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以下犯上
邓百川手指宇文言,上下看了他几眼,凶狠的说道。
“哼,敢杀的兄弟,你真是嫌命长了!”
“江湖人都说你武功绝顶,我邓百川却不信这个邪,今日就要你血债血偿!”
“邓二哥,不要”
阿碧、阿朱’王语嫣脸色大变,急忙一起大喊出声。
“你们三个贱人,怎生如此下贱,公子爷待你们不薄,你们居然就为了这么个小白脸背叛公子爷?你们的良心给狗吃了不成。”
果然,听及包不同一翻恶言恶语,三女立刻泫然泪下,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邓百川一翻话刚好就戳到了她们两的痛处,让三女心理徘徊在恩情与爱情之间。
“住口!”发现两女的异常反应,宇文言当即面色大变,整个人似乎瞬间化为了来自地狱的恶魔一般,浑身散发着骇人的气息。
双眼喷射的怒火仿佛能隔空烧熟邓百川一般,惊得邓百川瞬间便如同遭到一记大锤般的打击,踉踉跄跄的后退了几步。
随即邓百川拔出随身携带的长剑大吼一声竟然直接出手,谁也料想不到。
“哼!”
宇文言冷哼一声,右掌直接递出,真气往外一放,一收!
一股强大的吸力从他手掌中传来,邓百川突然感觉五指骨节,几乎都要断开一般,再也抓不住那长剑。
眨眼间,邓百川的长剑已经到了宇文言手中。
众人只觉得一阵风从身边刮过!
一道血光闪过,邓百川直接跪倒在地上。宇文言将手中长剑,随手丢到地上,刚猛的掌力在虚空中一震,直接轰在了邓百川的凶口。
邓百川整个人有如断了线的风筝,一掌被震飞出去。
邓百川的身躯撞击在一根一人粗的巨树上,直接滚落在地上。
邓百川面色苍白如纸,口中不断涌出血来,直接倒地身亡。
“啊...”
阿朱、阿碧都用手捂住了嘴巴,心里难过,面色苍白。
一掌震死了邓百川!
“咎由自取!”宇文言淡淡的说道。
死……死了!
所有人都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谁也无法想到,宇文言的手段竟然如此凌厉,更如此狠辣,根本没有丝毫犹豫,直接便杀人!
“好凶残!”
“说杀就杀,这个少年好狠辣的手段啊!”
“真是一个可怕的家伙,连怎么出手的都看不到,如此武学修为,如此手段,当真少见。”
在场的武林中人,个个都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生怕殃及池鱼!
王语嫣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幕,不一时之间,根本无法反应过来。
宇文言出手太快了,没有人反应过来,邓百川就已经死了。
在场各门派的武者,再次被宇文言的强势手段震撼。
乔峰等一帮丐帮众人,并没有说话!
他们与慕容复本就没有多少关系,而且,帮中马副帮主的死,很有可能与慕容复有关系,更加不会为他的人说话,要说只能为自己的结拜义弟说话。
宇文言静静而立,目光所过处,众人无不低下头去。
看着两人的尸体,王语嫣脸色微微苍白,眼中更有悲痛之色。
宇文言看了她一眼,淡淡的说道:“这就是江湖,你不杀别人,别人却会杀你!”
这句话,让王语嫣想到了当日在曼陀山庄,宇文言对她说的话。
她的双眼透露着一丝茫然。
小小的风波,并没有持续太久。
宇文言的名字,却在这一刻,涌现在众人的心头。
江湖中,传言宇文言是邪道中人,出手狠辣,杀人不眨眼,眼前的一幕,无疑让在场众多的武者,都对他产生了一丝警惕。
这样的人物,不惹则矣,若是惹上了,恐怕会引起*烦。
乔峰出面,叫了几名弟子,将邓百川的尸体,抬了出去。
恰在这时,周围突然涌来众多的丐帮弟子。
其中领头的,是一名身穿灰色长袍,面色清秀,肤色白皙的男子,此人一路走来,看向乔峰的眼神里,闪烁着阴险的光芒。
宇文言注意到,此人左肩上,绑着七只小小的口袋,这些口袋,在丐帮中有着特殊的作用,是身份的标志。
这个人年纪看起来不过三十出头,却已经拥有了七个袋子,那就是丐帮的七袋舵主,纵观整个丐帮,能够在这个年纪,达到如此高的身份的。
除了乔峰,那就只有全冠清一个人了!。
这一伙人,来势汹汹,可不像是来参加丐帮会议的,倒是有些像刑讯问供的。
“启禀帮主,马副帮主惨死的大仇尚未得报,帮主却在这里与慕容家的贼子见面,岂不令弟兄们寒心那!而且那三名女子看邓百川的意思一定是慕容复的亲友,怎能放过”这几句话似乎相当客气,但神色这间咄咄逼人,旁人听了也能察觉到他丝毫没有一点把乔峰当成自己上司的意思。
乔峰眉头一蹙,很是不满的看着这个横生事端的家伙,不悦的说道:“咱们来到江南,原是为报马二哥的大仇而来。但这几日来我多方查察,觉得杀害马二哥的凶手,未必便是慕容公子。再说了,这几位也都只是与慕容公子有些关系而已,即使真的是那慕容公子所为,也不能把责任强加到几位客人的身上,不是吗?全舵主。”
那全冠清不死心的逼问道:“那帮主凭什么就认定不是那慕容复所为呢?这几位一位是慕容复的表妹,两位是慕容复的近侍,可不像帮主你所说的有些关系而已那么简单哦。”
“放肆!你这是什么态度?”其中一位头发已经斑白了大半的高瘦老乞丐,走了出来,叱喝着全冠清。
后者全无半点惧意,反将一口说:“代长老,你这什么意思,我也是为了帮马副帮主查找真兄而尽一份绵力而已,难道这也有错吗?你这么偏袒他,有何居心?!”
