时候要小心他们作乱。”
“是,王。”
格如娜亲自巡营,占婆军士气高涨,虽然他们也明白比景这样的大城不是他们能够攻下的,却也是信心十足的,准备再给瞿越人一点厉害看看。
比景城下,接下来几天。占婆军就算不攻城,也要在城下摆个阵式。
每天或多或少,都会有投石机往比景城扔上几百块石头。
再说卫小白这边。
蓝江的水师是真正的唐军水师,叛离了这些年,战斗力并没有下降多少,只是在配合上有些生涩了。
好在瞿越水师太弱,弱到混战之中十几条船打不过蓝江部下一条船。
大胜。
站在陆地上,卫小白咬着雪茄,远远的看着面前的火光冲天,整个码头除港口之外,市集、城镇正被大火吞噬着。
长庆公主也终于离开把自己关了差不多十天的小船仓,能透一口气了。
港口,已经搭好了凉棚,摆上了果盘、茶点。
长庆公主从船上到了港口,原本心中还有怒火的她看到远处的火光,喊杀声等,心中一紧,半点抱怨都没有了。
当来了凉棚后,她见到了李昭宁,还有卫小白。
卫小白依旧是那一副闲散的打扮,咬着一根树枝正翻看着卷宗,而李昭宁,身上那副甲当真是亮瞎了长庆公主的双眼,何止华丽,何止英武。
“姨母安坐,待本宫处理些公务。”李昭宁只是点了点头算是施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