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 妾是可以轻薄公子的
()在她尚自嘤嘤演戏时,姬重霄下了榻,点燃灯烛。
蓦然的光亮,虽如豆光晕,却也让周绾很是窘迫!
姬重霄挑了眉一笑,只在床边坐下,欣赏着她手足无措的娇态。
见他看了半晌,也没有熄灯的意思!周绾心中不禁懊悔起来:我真是白痴!出丑就出丑了,干嘛在他面前演戏啊?人家公子同学可是演技派的啊,这下子……我丢人丢大发了!
想到这里,她偷偷觑上一眼,发现他的唇,也许是经过她的‘**’,有着与往日不同的嫣然之色!
小小的成就感,根本掩饰不了她此时又囧又羞的处境——终于,她恨恨一咬牙,也掀开被子坐起身来,长长的睫毛眨着:“喂,你看够了吧?”
姬重霄在床榻的上方俯瞰着,觑笑的声音,带着一丝暗哑:“你说呢?”
只是这三个字,又让周绾的面颊如火灼一般羞红起来,不过,她手强撑在身后,脸一偏道:“我……我怎么啦?我不就是,不就是亲了你一下……几下吗?你不满意,那就治罪好了!”
这话一出口,周绾挑了眼角,腮惹桃红,媚态自眼底流到眉梢,心中暗暗想:他怎么给我定罪?难道是,《大胆绾姬,不守妇德,强吻公子,论罪当诛》吗?嗳呸,当是TX大字报呢,这也行!?
姬重霄眉宇若蹙,佯装为难的点了一点头:“不守周礼,确然有罪。”
周绾见他果然没生气,当下抿唇一笑,菱唇也带起了一点点羞怯,一点点妩媚,一点点诱|惑:“那周礼可有说,小女身为公子的姬妾,不可轻薄公子吗?”
姬重霄漆黑如夜的瞳眸,隐动一丝诧异!随之以带着淡漠温度的手指,滑过她脸侧的乱发。
见他这样,周绾胆气更粗了,也学着他先前的样子皱眉,装作为难靠近他:“这么说来,妾是可以轻薄公子的了?”
姬重霄盯着她,眼神泛起从未有过的温柔——直将周绾这比城墙还厚的脸皮,看得再度红艳起来!
“未……你说唤你绾绾?”姬重霄不再调侃,语气也没有丝毫嘲弄:“为何?”
周绾垂下脸去,暗叹:他到底还是问了,就知道像他这种心思缜密的人,不可能让人轻易蒙混的……
想到这里,她仰头绽颜一笑,这一笑,显得颇为妩媚。可下一刻她就侧过头去,整个人贴入他的怀中,青丝摩挲着他的胸襟,娇嗔道:“你觉得不好么?不好的话,为何要赐‘绾姬’封号呢?”
姬重霄凝了眉:“是因,‘绾姬’之故?”
周绾倚在他怀中,点头娇慵着:“以往的事,总让妾觉得好遥远呢!每当你唤妾未央时,妾就觉得你是在唤别人……”
她这妾啊妾的,越说越畅溜,要有多妩媚就有多妩媚——连她自己都要起鸡皮疙瘩了!可姬重霄从始至终一副莞尔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他只是这样,她便觉心中暖暖的,小手禁不住隔着他的云裳胡乱游弋……
姬重霄一直任她在自己怀里闹腾,就在这时,侧头轻咳了一声。
周绾小手一缩,本以为他是以咳嗽声警示自己,未想他复又咳了两声……她惊异之下仰头,竟见他修眉若蹙,晶润如神的容颜透出一丝淡淡苍白?
不等她问出口,他已经反握住她不规矩的手,放下她的身子,让她的头靠在他膝上安静下来。
这样的姿势,周绾虽然看不见他的容颜,但心中却恍惚起来,只觉得他握着自己的手,掌心微凉,不添一点温度!?
心中蓦然一惊:好像每次他吸我血时,手都是这样冰凉的呢!难道说,他生了什么病吗……
思绪又不由的飘到巫山,想起新婚夜那个魔魅一样的男人……人血药引?周绾浑身一震,暗想这喝人血的病,莫非是这时空一种常见的疾病?
惶惶然抬起头,可一对上姬重霄的脸,她内心那种惊惧的感觉便荡然无存——此刻的他,不同于任何时候的高贵公子!他目光是这样的安宁,离她这样近,简直触手可及!
静谧了不久之后,她终是执拗的开口:“公子……你是生病了吗?”是否,又需要我的血了?
后一句话,她终是没有接下去!并不是怕被他吸血,而是怕他今夜的柔情,只是一场的逢场作戏……一场,他为了取血的虚以委蛇!
随即,她又是吸一口气的想:我既然认定了他,他如果真是要我的血才能治病,我又有什么好怕的?被他吸过两次,我不都是好好的吗?
忽听姬重霄低头笑了笑,她心一提,却是他的一声‘绾绾’在头顶响起时,她凝了神,再抬起头,眼中已是水光如雾……
他再度握住她的手,那寒凉已然不见,唯有丝丝暖意透过他的手传入她掌心:“睡吧。”
周绾从梦中醒来,已是鸡鸣时分,惺忪睁眼,暗想这梦境太真实——
却在侧首时,对上一张薄唇微抿,淡雅彰显的睡颜,他安然闭合的双眸,眉宇微微舒展,长发微显凌乱的散在身下,肤色泛着温润的光泽……
轻悲曾说,燕王赞誉过眼前的男人:‘长安君也,如寡人梦中的那樽上古白玉,无论身处怎样的璀璨珠宝之中,都难以让人忽视他的光芒……’
这一刻,周绾仿佛也被‘这樽上古之玉’无知无觉的夺走了所有目光——昨夜的影像依稀浮现,她好像有点醉了,越凑越近,轻如涟漪的在他唇上印上一吻,好像真得了什么稀世珍宝似的,忍不住伸出舌尖又舔了一下!
犹如成功偷吃到糖果的孩子,她收神时心怦怦直跳,忙趁他未醒之际,小心翼翼的爬下榻,提起木屐,赤着双脚朝静室外跑去……
当那脱兔般的身影穿过门扉时,姬重霄缓缓睁开眼眸,目光透过帐幔,遥遥的落向门庭,他左手抬起,抚上还留有她一丝蜜液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