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九十九章 博弈

一百九十九章 博弈

当秦天来到别墅,看到眼前一幕的时候,不由的愣了一下。叶谦一副过去奴隶主的派头,翘着个二郎腿靠在沙发上,面前的茶几上摆着一个水果盘,里面装满了各式的水果,秦月和赵雅俨然一副丫鬟的模样,站在叶谦的面前,吹奏着笑傲江湖。

秦天有些哭笑不得,这还是自己的女儿吗?在他眼中,秦月从来对男人都没什么好脸色,就连他这个父亲也很少能从秦月的脸上看到多少的笑容。而如今,秦月竟然会如此乖巧的给叶谦吹奏着曲子。秦天不得不感叹,万物都是有克星的,而叶谦就是自己女儿的克星了。

看到秦天进来,秦月和赵雅也都停下了演奏,有些尴尬的叫了一声,“爸!”“叔叔。”

叶谦则是一脸的淡然,转头看了秦天一眼,呵呵一笑,说道:“秦伯伯,你也来了啊?过来坐吧。”

秦天一脸迷惑的在叶谦的对面坐下,茫然的问道:“叶谦,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啊?”

“哦,没什么,她们今天心情好,说是要给我演奏一曲。难得高雅一会,我自然是欣然不已啊。”叶谦微笑着说道。

秦天迷惑的看了看秦月和赵雅,二女的脸色有些微微的红晕。秦天可是老江湖了,年轻的时候那也是风流成性,这男男女女的事情还是很清楚的。年轻人嘛,总是喜欢弄一些稀奇古怪的举动说什么浪漫,秦天也见怪不怪了,当年他还不是一样,追秦月母亲的时候弄过一些当初认为很浪漫如今认为很白痴的举动。

“爸,你和叶谦谈吧,我们先上去了。”秦月说道。

“不用,我只是来告诉叶谦,飞机票我已经买好了,他要不要跟我去一趟nj市。”秦天说道。

“这么快?”叶谦有些诧异的问道。

“嗯,那边出了一点急事。”秦天很简单的说道,脸色并不是很凝重,让叶谦也看不出事情的严重性有多大。不过,看他这么着急的样子,想来应该不是很简单。

“好!”叶谦应了一声,站起来,说道,“那我们走吧。”

秦天看了看叶谦,又看了看秦月,呵呵的笑了一下,说道:“不需要交代两句?”

叶谦尴尬的挠了挠头,说道:“秦伯伯,你总不会是想我当着你的面来个吻别吧?”

秦月嗔了叶谦一眼,不过什么也没有说。

秦天呵呵的笑了一下,说道:“那我可管不着,你们年轻人的事还是你们年轻人自己解决吧。呵呵。”

“爸,你怎么也跟叶谦一起胡闹啊。”秦月嗔了秦天一眼,娇嗔道。

秦天呵呵一笑,不置可否。

“爸,你……”

秦月的话还没有出口,便被秦天打断了。“都说女生外向,一点不假啊。放心吧,到了nj市我会照顾叶谦的,不会伤了你的心上人。”秦天叹了口气,笑着说道,“车子已经在外面等了,我们这就走吧。”

……

nj市,六朝古都,有着悠久的历史。曾有相学大家说过,nj市乃是接楚秦龙气,人才辈出,更是华夏龙脉所在。至于是否真实,就不得而知了,不过nj市虽不像sh市是国际经融中心,也不像京都这个华夏的政治中心,但是在列朝列代,nj市都是兵家必争之地。

这里有着优雅的秦淮文化,有着举不胜数的历史古迹,有着毗邻长江的独特地理位置。在nj市,提起陈浮生,几乎是无人不晓。他是一个典型的从底层突起的枭雄人物,他的一生就是一个传奇,一个平民崛起的传奇。

