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3-2
楚晔忍耐,看她抽了他的衣带连同香包玉佩一起丢在床上,又用小手退了他的外袍扔在地上,在他怀里摸索,又解开他的直衫系带,将他直衫褪下。摸了摸他的裤子,一室凌乱,情欲涌动正要搂上她的腰间,却毫无防备被她推坐在床上,只能继续隐忍,在床榻边安然等着看她要对他做什么。
呈晚将地上的外袍捡起来给他披上,拿了直衫在身上比划,墨绿的直衫,烛火中颜色端重大气,泛着些许银光,套在身上,气味很好,腰粗些,袖子耷拉在手下,甩了甩手长了一截,脚下还拖了地,得拿去给东儿,她女红很好,做的吉他护套大半年也没坏,改改不知道要花多久。
在铜镜前照了照,除了大些都不错,外袍没法抢,他总不能穿着里衣回去。
不过天气温和,路上也有不穿外袍的男人。裤子男女差不多,再穿一件中性些的里衣,这一件直衫应该也能扮个俊俏郎。
脱了直衫叠好,回头看见楚晔一身狼藉坐在床边神色不明的看着她,悠悠道:“你看中了本王的衣服?”
“是啊,我想穿男装,总不能拿赵森的,只能改改你的了。”
楚晔扬眉:“你将本王弄成这样,如何回去?”
“......天黑你裹着外袍少一件看不出来的。”看他起身伸手,似是要拿她衣服,抱的更紧,退了两步谨慎的看着他:“你要干嘛?”
“.......衣服拿来,你穿不得。”楚晔款步靠近,衣衫不整的样子有些慵懒撩人,只是来抢她衣服,不能忍:“就拿一件,你怎的如此小气?”想起她的武器,带了点哭腔道:“若你不给,我就哭了。”
楚晔拿衣服的手窒了窒,心中兵败如山倒,无奈:“这衣服上是我的纹样,穿出去明眼人自知是皇室常服,太显眼。你想要我衣衫,明日让人送一套没有纹饰的给你。”
“......”呈晚辨认了一下,的确银线绣着的,是祥云五蟒的图腾,只能作罢:“那我还想要这个颜色和银线......”
楚晔收了手,赭色软缎里衣松松垮垮的搭在身上,微露胸线,隐约的锁骨,一身凌乱,俊雅的面上,星辉深邃的眸子带着迷离,温柔和缓的声音夹着一丝魅惑:“我回去叫人寻,你过来帮我把衣服穿好。”
呈晚面上泛红,瞧着自己扒下来的一地衣服,只能负责,笨手笨脚给他穿回直衫,又摸索着绑上腰带,敏感的发现他下衣有些不平,决定当作没看见,略整理了下挂饰帮他穿回外袍。
外袍穿得失败,因为楚晔不配合,穿了一半将她拉起来,扶着脑后亲昵轻吻,混乱之中地方又变在床榻上,只是撩得焦躁难耐时,他将她温柔放下,自己穿了外袍坐在床头,问她今日玩的是否开心,听她说在赌坊输了钱,也笑的很高兴,真是不知所谓。闭眼入睡时,她想快乐有很多种,这不知所谓的模样大约也是其中之一。
御王速度不是一般快,醒的时候冬儿已经在内院厅堂。按她衣服尺寸改着一套墨绿配玄色的男装,衣冠挂件一应俱全,呈晚在边上弹琴,时不时配合下冬儿比画尺寸,那日凶了她,但似乎冬儿并没有放在心上,待她一如既往。
等到和白燮论完琴曲,又听他融合了新的技艺,高山响止流水轻音弹了一曲忘川,精益不少,又听白燮拂须,仙风道骨的说,十二乐坊的姑娘们,他已经倾囊相授,再盘桓数日就准备启程回南行山了。
事出突然呈晚措手不及:“我们尚有很多乐理未理顺,白太公为何急着走?”
白燮眯眼看天道:“天气将变,一旦入冬,不便起行。你我忘年交深,老叟隐居南行山东麓,邻近夏水村,往上游寻,自能寻到,若是你有何事可来寻老叟,自会扫阶相待,届时登东皋以畅叙,临清流响奏丝竹。岂不快哉?“
白太公虽然鹤发童颜精神矍铄,瞧着比呈晚还健硕,但毕竟年迈,入了冬确实不大好行路,虽不舍,也只能道:“白太公何日启程我设宴送行。”
白燮起身展袍笑道:“后会傥有时,何以凄凄道别离?世俗之礼勿需拘守,不如期以来日再聚。”
呈晚默了默,看着白燮的随侍来抱了琴去,二人站在门边同她告辞,心中忽然涌上一阵钝痛:“设宴就罢了,走时送行,切勿相拒。”
白燮松形鹤骨束手在门外看着她沉吟:“好友送行求之不得,三日后一早启程,车马以侯。”
呈晚看着他二人消失在门边,落了滴泪。在这里,没有什么聊的来的人,唯有三个能说上话的,一个是梁下影,一个是御王,一个是白燮。梁下影是朋友,御王是情人,白燮却是知己。
她们二人表面上看来是两代人,明显存在着年龄、时代背景等诸多方面的差异,但是自从定了约,他上午帮她训练十二乐坊,下午她把所有琴技编曲倾囊相绶,因为他们的爱好相同,投缘对意,对乐理理念相同,相处轻松愉悦,琴曲投机,大有相识恨晚之感。互帮互学,交情渐深。尽管交往时清和如水,可离别时却异常难受。
大约是因为梁下影已经走了,御王来的少也没有什么时候好坐着安心畅谈,如今白燮一走,只觉得孤零零的有些凄凉。这凄凉感直到她瞧见冬儿拿着改好的男装出来才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