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夫人使不得!
墨重华见她又是一副狐狸笑,隐约觉得心底不太安稳,但还是护着她的肚子将人揽到自己怀里,眉宇间是化不开的缱绻柔情,“夫人不生气了就好。”
卿千玑捏了捏他白玉似的脸,觉得肌肤的触感貌似比自己的皮肤还好,有点不服气:“能有什么办法呢,你有这样一副得天独厚的相貌,若是让你皱眉头,那我可真是罪孽深重了。”
“虽说皮囊之下皆为白骨,但为夫的相貌能入夫人的眼,便觉得满心欢喜,日后一定格外爱惜自己这张脸。”
卿千玑没忍住翻了个白眼,捧着他的脸颊郑重开口:“你能不能不要总是夫人夫人的,你这样实在有损形象。”
这家伙怎么变得比上辈子还粘人了呢,嗯,婚后比婚前更粘,还把她当小姑娘哄,尽说这些哄人开心的话。
上辈子他好歹克己守礼,连坐姿也是规规矩矩的,哪会像现在这样和她不分你我的缠在一起?
“夫人说的是,确实有辱斯文。”墨重华凑过去轻轻啄了下她浅粉色的唇瓣,像吃了蜜一样甜,“所以还请夫人以后不要在外人面前就我的耳朵。”
卿千玑勾着他的脖子,就着他温凉的嘴唇啃了好一会儿,吃干抹净后大发慈悲地点了点头,“成吧,你既然已经完婚了,不日也该承袭爵位,行封王大典了,只是——”
“别担心,司风是个正直到不能再正直的人,只要我们不惹事,他不会对我们动手。”
“我就是担心这个啊,他太注重仁义道德,一心只想学开国皇帝创清明盛世,可是大梁如今的局势,哪能随着他的心意做事啊?”
“太平盛世才要明君,乱世则要雷厉风行的严君。”卿千玑依靠在他怀里幽幽地叹了口气:“我本想着与他成婚后,他做他的开明皇帝,我做我的狠辣皇后,也能制衡前朝,现在看来他一个人孤助无援,怕是不太好过。”
余光瞥见面前的男人瞬间冷下了脸色,卿千玑缩了缩脖子,极力挽回刚才脱口而出的话语:“自然了,我与风哥哥只做那面上的夫妻,昨日就算你不把我抢去,我也会用为大哥守孝的借口不与他——”
“不与他什么?”语气听不出喜怒,但莫名让人心慌。
“不与他做那夫妻之事的。”说着说着,又冷不丁回忆起昨夜两人的火热缠绵,闻着他身上的清冷药香,她觉得自己的心头上有只小猫在挠痒痒。
他做那事的时候,总能让她感受到极致的愉悦,两人又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一点就燃。
抬头对上墨重华的眼神,见他脸上也是晦暗难明,卿千玑突然就傻傻地红了脸。
“我记得我和你说过,不要这样子看着我。”墨重华俯身咬上她雪白的脖子,大手探进她内裳里,熟练地解开了她系着的肚兜。
细腻柔软的触感让他的身体立马紧绷,没有了贴身小衣的束缚,纱衣上就显露出了她姣好的胸型。墨重华隔着纱衣落下细密的轻吻,在她慌乱无措地抓着他胳膊的时候,抬眸赞了一句:“夫人,你好甜啊,我都舍不得把你让给孩子了。”
卿千玑一手撑着自己的身子,一只手托着他的后脑勺,看着眼前吃得津津有味的男人,忍不住凶了一句:“你还要不要脸了,和你孩子抢吃的。”
墨重华起身,意犹未尽地舔了舔自己的薄唇,声音暗哑低沉,带着致命的诱惑:“夫人,今天还骑马吗?”
美眸一横,卿千玑想也没想就瞪着他道:“不骑!”
言罢,她匆匆披了外裳落荒而逃。
墨重华捡起她落在地上的那件贴身肚兜,放在鼻尖嗅了嗅,万分可惜地叹道:“看来要自己解决了呢。”
一场秋雨一场寒,日子过得飞快,这些日子京城炸开了锅,所有权贵都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急得团团转,到处拉帮结派壮大自己的队伍。因为他们发现现在的这个皇帝耳根子软的很,不管你是对的还是错的,只要为你说话的人多,皇帝就会听见去。
连带着长安街上的商铺摊贩们也都是人心惶惶,感觉日子比先帝在时难过了不少,他们的感觉就是,这个新皇帝不管事!
