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真相的边缘
舍恋边战边向周斌移近,段子羽知道她是什么心思,便顺着她的意,他要知道究竟是谁在陷害自己,不可原谅!
周斌见势不妙,转身便逃。寒光一闪,一柄利剑架在了肩头。
“快叫你的人住手,否则……嘿嘿!”舍东站在他身后冷笑。刘辟与舍芳也追了进来,他们是听闻到打斗声而来的。
“停手!刀剑无眼,阁下切记不要冲动,有话好好说。”
随着周斌的叫喊,西盟众武生撤了开去。段子羽一个闪身欺到跟前:“说,这镖是怎么回事?你同江东周氏是何关系?”
舍恋看明白了,嗜血流星镖是面前这个人所发。见周斌吱吱呜呜的不说话,当即脚下一跃,长剑抖动,刺向他右胸。
舍东挥剑挡住,劝慰:“师妹勿要冲动。杀了他就更问不出来了。”
“他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像你这样问,他又拖延,什么时候能问出个结果来。”
周斌偿过右胸中剑的痛苦,神情紧张的急切答:“是……是。我是江东周氏的族人。小姐,这回可满意了吧?没必要为这么一件小事就动大刑吧?也忒毒了点。”
舍恋知道自己失态,收起了剑。问道:“你们这嗜血流星镖可是独门暗器?”说着将凶器扔在对方怀里。
周斌小心翼翼的接过,因为他已经感觉到了异样。略微端详,道:“这是仿制品,非我周氏所出。”
“理由!”
“不能说。这是咱们周氏的秘密,就算你杀了我,我也是不会说的。否则江湖人都能仿制,那我周氏岂不要是成所有人嫁祸的对象?”
“我们是不会说出去的。”
“我凭什么要相信你们?”
舍恋愤怒,不觉间提起剑,又重重的放下了。
段子羽一脸不恭的拿回凶器,与之前的嗜血流星镖两相对照,道:“重量不一样。虽然只差一点点,但是终究是重了一分。”
周斌怨毒的看向段子羽,心中暗骂:就你小子多事!
见这神情,众人当即明白被段子羽说中了。舍恋取来在手里掂了掂,的确是有一丝不同。当下想究竟是什么人嫁祸江东周氏?
段子羽拍着周斌脸狠道:“今天你院院长不在,我也不为难你。传个话,咱们两院之间的事情总要有个了结。三天之内来我,否则,我踏平你西盟书院!知道不?走。”
出了西盟书院,一行五人走在武文街上。一直走在后头的舍恋忽然抢上前,提剑指着段子羽:“说,谁是凶手?”
段子羽伸指去推长剑,忽的长剑一抖,割伤了食指。舍恋一惊,喃喃道:“你怎么不知道躲?”
街尽头,刘蓓小跑过来,心疼道:“没事吧?”心疼的望了一眼段子羽,向身后的侍女彩霞吩咐:“快,把海疆金创药拿出来。”
彩霞急忙从腰带内取出一只红帽蓝瓶,打开,在伤口上倒出一些红色粉末,血立止。刘蓓取出淡紫色丝巾给裹上,心疼万状。
华山派人惊讶:好有效的止血药。哪来的高贵姑娘?莫非就是传说中的公主?
段子羽不以为意,问:“怎么会在这里?”
刘蓓没有回答,转身向舍恋瞟了个眼色:“是你下的狠手?”
“我……我不是故意的。”舍恋悔道。
“剑提的这么高,还说不是故意的?给本公主小心点,这次就算了。”刘蓓没有再同她计较,拉起段子羽就走。“什么时候回来的?为什么不来找我?知道吗?你不在的这些日子无聊死了。”
段子羽搂住她,道:“有没有想我?”
刘蓓娇道:“人家都说无聊了,还不是想你想的。哦,这就带你去见父皇。父皇答应了,只要你说出来,什么官都可以。”
段子羽心中一喜,同时又感觉有一份欠意,愧对公主。“等我一下,我去同他们吩咐几句,很快就过来。”
刘蓓指着华山派人娇问:“他们是什么人?”
