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事发突然
人体厚者自然富贵,清者纵瘦神长,必以贵推之。
――――《麻衣相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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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县里,时方特意倒回带子看了看郭伟拍过的素材,虽然很多镜头不是很标准,但是足够爆料了。
想不到李老英雄的事顺利的解决,还发现了一家黑心棉工厂。
乍进去时时方也是很惊讶,工厂的各种证件一应俱全,而且时方几个人去时刚有几个民警从厂子内走出。
时方悄悄嘱咐郭伟拍些工作的镜头和场外流淌出的黑水。
坐在电脑桌前,时方心情很好,打开新买的联想,上网,登录QQ。
莫小媛的圣诞老人在呢。
发了个视频邀请。
打扮俏丽的莫小媛撅着嘴在镜头前瞪着眼睛。
“还知道我啊?”对方打了一行字过来,然后又发过来几个愤怒和委屈的表情。
时方不好意思搔了搔头,看着莫小媛假装生气的俏模样,恨不得将电脑抱进怀里。
“点儿,我想你了……”时方打了几个字过去。
哼哼……
莫小媛头一扭,不看时方。
时方呵呵一笑,然后又打字道:“过年我过去接你。这回你可跑不掉了……”
莫小媛脸一红,时方就看到她背后的镜头里又一双小脚走了过来。
在时方疑惑的时候,莫小媛起身,再坐下来的时候,一张小脸出现在镜头里。
“叔叔,囡囡想你了。”小丫头瘦了,下巴有些尖,不过大眼睛却更加漂亮了。委屈的小模样看的时方也有些难受,下意识的伸出手,想摸摸对方的小脑袋,才发现眼前的是电脑。
时方也暖声道:“囡囡,叔叔也想你啊。”
蔺囡囡听时方这么说,心情大好,咯咯笑道:“叔叔,囡囡都上二年级了。”
时方听说了一些蔺囡囡的事情,小丫头学校离家不远,离莫小媛宿舍也很近,但是小丫头总是不回家,有时就睡在莫小媛那儿。她爷爷奶奶却也不担心,想来双方的关系不是很好吧。莫小媛现在住极北大学的宿舍,虽然楼管查的很严,但是小丫头第一次去就让楼管喜欢的不得了,时间长了,在那过夜也就水到渠成了。
莫小媛也很高兴,毕竟一个人在哈市,有小丫头陪着,不至于太孤单。
“囡囡可上进了,不考满分就哭鼻子。”莫小媛捏了捏蔺囡囡的鼻头,小丫头憨憨一笑,道:“点儿姐姐,叔叔在呢,就知道捏我,说完就搔莫小媛的痒。”
看着在镜头那边嬉闹的一大一小,时方温馨满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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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方在吴关道办公室内谈着昨天的收获,听得吴关道不时笑着点头,心说程树人,你一个在报纸上挑病句的哪里有我找名字的快?之前碰头会上对时方的不快也暂时被他忘在脑后。
最后,吴关道笑道:“小时啊,再派人跟进一下,要监督好,这报道上的事儿,我不懂,但你可是专业对口啊,一定要做好。”这可又是政绩啊。
时方点头走出吴关道的办公室,就接到武安平打来的电话。
电话里武安平急吼吼的说自己被人拦住了,正在县南站呢。
时方一愣,心说这家伙不打招呼就来了,也没时间多想,他忙给小秦打电话开车来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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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凭汽车南站是临时的检票点,此时正围了一堆人看热闹。
一亮白色的现代正被几个人拦在前头,一个断臂年轻人正不时大呼小叫的坐在地上,身上都是雪沫子,嘴角也带着血。
武安平气急败坏在地上直转圈,片刻后又回头朝那断臂年轻人道:“是你自己跑过来,你在这装啥啊?”刚才他也打过电话报警,但是来了的警察一看那年轻人车都没下就走了。武安平心说今天自己是碰着刺儿头了。出门前咋不看一看老黄历呢?
年轻人夸张的叫了几声,也不说话。
武安平掏出五百块钱,递给年轻人道:“拿去买包烟吧。今天算我倒霉。”
年轻人一撇嘴,只是扫了几张老人头一眼,便继续装模作样的怪叫。
武安平一气,道:“大家都看看这车辙印,既没有急刹车,也离他最开始倒地的地方这么远,你们评评理,他这不是耍无赖么?”
围观的人只是吱吱呜呜的,然后就笑看着大呼小叫的武安平。
武安平一时气结,心说这东凭还真TMD太平啊!前几天他听说时方调到了县里,以为时方又得罪了哪位神仙被明升暗降了呢,也没有和时方打招呼便赶了过来,想看看时方究竟混的怎么样,自是不信电话里时方说的。
“那你想要多少钱?”武安平没辙了,今天身上没带多少现金,所以刚才只拿出五百来。
年轻人来了精神,拍了怕车灯,然后嘀咕道:“好车啊。二十几万吧?”
