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夏雨荷的日记
77章)这一夜是安静的,祥和的星光在寒冷的冬夜继续闪烁着。常啸杰做了一个梦,梦里全是夏雨荷求自己杀了她。
常啸杰在医院夏雨荷的病床前,说了很多,很多……什么都有。
常啸杰哭了,还在继续说。病房里除了常啸杰就是躺着的夏雨荷,常啸杰进来的时候,值班护士刚好查夜。看到值班室没人,因为医院规定每个进出的人必须登记,常啸杰等了一会还是不见值班护士,就直接进了夏雨荷的房间。
事情有时候不得不说很巧合,护士就在他等得不耐烦径直进来的那个瞬间刚检查完夏雨荷的病房,进了隔壁的病房。
常啸杰一直讲他们之间的点点滴滴,一幕幕的如电影一样播放着。说到张婕时夏雨荷突然坐了起来求他:“我想回家,我不想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着,带我回家。”常啸杰攥着她的手,奔向回家的路
路很长,很静,迷雾霭霭,看不清前方。
夏雨荷的身体模糊了,只有手还依然在他的手里说:“我怕老,怕孤独,可我总被人放弃。”常啸杰很想对她说:夏雨荷,我不会放弃你的手,我会一直牵着你的手,一直。
不知道什么时候夏雨荷成了影子一样,站在护城河边,河水极其清澈透亮。夏雨荷脱掉了衣服正朝护城河里走去,在浅滩上玩水。常啸杰最恨的就是她脱衣服,她的身子很白,白的如玉,透露着清纯。因为这是在护城河边,常啸杰绝对不允许有人窥探她的身体。
愤怒的常啸杰对着她大声发号着丈夫的命令。夏雨荷并不理会,只管背对着他清洗自己的身体,溪水哗啦啦发出似嘲笑的声响。
常啸杰两只手握出一种愤怒的声响,他不再喊叫,沉闷的脚步声在夏雨荷的身后一下一下敲打着地面,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梦终归还是醒了,常啸杰发现自己依然在医院。夏雨荷挣扎过,看得出,床单上有激烈挣扎的痕迹。而夏雨荷依旧没有任何表情,夏雨荷的身体是冰凉的,这种冰凉是久远的。或许是一夜,或许是后半夜,或许是五个小时,三个小时……常啸杰除了眼睛里喷出火一样的烈焰,他是无声的,眼泪也是无声的顺着脸颊滚落的。
他抱着夏雨荷,不,应该是他抱着夏雨荷的尸体,摇晃着。脑子里有个声音,是夏雨荷的,她在问他:“你到底爱不爱我?你到底爱不爱我……声音是循环的,常啸杰听到自己脑子里嗡嗡的回声重叠,绵绵不断,头部的剧痛使得常啸杰完全不记得自己,他狂奔出了病房。巧合的是,就在凌晨时分,值班护士又在进行交接班前的检查。常啸杰冲出去时,值班护士在病房,他们没见到常啸杰,而常啸杰根本不记得这些。
就在天刚微亮时,张婕气喘吁吁的来到常啸杰家。看着抱着一个空酒瓶歪在地板上睡觉的常啸杰,张婕拿走酒瓶,摇醒了这个几乎已完全跟流浪汉一样的男人,此刻谁也不会把他和那些精彩文字联系到一起。
常啸杰揉了揉自己朦胧的眼睛说:“昨晚我做了个梦。”
“嗯,先洗把脸吧。我们去躺医院,有急事。”张婕说着眼泪忍不住掉落了下来,说实话张婕真的希望常啸杰属于自己一个人拥有。可就在此刻她突然落泪了,她不希望他再受任何伤害了。如此憔悴的男人,她不忍心,她也不想再有任何的私念,只希望他能平平淡淡的。
“我昨晚做了个梦。”常啸杰继续说。