听说原先被贬为庶人的三皇子司昱带着旧部撤到了地势险峻的苍山以西,在那边落地扎根了,建起了西梁王朝。
乾清殿上,司风也正在为这事和朝臣们吵得不可开交,他的意思是要派兵征讨那什么所谓的西梁王朝,这世上只能有一个大梁。
然而朝中元老的意思却是,当初是你自己念及旧情把人放走的,现在想让人带兵去攻打苍山,那从哪里调兵呢?烈风军一个个傲得很,尤其是底下的那几个小将,就认姓卿的,没人带的动!
你要说铁衣卫和御林军,把他们调走了谁来护卫皇城?
边疆的戍守兵马就更别想了,北燕十万大军压境,眼看着就要打过来了,哪还能把守军调回来内斗啊?
钦天监这两日也一直在观天象测国运,得出来的结论就是——黑云密布,紫微星微弱,有妖星即将祸世,天下必将大乱。
卿千玑躺在水榭的长廊上吃着荔枝,听完寒翎的禀报后轻哼了一声:“钦天监这帮老头子莫不是全是傻子吧?这秋雨季要来了,天上能不全是乌云吗?往年这个时候夜里也是看不见星星,也没见他们中有人去说这些啊?”
末了,她又补充道:“不过前几年先皇帝沉迷道术,觉得钦天监的一帮老头子全是骗子,估摸着也不会听。”
墨重华坐在她身旁兢兢业业地剥着荔枝,听她在吐槽朝廷之事,也连声附和道:“夫人说的是,夫人说的在理,钦天监确实是一群妖言惑众的傻子,上个月我行封王大典的时候,竟然说我是个孤煞命,会损了亲人的命势,你说他这话好笑不好笑?”
卿千玑吞下他递过来的去了核的荔枝肉,两个腮帮子撑的鼓鼓的,也没有往下咽的动作,只是直勾勾地看着他,含糊不清地说道:“你别怕,我命硬着呢。”
说着,她握住了他冰冷的手,发现他的手指在轻微地颤抖,她知道他信了那帮老匹夫的鬼话了。
“可是我一出生,父母就接连去了——”
“我一出生,我爹娘也没了啊。”卿千玑说的坦然,丝毫没有伤心之态,她吞下清甜爽口的荔枝肉后,抓着他的手放在自己圆滚滚的肚子上,“你看,咱们的孩子都这么大了,你还有什么好怕的。”
这话说的她有些心虚,孩子已经七个月了,明月派人提醒了她好几次,等八个月的时候要替她祛除体内寒冰丸,不然孩子生不下来。
没了寒冰丸的压制,体内的蛊虫就会苏醒,那么她必须和明月回北燕拿到新的雪莲做药引。
该怎么走,才能让他不那么痛,这是个难题。
墨重华摸着她的肚子,心情缓和了一些,但依旧是闷闷不乐地开口:“不知道为什么,我近日来总觉得心底不踏实,好像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能有什么大事啊,不就是我要生产了吗?”卿千玑与他十指相扣,语气轻松,“没事啊,生孩子这种事每个女人都要经历的,一回生二回熟,以后我再给你多生几个儿子,造福日后的姑娘们。”
墨重华却抓紧了她的手,凤眸染上了不可言说的痛楚,“我只要这一个孩子,我不要第二个。”
“怎么了?”纤纤玉手抚上他的脸颊,卿千玑不解地蹙着秀眉,照她的想法是一年生一个,生的越多越好,然后对着一群小人说他们爹爹和娘亲当年的故事。
“我不要你再吃这苦头。”他说的有些哽咽,更多的是自责和愧疚,“孩子已经会踢你了,你每晚都睡不好,白天也只能侧躺着,我心疼啊。”
“卿卿,我真的心疼啊。”除去心疼之外,更多的就是让人喘不过气的恐惧,他的母亲就是难产而死的,纵使他医术再高,卿卿的脉象再稳,他无时无刻不在害怕那万分之一的可能发生。
“我讨厌这个孩子,每天都多讨厌他一点点。”墨重华恨恨地盯着她圆滚滚的肚子,要比其他的孕妇大出不少,那么瘦瘦小小的一个人儿,每天要撑着这么大的一个肚子,他看了就觉得有刀子在往他心口上刺。