陈浮生是谁?局外人,不懂。

现在这社会,讲究个润物细无声,做人做事要大火流金而清风肃然,严霜杀物而和气蔼然,阴霾翳空而慧气朗然,洪涛蹈海而砥柱屹然。和秦天相比,陈浮生多了一种低调和缜密。

如今的社会,谁拥有了更多的社会资源,谁就掌握了更多的话语权。地下的东西永远走不到台前,以商养黑逐渐成了大佬们漂白自己的主旋律。媒体闪烁的镁光灯下,他们是光鲜亮丽极受推崇的富人商业家,游走在政府和商场间游刃有余,光鲜亮丽,风头无俩。脱去厚厚的伪装,黑夜里,他们便成了执掌生杀的判官,与白日里人前的和善慈悲形象大相径庭。慈悲?善良?早扔哪个旮旯角落去了。哪一个上位者不需要踩着众多对手的铮铮白骨爬上来?他们需要的是精明和城府,需要的是心狠手辣的非人手段。

然而,不同其他的大佬,陈浮生多了一份善心,一颗从始至终没有改变过的善心。或许,在有的人眼中,陈浮生不像个男人,缺少了霸气,然而秦天却是清楚的知道,他不是这种人,否则他也绝对爬不到如今的地位。

陈浮生是个传奇,却也是一个悲剧,在这个年代,特别是阿谀我诈的上层社会,陈浮生的善心固然为他带来了很好的口碑和崇敬,然而,却也让他失去了很多。不过,即使如此,陈浮生还是值得所有人尊敬的人。

秦天和陈浮生的相识,是一次偶然,这个偶然却使得他们成为了亲密无间的朋友。他们的关系,除了几个亲密的人之外,知道的人并不多。他们的关系,也只是仅限于朋友之间的情意来往,没有涉及任何的利益瓜葛,这是秦天一辈子最值得骄傲的事情。像他们这种地位的人,想交一个真心的朋友并不容易,所以彼此双方都很珍惜这份友情,都很努力的呵护着这种友情,不让它参杂任何的利益瓜葛在其中。

陈浮生病了,病的很重,随时都会有生命的危险。这也是秦天迫不及待要赶去nj市的原因。秦天知道,陈浮生这是累的,他一生的病都是累的,不是为了他自己,而是为了别人。陈浮生一辈子都在为别人打算,从来没有自己真正的享受过自己打下的偌大江山。

或许,这也算是一种解脱。然而,让陈浮生放心不下的还是自己打下的江山无人继承。

凌晨的时候,秦天和叶谦便已经赶到了nj市,没有丝毫的停留,马不停蹄的赶去了nj市第一医院。

虽然已经过了探视时间,但是陈浮生的身份特殊,医院还是批准了秦天和叶谦的探视。看见秦天的时候,陈浮生并没有半点惊讶,如果秦天不来,他才会赶到惊讶呢。

虽然知道陈浮生也是回光返照,生命岌岌可危,但是秦天并没有表现出多大的伤痛。男人,有些痛是应该压在心底的。他和陈浮生的关系可以说是君子之交淡如水,彼此很有默契,陈浮生自然也不会喜欢秦天表现的太过悲伤,这不是他所希望见到的。

人,该走的时候总归要走,即使有很多不舍,对于已经看透人生的陈浮生来说,并没有表现出多少的遗憾。

“你来了?”陈浮生微微的笑了笑,挣扎着想要从床上坐起来。

“别动,我来!”秦天此时哪里还有洪门门主的那种气派,俨然是一个温柔的小男人。

陈浮生笑了笑,没有说话。秦天走过去将他的身子扶了起来,叶谦很自觉的拿起一个枕头放在他的背后。也不知为何,叶谦看见陈浮生的时候莫名的有一股好感,好像他们早就已经见过似得。

陈浮生转头看了叶谦一眼,微微的笑了笑,说道:“这位小兄弟是……”

“晚辈叶谦。”叶谦很谦恭的说道,即使面对秦天的时候,叶谦也没有这样的态度。秦天不由愣了一下,转头看了叶谦一眼,显然是对他的表现有些诧异,不过却是很满意的点了点头。

“好,好。”陈浮生点点头说道,至于是说名字好,还是人好,叶谦就不得而知了。

“这就是你给我找的人吗?”陈浮生把目光转向秦天,问道。

叶谦诧异的看了秦天一眼,不明白陈浮生话里的意思。秦天点点头,说道:“你我的眼光向来不同,也不知道你以为可不可行?”