“算是手下吧。”
“她呢?”刘蓓指向提剑的舍恋。
“手下的手下。”段子羽随意说着,小奔几步来到刘辟前:“前辈先回客栈吧,晚辈有事情要做。”
舍芳笑道:“对对对,正事要紧。大师兄,咱们回吧。”
刘辟瞧了一眼刘蓓,点了点头:“掌门――小心。”
段子羽不解,问:“前辈此话何解?”
舍恋恨道:“好坏不分,不要管他死活。”
段子羽微怒:“把话放尊重点。我怎么好坏不分了?”
舍恋叫道:“同害死自己师兄的人在一起,就是好坏不分。”语气中含着几分敌意与妒忌。
段子羽心头一紧,下意识的抓住舍恋的手腕:“把话说清楚。谁害死了我的师兄?我的哪位师兄又过世了?”
“你弄疼我了。”舍恋挣扎,就是脱不了手。
舍东闪过来,喝叫:“阁下请放手。”
段子羽对舍东印像不错,当即给了他一个面子,没有再使劲。但是仍未放手。“你也知道?那就是说她说的是真的?”
舍东劝道:“现在说话不方便,傍晚我来找你。”
段子羽点了点头,松手,离去。他了解舍恋的禀性,不是那种无事生非、含血喷人、搬弄是非的姑娘。段子羽心里很沉重,因为朱师兄与方师兄仍然没有回书院。三个月了,这很不正常。
对于舍恋指控的对象,当然是万年公主刘蓓了。
回到刘蓓身边,刘蓓笑问:“发生什么了?远远的看到你在对她动手。大丈夫可不能对女人动手的。”
段子羽是个心思慎密的人,越来越发现方银宝的至今未归非常蹊跷。
他回忆……
那天的情况是这样的:
早晨,一封方银宝回家探亲的竹简书信摆在了智勇厦的大堂上。
段子羽等人看完后,李大牛忍不住嘲笑:“方师兄知道自己与公主是不可能的。免的见面伤心,所以回家散心去了。”
潘凤将竹简一扔:“肯定是啦。方银宝这个闷骚,表面上终日为理想奋斗、不沾女色的样子,其实内心是极渴望有双温柔手来扫去难耐的寂寞。”
朱金龙沉思道:“就算要回家也不必这么急,一大早就走了,昨晚也没有回来睡。”
段子羽疑道:“丁师兄,你看这笔迹有没有问题?”
丁平端详竹简后肯定道:“是方师弟的没错。他的字,每到拐弯处总是故意拉大角度,他说这样很好看。”
……
段子羽的思绪从记忆中抽回,他意识到,李大牛说过方银宝喜欢公主。无疑,方银宝与公主扯上了关系。这恰恰符合舍恋对公主的指控。
可是大牛不在身边,要不然就可以问问情况了。
“你怎么了?”刘蓓见段子羽出神,关心的问。
段子羽故意道:“哦,没事。方师兄来信说,他要结婚了,要我去他的乡下喝杯水酒。”
“不可能!”刘蓓当即道,话说出口才愕然。
“你怎么知道?”
刘蓓神色紧张,眼神闪烁,吱吱唔唔道:“方师兄志向远大,怎么会这么快结婚呢?肯定是恶作剧。对,是恶作剧。”
段子羽将这不正常的神色看在眼里,又笑道:“是啊。方师兄有时也挺幼稚的。这个一定是玩笑的。不过,朱师兄很稳重。他说今天回食堂,有重要事情要说。哦,对了,现在快要吃午饭了。我们一起去书院吧?吃完饭后一起进宫。”
刘蓓失了魂一样微点头。段子羽拉过她纤手,冰凉。关心状问:“是不是不舒服?”
“呃……有点。”
“前面就是书院了,进里面休息吧。”
刘蓓强挤笑容,被侍女彩霞扶着,随着段子羽往前走。
她的心情忐忑不安:难道朱金龙逃走了?还是被子羽看出了什么异样,是在试探我?子羽怀疑我了?要坦白吗?不,不可以。子羽不会原谅我的。朱金龙被关押着,不可能逃走。对,不可能逃出来。或许,这是别人的恶作剧,故意骗子羽的。我要镇定,不能自露马脚。我不能让子羽恨我。真相,必须永远的掩埋在地下。
不远处,两拔人马见到段子羽后,分别向不同的方向而去。一拔是去皇宫,禀报张让;另一拔是去破庙,禀报张角:段子羽回到长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