“你”这帽子够大的了,一下就把那个代姓长老憋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看到自己一招就让高自己一级的长老才吃瘪,全冠清略显得意之色,转而对乔峰问道:“乔帮主,还请你告诉大伙你是如何认为元凶不是那慕容复。”
被问到要害,乔峰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得老实的说道:“我也只是猜测而已,自也拿不出什么证据来。”
全冠清道:“不知帮主如何猜测,属下等都想知道。”
乔峰如实的说:“我在洛阳之时,听到马二哥死于‘锁喉擒拿手’的功夫之下,便即想起了姑苏慕容氏‘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这句话,寻思马二哥的‘锁喉擒拿手’天下无双无对,除了慕容氏一家之外,再无旁人能以马二哥本身的绝技伤他。可是近几日来,我越来越觉得,咱们先前的想法只怕未必尽然,这中间说不定另有曲折。”
全冠清冷笑一声道:“众兄弟都愿闻其详,请帮主开导。”
乔峰见全冠清面色语气俱是咄咄逼人,又察觉到诸帮众的神气大异平常,想必自己离开这段时间以来,帮中可能发生了重大变故,不悦的反问道:“全冠清,你这是什么意思?传功和执法两位长老呢?”乔峰看到只有全冠清一位舵主前来,心里已经生疑,于是大声问道。
全冠清装作不知道:“属下今日并没见到两位长老。”
乔峰又问:“大仁、大信、大勇、大礼四舵的舵主又在何处?”
全冠清眼珠子骨溜溜的转了一圈,随转头瞄了眼西北角上一名七袋弟子假意喝问道:“张全祥,你们舵主怎么没来?”
那长得很是瘦削的七袋弟子吱吱唔唔的说道:“嗯……嗯……我不知道。”
乔峰看到张全祥那似有愧疚的面色,再看他说话吞吞吐吐,目光游移不定的样子,当下大喝道:“张全祥,你将本舵方舵主杀害了,是不是?”
“方舵主好端端的在那里,没有死,没有死!这……这不关我事,不是我干的。”
乔峰厉声道:“那么是谁干的?”这句话并不甚响,却充满了威严。张全祥不由得浑身发抖,眼光向着全冠清望去。
乔峰知道变乱已成,传功、执法等诸长老倘若未死,也必已处于极重大的危险之下,时机稍纵即逝,当下长叹一声,转身问四大长老:“四位长老,到底出了什么事?”
四大长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盼旁人先开口说话。
乔峰见此情状,知道四大长老也参与此事,微微一笑,说道:“本帮自我而下,人人以义气为重……”
说到这里,霍地向后连退两步,每一步都是纵出寻丈,旁人便是向前纵跃,也无如此迅捷,步度更无这等阔大。他这两步一退,离全冠清已不过三尺,更不转身,左手反过扣出,右手擒拿,正好抓中了他胸口的“中庭”和“鸠尾”两穴。
全冠清武功之强,殊不输于四大长老,岂知一招也无法还手,便被扣住。乔峰手上运气,内力从全冠清两处穴道中透将进去,循着经脉,直奔他膝关节的“中委”、“阳台”两穴。他膝间酸软,不由自主的跪倒在地。诸帮众无不失色,人人骇惶,不知如何是好。
原来乔峰察言辨色,料知此次叛乱,全冠清必是主谋,若不将他一举制住,祸乱非小,纵然平服叛徒,但一场自相残杀势所难免。丐帮强敌当前,如何能自伤元气?眼见四周帮众除了大义分舵诸人之外,其余似乎都已受了全冠清的煽惑,争斗一起,那便难以收拾。
因此故意转身向四长老问话,乘着全冠清绝不防备之时,倒退扣他经脉。这几下兔起鹘落,一气呵成,似乎行若无事,其实是出尽他生平所学。
要是这反手一扣,部位稍有半寸之差,虽能制住全冠清,却不能以内力冲激他膝关节中穴道,和他同谋之人说不定便会出手相救,争斗仍不可免。这么迫得他下跪,旁人都道全冠清自行投降,自是谁都不敢再有异动。
乔峰转过身来,左手在他肩头轻拍两下,说道:“你既已知错,跪下倒也不必。生事犯上之罪,却决不可免,慢慢再行议处不迟。”右肘轻挺,已撞中了他的哑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