陈浮生微微的笑了笑,说道:“理解不同而已,呵呵。秦大哥,你可以出去一下吗?我想跟叶谦好好聊聊。”

秦天知道陈浮生命不久矣,肯定很多事情需要交代,所以点点头。走到叶谦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陪浮生好好聊聊。”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叶谦从一开始上飞机的时候就充满了诧异,不明白秦天为什么会这么着急,直到见到了陈浮生,看他的模样知道他命不久矣,秦天肯定是因为这个所以才着急赶来。然而,当听到陈浮生和秦天的对话后,叶谦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后脑,不明白他们到底在说什么,又关自己什么事。

“会下象棋吗?”陈浮生看了一眼叶谦,微笑着问道。

“会一点,不过不是很精通。”叶谦说道。

“那可以陪我下盘棋吗?”陈浮生问道。

“当然,是我的荣幸。”叶谦谦恭的回答道。

“荣幸什么?你到现在都还不知道我是谁,有什么可荣幸的。呵呵!”陈浮生说道,“年轻人谦虚是应该的,但是有时候还是要有一点霸气。秦大哥这方面就做的很好,我就是缺了这种霸气。棋在抽屉里,帮忙拿一下。”

叶谦点点头,一边从抽屉里把象棋拿了出来,一边说道:“秦伯伯是霸气外露,而您则是霸气内敛,不相上下。”

陈浮生呵呵的笑了笑,并没有说话,任由叶谦把棋子摆好。

博弈开始。陈浮生的棋法犹如其人,果真如叶谦所说,霸气内敛,虽采取的是防守之势,然而却在防守之中暗藏着巨大的杀机。叶谦棋法大开大合,颇有大将之风,攻势凌厉,宛如秋风扫落叶一般,摧枯拉朽。然而,在陈浮生的防守格局面前,却顿觉有种使不出力的感觉。

二人都没有说话,完全将精神集中在这居博弈之中。棋如人生,一点不假,从棋盘里便可以看出对方的心思。

这已经不仅仅只是一场棋盘上的博弈,更像是战场上的较量。

叶谦的棋艺传自那位教他暗劲的师父,那为近乎百岁的老人,对棋艺有着相当的研究,而且战法千奇百怪,攻守兼备。叶谦和他博弈不下数千场,却从来没有赢过,而且每次眼看着胜利在望的时候,老人总会突发奇招,一击溃敌。在那数千场的博弈之中,叶谦的棋艺也在突飞猛进着,虽然仍旧不是老人的对手,但是放置华夏却也算是一个顶尖棋手。

“河界三分阔,智谋万丈深。一个楚河汉界,两边便是金戈铁马;一个小小的棋盘,却也融合了博大精深的兵法谋略,不得不佩服先人的智慧啊。”陈浮生语气平淡,子落,一记飞炮,吃了叶谦的车。

“象棋似布阵,点子如点兵。虽只是一局棋盘,与纸上谈兵却有着天壤之别。不似战场,却胜似战场。兵法云,不计一城一池之得失,弃车保帅也未尝不可。”叶谦也不抬头,丢了一个车也不心疼,手起,马踏飞象。

陈浮生凝视棋盘,眉头紧锁,倏尔,大笑道:“好一招置之死地而后生,后生可畏啊,我输了。”

然而,陈浮生并没有因为输棋而不高兴,反而是高兴不已。看着叶谦正在摆棋,陈浮生呵呵的笑了一下,说道:“不了,下棋太耗费精神。我们随便聊聊吧。”

叶谦点点头,把棋子收进棋盘内,放好。

“胃癌,呵呵。”陈浮生苦涩的笑了一下,说道,“现在才感觉,人的生命真的很脆弱,纵然是拥有无上的权利,巨额的金钱,仍然敌不过一场疾病的痛击。”

“吉人自有天相,会好起来的。”叶谦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安慰道。他也知道这句安慰很牵强,然而除了这个,他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可以从陈浮生的话里听出浓浓的眷恋之情,那不是怕死,而是恋生,牵挂越多,不舍越多。虽已见惯生死,此刻叶谦仍旧有些悲伤,对一个甚至连朋友都算不上几乎是陌生人的陈浮生感到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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