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九十七章
,,之晨领着小芽买了两身衣服,柔软舒服的中衣,和看起来普普通通的粗布麻衣,普通老百姓穿得还是粗布麻衣,除了衣服,零零散散的小东西也买来一些,虽然是为了打扮小芽,但也不是让她变漂亮,正好相反,之晨要把小芽打扮成年纪更大一些的女人,让她不那么惹人注目。
当然,容貌出众的他更需要好好捯饬捯饬。
等从雾城出来,俩人亦然变成了二十多岁小夫妻,小芽长起来的头发用一根木簪盘起来,小脸上涂了过分厚重的脂粉,而耳朵和露出来脖子部分,则用从夏色那得到的专门涂黑的粉,使得看起来就像个明明蛮丑还努力打扮的蠢妇人。
而之晨就简单了,他白不白无所谓,主要是在左脸点了个大痦子,再画上小胡子和络腮胡,也不用画多明显,淡淡一层,这样看起来就有了轮廓,又不会近看被人看出破绽。
和小芽同色系相似款式的粗布衣服,自然而言刘梦想到是两口子。
之晨很满意,只是麻衣粗糙,即使穿着舒服的中衣,也会有边边角角被麻衣碰到,很不舒服,没多大一会就红了一片。。
小芽就没这个烦恼了,从小穿惯了粗布衣服的她虽然也会不舒服,但不会有刺痛感。
从朱城离开已经快半个月了,眼看着年关将近,路上所见之处却没有多少喜庆之意。
之晨只当做是地广人稀太荒凉,人少了自然就不热闹了。
地都南方酷热多雨,又多山多河,土壤贫瘠,雨下多了就容易山体滑坡、洪涝,沿海有多地震台风,内陆又干旱缺雨,和气候适宜又土壤肥沃自然灾害罕有发生的天都、王都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走了几天方见到个村子模样,之晨松了口气,他还担心是不是又迷路了,地图上很少标有村子,只能根据周围城、县的方位、路线来碰运气。
还好他们的运气一向不太差。
经过这几天的奔波,小芽和之晨也用不着伪装了,太阳毒得很,俩人已经被晒黑了不少,尤其是之晨,因为大部分时间都是他在赶车,就算裸露在外的皮肤都晒伤了,暴皮、晒斑,瞬间就老了十岁。
这时候能遇上个村子,真的是救了命了。
来不及多想,之晨扬鞭就加速前进。
看着近,实则远,马蹄踏在干燥的马路上,扬起一路灰尘,浓烟滚滚。
被无情炙烤的大地上方腾起阵阵热浪,扭曲的空气翻滚,让人看不清前方。
以至于等之晨驱车到了村头,才觉得似乎有些不对劲。
为何看不见个人呢?
即使荒凉,即便酷热难耐也不至于连个人影都没有。
可惜被鞭子刺激到的毛毛不知道之晨得疑虑,不等之晨思考完,先带着他们冲进了村子。
之晨有看到村头大石头上一闪而过的村名——食之。
食之村?好奇怪的名字。
更奇怪的是这村子的规制和其他村子完全不一样,而这点不同,之晨是进来才发现的。
其他村子基本都是完全敞开的,村子不像城池,有高高的城墙,和深不可测的护城河,村子都是前无遮挡后无拦截,不可能说把整个村子圈起来的情况,毕竟百姓们要种田上山,出入频繁,况且村子是公家的地方,谁会出钱出力设置栅栏什么的呢?
可是这里不一样。在村口进来的地方,也就是路两旁的第一户人家那里,有放着那种可移动的尖头栅栏,近一米高,这是可以完全拦住人畜的高度。
之晨勒紧缰绳,想掉头直接回去,空无一人的村子,透露着怪异的村名,不该出现的栅栏,这些聚在一起只可能是一种情况,就是有危险。
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不知从哪跳出来数十人,直接围住马车,拦下他们的去路。
小芽在车厢里,刚听之晨说前面有村子的时候她还探头看了看,结果马跑得急,她觉得颠就又退回车厢里,此时听到声音才伸头出来看看,却发现情况似乎不太妙。
他们这是被包围了?因为进村子没打招呼?
小芽胡思乱想着,丝毫没意识到危险,只是能够感觉到不善。
“小芽,你回去。”之晨低头跟小芽说一声,他刚才注意到,刚才看到的尖头栅栏被搬过去挡住路了,果然是早有预谋,那么接下来呢?劫财?还是劫人?
他听说过很多劫人的事,毕竟奴隶盛行,奴隶商人买不到足够奴隶,就会从一些灰色地带收购,从而催生了劫人这个比抢劫还要赚钱的职业。
如果是劫财还好,至少人还在,可若是劫人,极有可能他和小芽会分开被卖到不同的地方,那时候想逃都逃不掉。
他有心想做点什么,结果刚转头还没转身就被呵斥停下。
“别乱动!下来!都下来!”一个赤着上半身的壮汉说道,他手里拿着一根胳膊粗细的木棒,说话的时候就指着之晨。
之晨确信,那个木棒如果打在他身上,肯定会骨折的。
他一向不是硬钢的人,毕竟没那实力,于是之晨就乖乖下来了。
“小芽,下来。”之晨轻声说。他怕小芽被吓到,也怕小芽做出顶撞他们的傻事来。
这一圈二三十个男人,手里都有武器,一边胜算都没有。
小芽听见之晨的话,掀开帘子出来。刚才听到有人吼之晨,她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这是来到了哪呀?怎么觉得要吃人呢?
小芽下车,才看见周围站着的人。腿一软,就要朝地上跪下去,还好被之晨扶住。
把着之晨的手,小芽才知道之晨也在抖。
原本一片光明的未来瞬间昏暗无边。
俩人话都没敢问,像鹰群中的小鹌鹑,被簇拥着关进临时地牢。
地牢里人不多,看过去只有两人,一男一女,男的要比他俩年长一些,女的则要年幼一些,看起来像是兄妹。
地牢在半个地下,唯一有光透过来的只是入口,几根小腿粗细的圆木做成的栅栏,其他三面都是土墙,房顶是木头的,严实合缝,没有一丝可以逃走的缝隙。
想出去,难于登天,之晨有些绝望。
小芽紧抓着之晨的胳膊,和他寸步不离,她被那些人吓到了,一个个凶巴巴的不说,看向他们的眼神,就像待宰的羔羊。
“之晨,我们会死吗?”小芽问话的声音都是颤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