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拾得难清静

六、拾得难清静

白梁梁一跑,亓拾得便打算关门回后院休息去,这头疼虽然没刚刚厉害了,可脑子里“空空”作响,跟几百号乐师在里头敲罗打鼓一样,不行,她得休息,绝对的安静休息。

“拾儿……”

“谁,谁在叫我?”亓拾得木板门装一半,突然有道男音响起,熟悉又陌生的,而且还是从里头传出来的……

“不可能不可能。”亓拾得想着外头好几百号人呢,吵吵嚷嚷的误听了什么声响也是有的,虽然心底明显感觉刚刚那声音不像……

莫非另有神仙,还是求得超生的鬼怪找上门来了?

“一定是脑子有问题。”她对空空的店里嘟喃了着,就在这时,只剩一扇门板时,店外的人群突然开始排好队伍了,不像刚刚那么吵杂无序,而也就在此时,没人施号令也没人要求什么的,这群人独给温柔乡大门这边留了一条道出来,让亓拾得佩服温柔乡这实力果然名不虚传的同时,对面温柔乡里过来了一位小姑娘,穿着他们统一的蓝色衣裳,所以人到跟前找亓拾得时,她不认识,却也是可以肯定是温柔乡找。

亓拾得问:“项梧桐找我?”

“倒不是,是白大夫请姑娘过去的。”小姑娘自有一份傲骨在,虽懂礼数却不怎么客气,亓拾得也不算心上,只下意识担心的说:“不会吧,老头真出事啦?”

说着,赶紧放下那块门板,随那小姑娘过去了。

人群一时窃窃私语,有那么一两句正巧入了亓拾得耳里的——一半在夸她好看,不似摩拓人,一半在说识得她,说是初五六就到深情医院了,被白大夫所救,却赖上了白大夫不肯走了,还说什么要白大夫他们供她作神仙……

亓拾得入温柔乡店里时,挑了挑眉,如此声名大燥了,不过这是喜忧参半,喜是以后庙宇金身真塑了起来,不必多言他们必来拜拜;忧的是如此背地里说一个神仙,怕这些黎民百姓遭天谴。

上了二楼,便看到好端端的白梁梁坐在窗边喝茶,瞧着亓拾得上来,反倒惊讶出口:“亓姑娘真来了?”

“不是你请我来的?”

“是想请你帮忙给句话,不过又想七八分你是不过来的,毕竟眼下人多嘴杂。”

“哦,下面那些百姓啊?”亓拾得直接走到其身边,毫不客气的在主位上坐下,叫丫环上茶和准备点香果来,然后才对白梁梁轻轻的解释一句:“我们日常公务就是了解人间疾苦,所以自然前提要求就是亲民。”

白梁梁一口气堵着差点让茶水给噎了。

亓拾得的供茶供果上来后,温柔乡老板项梧桐和鲁氏木轩的第五代接班人鲁商一同从三楼下来了。

白梁梁就在这时接话说:“小商和梧桐刚刚闹起来了。”

亓拾得举一反三问:“因为我?”

“是。”

不然也不会把自己请过来,亓拾得瞧鲁商衣裳不整,脸上还有淤青,想来就是项梧桐打的,听说他们这一群人是从小一块在恋城长大的,青梅竹马,而也就是鲁商被项梧桐欺负着长大的日子。

亓拾得今天一天脑子都是胀的,所以迅速的不耐烦的问:“关于我的什么事?”显然刚刚那个“亲民”明显不愿意放在几位商人身上。

项梧桐一听又给鲁商一个白眼,话也不说,楼下的事情也不管,直接的就转到后面一间厢房里,让一位女师父过来帮自己重新梳妆。

鲁商气急败坏,一屁-股坐到亓拾得身边,就来了一句:“亓姑娘,你当我妻吧!”

