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身不由己
“你叫什么?”看着身后那个兔子般柔弱的女孩,余桃轻声问道。
“刘,刘梦莹,我叫刘梦莹。”女孩身子弯曲,头也不敢抬,眼神无意间注意到闻妈妈恶狠狠的眼神,连忙缩了回去。
余桃一转身,刚好看的闻妈妈抬起来的右手。
“妈妈这是要做什么?”余桃问道。
闻妈妈干干一笑,只能放下手来,心里恨不得将刘梦莹捏死,这个贱皮子,自己要死了不说,居然还来招惹余桃,若是在平日里,闻妈妈才不会将余桃放在眼里,不过是一个农家的普通孩子,死个一两个,都不是什么问题,可眼下,她被上将军看上了,那可是不敢招惹了,若是上将军问起来,那她极有可能死无全尸了。
“余姑娘,这事与你不相干,你不用管。”
余桃露出个随波逐流的笑来,不轻不淡,“既如此,那余桃先走一步。”
“姑娘,救命,余姑娘!”女孩一把抓住余桃的胳膊,生怕她就这样离开,丢下她不管。
余桃转身,一脸抱歉的看着她,“刘梦莹,不是我不愿意帮你,实在是无能为力,小女子沦落风尘,只不过是个小小的舞女,连自己都身不由己,仰人鼻息,奈何有多大的本事,能够救你。”
这话乍一听,确实是无能为力,闻妈妈听在耳里,知道余桃是不会再管了,当即放下心来,鄙视的望着刘梦莹,“听见没,连余姑娘也懒得搭理你,你死……”
死有余辜四个字还未落下,闻妈妈彻底回过味来,脸色骤然一变,方才余桃那话,那意思,究竟是几个,难道是不吐脏字的骂人么,还仰人鼻息,要不是上将军看上你,别说是仰鼻息了,就是给自己**趾头,都不配。
心里虽然气的要紧,但是嘴上依然装出一副欢喜来,“余姑娘这是哪的话,妈妈最疼的可就是你了。”
“是吗,那便谢谢妈妈了,这刘梦莹……”
刘梦莹连忙喊了一声,“姑娘。”
闻妈妈见状,恨不得捏死她,但知道自己这个人情是要卖的,面前扯出一丝笑来,“既然姑娘不喜欢,那我就暂且放过这个贱人,待到姑娘被上将军接走之后,再行处置。”
“那便谢过妈妈了。”余桃说完,转身走了,紫妍连忙跟上。
刘梦莹站在原地,本以为余桃会搭救与她,并且收留她,却没想到,她却对自己毫不理睬,眼看着最后的希望破灭,依然无助的喊道,“姑娘……”
余桃转身,望着她幽怨的眼睛,无奈离开,走出几步,身后隐约传来闻妈妈的声音,“把这死丫头给我压下去,先关起来。”
“小姐。”一进了房门,紫妍忍不住喊出声来。
“你想说什么。”
紫妍实在忍不住,她和小姐一起长大,深知小姐的脾气秉性,虽然不是那种喜欢多管闲事的人,但也绝不是见死不救的人,尤其是刚才那个叫刘梦莹的女孩,那样的楚楚可怜,小姐怎么忍心什么都不管。
紫妍干脆将自己的不满一股脑的倒出来,“小姐为什么不救救那刘梦莹,闻妈妈手法狠毒,她会活活打死她的。”
“拿什么救?”余桃声音平淡,但是口气却是异常的严厉。
紫妍想也不想,接着开口,“我们现在不是有上将军撑腰么,连那闻妈妈都要给小姐三分薄面,趁着这个机会,何不向她开口,要了那刘梦莹,也好给她一条活路。”
余桃轻轻叹息,“是活路还是死路还不一定呢。”她的命运,已经踏上了漂泊的征程,何必搭上一个素不相识的人。
余桃这句话声音很低,像是对自己所言,而后提高声音,回答道,“我们现在虽然名义上是上将军的人,但是你我清楚,上将军可能连我是谁都不清楚,往后的日子如同踩在刀尖上,这样的生活,让我如何救她。”如果真的救了她,是救她,也是害她。
唐梦娇虽然言出必行,争得了尚墨染的同意,收了余桃,可是到现在为止,尚墨染从未出现过,大概已经忘记了余桃这个人的存在了吧。
紫妍不知小姐内心的挣扎,依然心有感慨,“这要是在往常,小姐哪里受过这个气,别说是一个丫头了,就是十个丫头,小姐定能救下来,只可惜,可惜小姐现在,寄人篱下,甘愿隐瞒身份,屈尊红尘。”
余桃压根没听进去,她满脑子都是如何见到尚墨染,眼睛忽然一抬,似乎想到了什么,笑望着紫妍,“帮我送封信给唐梦娇。”
“给唐少爷?”紫妍不明白。
余桃点点头,“送去他自会明白。”
唐梦娇这个人,还算言而有信,若是能挣得他的理解,由他想办法带着尚墨染来此,那余桃自然会有下一步的打算。
想着后续的事情,余桃不由的兴奋起来,眼角含笑,抬起头的时候,却看到紫妍已迈出门的步子又缓缓的退了回来。
一种不好的预感溢上心头,还未等余桃开口,一道刺目的光芒摄入眼中,紫妍尖叫一声,因为害怕喉咙锋芒的匕首,声音发颤,“小姐……”
余桃暗叫不好,没成想这烟花之地,竟然还有前来打劫的,眼看着对方一袭黑衣,面目紧裹,看不清长相,内心一紧,极力压制自己害怕的心情,稳住声音问道,“阁下是来打劫的?我一个弱女子,刚来不久,并没有太多金银。”
对方手心一紧,锋利的匕首划过紫妍光洁的脖颈,顿时一道艳红绽放开来,紫妍尖叫一声,顿时流下泪来。
余桃心疼不已,但是当着这劫匪的面,也不好表露,只好隐忍着,强压着担忧,问道,“别伤害她,我把值钱的东西都给你。”
“别动!”一声惊喝从空中炸开,“再动我杀了她。”
“我不动,不动。”余桃再也不敢挪动一步,眼中满是哀求。
见余桃真的安静下来,对方四处张望,似乎在找寻什么,留意到他慌张的神色,以指节之处粗糙的磨痕,她便知晓,对方定是长期习武之人,她从小在将军府长大,成天看着爹爹和哥哥修炼武艺,知道他们的手便是如此磨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