“去洗把脸,路上说。”张婕很不自然的笑了笑。就在常啸杰起身去洗手间时,张婕发现了一本日记,打开一看,那绢秀整洁的字体可以看出是夏雨荷的日记。
日记确实是夏雨荷的,她打开一看,心里不知如何表达,只见上面写着:这是我来夜猫酒吧的第四天,这一次,我决定把自己卖了。我穿上那件白色半遮掩的真丝紧身裙,勾勒出曼妙的曲线。他们都叫我水芙蓉,我知道在他们眼里我已经不是什么好女人了。既然这样,我也就准备好做他们心目中的水芙蓉吧。
我坐在酒吧高高的台子上,端着一杯红酒卖弄出妩媚来。随着音乐和灯光,我摇头弄姿,实际上我的动作倒让人很讨厌。我知道,在这样的昏暗的灯光下,依然无法遮挡住我诱人的胴.体。包括那些早已垂涎的人,用那毒辣的目光在我身上舔噬着。他们不敢凑近看我,很多人都一样,因为我属于某个领导的物色对象。陈老板正是利用这一点,虽然他让我来这里,可就是不敢让我去接生意。
我不管这些,在男人们充满**的目光里,我内心一片寂静,伸展双臂,舞动如芙蓉般的肢体。我抚摸着自己蠢蠢欲动的身体和内心,让他们知道我寂寞无处释放。我也在等待属于我的那个护花使者。我知道,虽然他们都是些虚伪的嫖客而已,但是我还是希望有那么一个人,带我脱离命运的束缚。
昏暗中,终于,我的紧身裙像一片花瓣那么轻轻盈盈地飘落,半露的乳.沟和小的不能再小的内裤勾引着他向我走来。
原以为他可以带我出苦海,谁知他只是一个人民的公仆。此刻深夜十二点钟,他走过来带我进了一个夜猫的高级包厢。虽然他后来也因为这事被调离了,我至今都不知道他的姓名。
他用一千块买了我,今晚我属于这个男人,还好那晚陈老板没出现。其实这个陈老板我一直只是听说,不只是我是听说,很多人都没见过,都是听说的。当然我的身体不止一千块钱,如果我坚持的话会更高点,可是今天我不是为钱。
包厢里,风声水起,一切都在这一夜冰冷。只因为我是一个需要依靠的弱女子,我始终没有找到那个保护我的人,而让一个只为了一时之欢的公务员给买了。
那男人的手像一把冰铁玄剑一样,在我的裸.体上划过,我没有反抗也没有被激起涟漪。他暴雨一般的亲吻我,让我差点窒息。他进入的时候,我的身体是干涩的,被硬硬地撕开,撕裂痛楚像一阵龙卷风,猛烈而又漫无天际的汹涌而来。
虽然我没有刻意的去迎合,也没有狂野的在他身下扭动。而他还是尽兴的,很久。我听到自己牙齿有了响声,眼泪悄无声息的滑落,没有影子……
张婕看着不知不觉也在流泪,此时常啸杰开洗手间门的声音打断了她。她把夏雨荷的日记藏进了自己的包里,擦掉眼泪等常啸杰一起去医院。
洗手间门开了,常啸杰依旧还是那么蓬头垢面的出来了。“怎么不洗脸?我说了有事。”张婕想发火,可她还是压制住了自己的声音,带他再次进了洗手间。
“我昨晚做了一个梦……”常啸杰还在重复着,张婕再也不能控制自己了,她一边给他洗漱一边说:“啸杰啊,听我说,一切都会过去的,相信我,一切都会过去的。振作起来!你的书写完了吗?”
常啸杰脸上的水开始汇聚在一起,如同一条蠕动的虫子,慢慢的爬向脖子,又从脖跟处消失了。
他抬起头看着张婕说:“我以为是在做梦,怎么会这样呢?”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那个邋遢,甚至嘴脸歪斜眼睛里满是仇恨的人,正是自己。他突然用水泼在镜子上,逃避开张婕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