亓拾得一口未咽的茶直接喷到他脸上,而里头厢房直接传来一声项梧桐拍桌的声响,这使得鲁商一抹脸上茶渍接着又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指了指里头,却什么狠话也不敢说了出来,只对白梁梁乱吼:“白老头,你说说看,你凭凭理,哪有她这样的人啊,你说……对,你帮我告诉亓姑娘是怎么回事,告诉她这温柔乡是如何欺负人的,一会儿我得到楼下去说说,今年的招聘会就盗梦楼挑几个好了,其他还是赶紧该干嘛干嘛去。”

厢房里头又传来摔碗的声响,鲁商明显头一缩,重坐回椅子上,但还是强撑着对白梁梁说:“你说啊……让亓姑娘凭凭理。”

白梁梁便不急不燥的先给亓姑娘解释一下温柔乡的结构,他说:“跟你讲他们有什么渊源的话,那得从他们祖辈说起,梧桐的曾曾祖母那一辈和鲁商的爷爷早前就认识了,当时恋城还不是摩拓的,后来有了这温柔乡后,其他不说啊,就这温柔乡里里外外上上下下,只要是木质的,那都是他爷爷之手所出。”白梁梁指一下鲁商,留个空档让这个小子傲娇一下,然后自己喝口茶,才又接着说:

“然后呢,这温柔乡的三楼,”指了指他们刚刚下来的楼上:“这三楼总分两个部份,一半是用作设计之用的,也就是归属于温柔乡的,剩下的另一半是拿来当鲁氏木轩的仓库,历年一些上品木雕,未定价的,半成品的,要拿去进贡的,都会先放在这里。”再留一个空档给鲁商,老头继续喝口茶。

亓拾得能想像个楼上大概的空间感如何。

“咦……”白梁梁正要往下说重点时,突然卖关子,转来问一下亓拾得:“现在你能猜出来他们是因为什么吵了吗?”

亓拾得翻一白眼,懒得和他兜转,直接说:“现在温柔乡不乐意让鲁氏木轩使用了?”

白老头摸胡子大喜,想着这小疯子果然聪明伶俐,自己什么时候把她的病全治好了,她不再想着当神仙,兴许还是有希望当自己徒弟的。

而同时露出赞赏的还有一旁的鲁商,只不过他心系厢房里头的项梧桐现在什么神情心思,所以就接话问亓拾得:“是啊,亓姑娘,所以你说她有什么资格,她凭什么?”

“不是……在你们这个之前我还是想问一句,那关我什么事?”主持公道?不至于吧?

项梧桐打断了白梁梁正想要解释的话,梳好头的她风风火火出来直指鲁商问:“凭什么?……凭我是项梧桐,姓项,是这温柔乡的如今的老板!”

作为项氏后人,项梧桐是项家最有才能的,不仅能设计还会管理生意,所以“传女不传男的温乡柔”便早早的从至今未嫁的姑奶奶项小珞手上接手了温柔乡,所以……温柔乡当然是她说的算。

“你……”母老虎又作威了,鲁商本能的退后想找地方躲藏起来。

“凭什么?”项梧桐继续步步逼近,她可不是温柔长大的什么千金小姐,但她自然明白事理,梧桐说:“你爷爷毕竟是有交情在的,但这么多年了,我们温柔乡给你们的帮助也是足够了,这话你把你爷爷请来,我也是原封不动的,而你今天既然把我祖师公(指白梁梁)请来了,那我看在祖师公的面子上,你若要鲁氏木轩今后的作品摆在这里,也成,但是得交租金?”

鲁商不管她说到哪里了,人一半躲屏风里一半还在叫着:“凭什么你说的算?”

“我就是这儿的老板,不是我说的算,还谁说的算?”

“这上上下下的家具,只要是木头做的,小到杯子,大到房梁顶柱哪个不是我们之手,是……”

“是你爷爷之手,与你鲁商何干?”项梧桐可天不怕地不怕的架势,她说:“还有,我们既然是做生意的没有也没有让你吃亏的理,更也不会白白占你们的便宜,从今往后,我们温柔乡若是再想添一桌一椅一杯一碟,皆一同、一律按按市值介算给你们鲁氏木轩,当然了鲁商别怪我没提醒你,你这手艺……啧啧……”

“你……你别欺人太甚,我爷爷可是还在世的!”鲁商腿一软,蹲下就哭了。

亓拾得瞧见项梧桐刚刚还六亲不认的神情一下子缓和下来了,只是没说什么好坏,叫他要哭回家哭去,然后自己下楼去处理楼下招聘会的事了。

亓拾得转来莫名其妙的问老头:“然后,到底有我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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嘘!有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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