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接着景盛帝又看向刑部尚书跟大理寺卿:「薛爱卿跟石爱卿,朕要你们彻查韩国公府灭门惨案,无论如何一定要查出真凶,以祭韩国公府那些枉死的冤魂。」
「臣领命。」
「退朝。」
镇国侯到韩国公府的时候,韩国公府府门上的牌匾已经垂下了一半。他领着侍卫跨入韩国公府,院子里还是很干净的,他来到前院书房,门推开一半,就见韩执的遗体趴落在地,身上穿着的还是昨天他们吃酒时的那套衣裳。
镇国侯的鼻腔像是被人放了把火似的,他来到韩执的遗体边,见其手上还握着一张纸,镇国侯扫了那张纸一眼,这纸上写着的是要将韩秋儿那贱人除族的事:「死狗,下辈子做事干脆一点,不要当断不断,你这是在自断生路。」
「侯爷,」一个侍卫进来回禀:「卑职已经勘察过了,全是一刀毙命,没受什么苦。」
镇国侯点了点头:「收殓吧。」
只是当侍卫抬起韩执的遗体时,他手中捏着的那张纸飘落了下来,接着又从另一只手掉下来一颗象棋。镇国侯捡起那枚滚落到他脚尖处的象棋:「将。」
一个时辰之后,侍卫们收殓好韩国公府的所有尸体,便请了镇国侯过去查检。当镇国侯看到摆满了整个国公府的那些棺木,心头揪着。只是当他一番查检下来,就发现不对了,韩国公府一向人丁兴旺,怎么孩子这么少,不过他没动声色:「把院子里再仔仔细细搜一遍。」
「是,」侍卫领命便下去了。
就在这时,皇后也终于到了国公府,她看着府里摆满了棺材,终于哭出来,她一个一个地认了尸:「大哥、大嫂、二弟、弟妹……」
镇国侯闻声就转过身来看来人了,见是皇后,便叹息了一声:「你爹娘的遗体在这,你作为他们的女儿,过来哭一哭吧。」
皇后没有想到会是镇国侯帮韩国公府收殓遗体的,她嘴唇已经干裂,颤动了几次,才开了口:「多谢侯爷。」
镇国侯退到了一边,把地方让给了皇后。皇后跪到了摆在共鸣堂的两副棺木边,虽没有哭出声,但眼泪一直在往外流。大概一盏茶的功夫之后,侍卫回来禀报了:「侯爷,没发现活着的人。」
镇国侯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他挥挥手让侍卫退下,后来到皇后身边,将韩执临死前握在手里的东西递给了皇后:「这是你爹死前捏在手里的,你看看吧。还有,我看过那些棺木了,你要好好活着,韩家还需要你,你要是再出事,韩家就真的没了。」
皇后原本抖动的肩膀,一顿,她抬头看向镇国侯,见他眼神里有痛、有可惜,就是没有幸灾乐祸,后她把目光投向了他递过来的东西,伸手接了过来,哑着嗓子说:「多谢侯爷。」
镇国侯把东西给她之后,就准备离开了,只是他刚走了两步,还是不忍出声了:「你要小心奉国夫人,韩家出事应该是赵寅下的手。看在韩老狗的份上,我只能提醒你到这,信不信由你,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皇后看着她爹留下的那张沾满血的信,再看看那枚棋子,梗着脖颈,深吸了口气,眼神不再空洞:「韩秋儿……哈哈……」
当逸王赶来的时候,皇后已经晕厥在共鸣堂的两副棺木旁,嘴角还流着血。看着摆得到处都是的黑色棺木,逸王第一次觉得心寒体寒:「这就是代价吗?」
镇国侯回到家,还没进府门,就被平阳侯钱仲平给拦住了:「小子钱仲平拜见侯爷。」
「你怎么来了?」镇国侯看着跟在钱仲平身后的一溜排的孩子,就知道他是什么想法了:「你们跟老夫进府吧。」现在这京城人人自危,也就镇国侯府跟安平伯府没人敢动,比较安全。
平阳侯钱仲平也没法子,韩国公府都被灭门了,他能不怕吗?他也怕没脸见祖宗:「多谢侯爷。」他跟赶鸭子似的,把他身后的那群孩子赶进了镇国侯府。
镇国侯让家里的下人先带着那些小子下去,就领着钱仲平去了前院书房。一进书房,镇国侯就开始骂道:「屎到屁眼了,才知道急,早干什么去了?」
钱仲平低着头,不敢吭声。
镇国侯也是积了一肚子的火,不过他还是想要弄清一件事:「你知道韩国公府为什么会被灭族吗?」
这个钱仲平有点知道,他也不敢隐瞒:「小子知道一点,大概是因为我娘留下的那两本脉案。」
镇国侯从早上就在想韩老狗昨天说的那什么脉案,现在又听这小子再提,他就留心了:「说清楚,什么脉案?」
钱仲平用舌头舔了舔唇,开了口:「我娘跟奉国夫人一直不对付,其实不是我娘故意针对她,是那奉国夫人的确不会做人事。我娘知道奉国夫人跟皇帝的一些事,就收集了一些证据。把他们分开藏在了韩国公府跟我府里,估计韩国公府这次被灭门大概跟那些证据有关系。」
镇国侯一双不大的眼睛瞪着钱仲平那小子,怒吼道:「证据呢?」
钱仲平吓得双手抱着头,连忙回道:「我家的证据在被我找到的时候,就让我放到了我女儿的嫁妆箱子里,带进昭亲王府了。」
当时找到那本他娘留下的书,都吓傻他了。要不是因为那本书,他怎么可能会听皇后的话,把他家华贞送进昭亲王府?那是他的嫡长女,他也是要脸的,好在他家华贞是个想得通的孩子,没一直死扒着昭亲王,现在也另嫁了。
听了这话,镇国侯才歇了口气,要是这钱仲平还死把着那证据,他铁定会敲死他:「还算你小子有点脑子,那些孩子留在这,你滚蛋。」
钱仲平从怀里掏出一沓银票,放在镇国侯的书案上:「这是两万两银票,要是平阳侯府躲不过这一劫,还请侯爷给那几个孩子一口饭吃,」说着他就跪下去了:「求您看着我家华贞女婿是昭亲王爷手下的兵,就行行好。」
「你起来吧,」镇国侯有些高看这钱仲平了:「你比你舅舅识相,有决断。」
「多谢侯爷,」钱仲平心里苦得很,识相有个屁用,那些贼人还不是一刀一个,连稚童都没放过。韩家几代就出了那么一个祸害,竟害了全族,还连累他家不得安宁。他到处钻营不就是想要保条命吗,怎么就那么难?他现在是真的想昭亲王了,有昭亲王在,他也算有个靠山。
「你也不要太害怕,」镇国侯看他跟要死似的,难得好心安慰了他两句:「黄石青最近皮会绷得比较紧,像昨夜的事,应该不会再发生了。你要是实在不放心也可以舍些银钱,雇佣些镖局。」
「已经雇了,」钱仲平现在只想保命,到了这个时候,钱财就真成了身外之物了。
乐山,太后一早就知道韩国公府被灭门的事了,她今天的早课多做了半个时辰,为韩国公府那些枉死的冤魂念了几遍《往生咒》:「南无阿弥多婆夜哆他伽多夜……」
等她念完最后一遍《往生咒》就由花嬷嬷跟西嬷嬷搀扶着起身,出了佛堂,来到堂屋的榻上坐着了。
米氏这会心里也不好受:「娘娘是在替韩国公府惋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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