“孩子,这回你可是听清楚了啊,你这爹爹不喜欢你,所以你出来后就和我亲,咱们母子一条心,不要搭理这个小气鬼。”
卿千玑是故意这么逗他的,知道他心里不好受,只能尽力调整气氛。
墨重华抿着唇道:“咱们夫妻才是一条心的,你不能向着孩子。”
“你这话让别人听见丢人不?多大的人啊,整天和个没出世的孩子争宠,以后这孩子跟我姓得了。”
“你这话不对,他出世了我也是要和他争宠的,我守了你这么多年才等到你,凭什么要让给他这个后头来的。”
卿千玑被他这幼稚模样气笑了,对他招了招手,他人就眼巴巴地过来了,她贴着他的耳朵小声说道:“小醋坛子,晚上我用嘴儿好好伺候你。”
墨重华红了耳朵,勉强接受这个甜蜜的诱惑,“让他快点出来吧,出来我就把他丢给乳娘,咱们两人睡一个屋。”
“你可真舍得,我这个做娘亲的是绝对舍不得的,你自己睡外室去。”
墨重华听了又不高兴了,卿卿天天念叨着肚子里的孩子,他每天都觉得孩子一出生世界就要毁灭了,他又要过回以前被无视和冷落的日子了。
想到这,就捏着她的下巴霸道地吻了下去,缠着那丁香小舌狂热地纠缠,带着丝气急败坏的味道,等卿千玑眉眼含春的瘫在他怀里,墨重华这才觉得踏实了一点。
哼,至少他还是很有魅力的,每次都能撩拨得她气息奄奄。
墨重华又钻进她的小裳里找那两个又香又软的雪团子尝味道,因为怀着身子,所以嘴上稍稍用点力气就吸出甜滋滋的水儿来,他觉得,在适当的时候不要脸也是无伤大雅的。
卿千玑抓着他的肩膀,连声道:“诶!你别闹啊,这是在屋子外面。”
她现在挺着七个月的肚子,笨重得像只乌龟,根本推不动他,只能由着他无理取闹地欺负自己,肆意地霸占着自己的甜美。
秋日寂静,四周除了簌簌的落叶声外,就是他吞吐口水的呜咽,卿千玑被他折腾得云里雾里,整个人绵软无力,只能凭借着最后一丝力气抓着围栏。
她现在唯一的想法时,赶紧卸掉这个肚子,她想把这个男人狠狠地压在床上疼爱,教教他做人,把这些日子受的欺凌全都还给他。
对,还要变本加厉地还,要让他红着脸用一副快断气的醉人样子向自己求饶!
心里的想法很美好,但现实却是她无助地拍着他的背脊,娇声讨饶:“夫君君,人家受不住了。”
墨重华不但没停,还把她的求饶当做了鼓励,嘴上和手上的动作愈发大胆,完全处于强势的霸凌地位。
“呀!”远处匆匆来报的绿樱见了纠缠在一起的两人,红着脸往回跑了,拦住了跟着过来的温如安,充满歉意地开口,“舅爷您稍等,王爷和王妃还未起身,奴婢去催催——”
温如安看了眼头顶高悬的秋日,啧了一声:“都这点了还没起啊,你家王妃这不对啊,怎么能让自己的丈夫睡懒觉呢?”
他心里打着算盘,一会儿要和外甥女好好说说,天亮了就要把男人叫醒伺候自己,女人当家就是要狠,你大舅妈这么多年了都是他起床打的洗脸水。
另一头,卿千玑恼羞成怒地指着墨重华,低声骂道:“你给我消停一点,你不要脸我还要呢,传出去都说我是个狐狸精。”
墨重华舔舔嘴,连连点头:“夫人说的是,夫人就是勾人魂的狐狸精,一天天的折磨死人了。”
“你说什么?”
“疼疼疼!夫人使不得——”
绿樱迟了好久才领着温如安过来,远远地瞧见了自家王爷跪地求饶的模样,讪讪开口:“大舅爷,其实我们王爷和王妃很恩爱,平时都相敬如宾的。”
温如安捋着胡须点点头:“嗯,看得出来。”
外甥女厉害啊!他还以为她京中无长辈,在墨王府会受委屈呢,特意过来给她撑腰的,现在看来用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