武安平又是气结,苦着脸道:“老大,想要多少你直接说透了吧,不至于这么拐弯抹角跟个娘们似的。”
“你TMD说谁是娘们?”年轻人哼哼一声,另外几个五大三粗的家伙上来就架起武安平。
武安平叫道:“就TMD的说你,有种去砸了共和国大会堂,在这装几吧孙子?骗吃骗喝……”
“让他闭嘴,MD今天这事给钱也不能完。”年轻人来了脾气,便招呼几个人动手。
“赵三儿,几天不见能耐了,这东凭姓赵啊?”围观的人让开一条路,时方带着小秦走了进来。
赵三儿断了一条胳膊,身子平衡本来就不好,然后听时方这么一说,刚起来的身体一歪,一屁股又坐在地上,惶恐道:“时县长,我哪敢呢。”
时方笑道:“不敢,我兄弟过来看我,到了县委也没人拦吧?怎么到了你这就违例了?”
那几个年轻人一见时方就软了,忙放开武安平,一个人还顺便拍了拍他有些皱的衣服。
“时县长,你这一亩三分地可真不好走啊。”武安平看到时方和他这架势,才知道这家伙混的真的很好,但是自己现在又被骗了。他可是记得前几天时方告诉他被调到县委上班的。不过武安平一想也是,县长不也在县委上班么?
不等时方说话,他又指着面无人色的赵三儿道:“把这家伙扣起来关他几个月。”吓得赵三儿连忙求饶。
还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啊。
时方看着低头哈腰的赵三儿暗自一叹,不过还是道:“算了吧。”这可是蓝光绪的人,他这么给赔不是,面子上也过得去了。
“你那车没事儿吧?”时方问武安平。
武安平一愣,以疑惑的说道:“怎么了?”然后才恍然大悟,叫道:“时老二,你还真以为我撞人了?”然后大嘴之撇。
时方也是一愣,随即踢了地上的赵三儿一脚,喝道:“滚远点,下次再让我碰着,你就等着牢底坐穿吧。”
赵三儿忙不迭点头,连滚带爬的就跑了。
“回来。”时方又喝了一声,赵三儿立刻站住,动也不敢动。
时方走过拍着赵三儿抖动的肩膀笑道:“去吃顿便饭吧。我做东。”
然后就转身上车。
赵三儿也忙战战兢兢的跟着上了车。
……
……
饭桌上,时方与武安平有说有笑,二人不时开着玩笑。
坐在旁边的赵三儿双腿不停的抖,很多次菜夹到一半就掉了下去。他也不知道为何这么怕时方,饶是在蓝光绪面前他也能对答如流。尤其是断了一跳胳膊以后,心态比以前更好。
正在说笑的时方忽然转头问赵三儿道:“知道千丰镇的那家棉被厂么?”一般没有点黑白道上关系的,自然不敢开黑心棉厂。若是问一些小道消息,赵三儿这些混混最灵通。
赵三儿被时方看得脑袋嗡的一声,喝到嘴里的水便吐了出来,连忙摇头。
时方咳了一声,心说自己就这么吓人。
“问你话呢,说。”他冷声道。
赵三儿啊了一声,脑袋清醒过来,结结巴巴道:“时书记,啊,不,时县长,您请问。”
时方一阵气馁,然后对小秦道:“你问他。”
小秦也是一愣,心说轮不到自己吧?
时方却笑着朝他点了点头,然后和武安平搂着肩膀去了厕所。
小秦不知为何眼眶有些红,拳头握的紧紧的。但他随即控制住激动的情绪,问赵三儿道:“千丰镇,高岗书库下面,也就是福安的那块玉河旁边有个厂子,知道谁开的么?”
赵三儿下意识的看了看时方空空座位,又偷瞧一眼门口,才长舒一口气,想了一会儿问道:“是黑心棉厂吧?。”
小秦嗯了一声,道:“门口还有几个大字,写的,嗯,县长说很丑。”
赵三儿哼道:“是刘能开的,靠着嘴巴利索讨好了蓝总,要不那厂子说是给我的。”然后又一拍大腿,抖声道:“时县长该不会要……”
小秦摆手笑道:“哪里,县长又不管这点小事,只是问问。你知道怎么做吧?”
赵三儿忙不迭点头,诚惶诚恐道:“不会,再断一条胳膊也不敢说。”
小秦点头道:“嗯,今天这顿时饭也没吃过吧?”
赵三儿点头,又详细说了一些厂子的情况,将蓝光绪的一些背地里的事也将自己知道都交代个便。
二人说着,时方和武安平进屋,小秦朝时方点头,然后就见时方一摆手。他起身将赵三儿送出包间,顺便塞给对方一条烟。
小秦回到屋道:“书记,都问好了。”
时方一笑,便又与武安平聊起了曾经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