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在医院卧底
王院长,眼神深邃的,回忆着半个月前的事情,似乎对他来说,至到现在,都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他说着:“那一天,我正在和几名医生,开着临时的会议,他急匆匆的,推开办公室的门,一脸神秘的,示意我把其它的医生支走,当办公室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时,他说想拜托我一件事,我很少看见他,这样急切的眼神,心里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如果不是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他是不会不顾场合,这么匆忙的来找我的。我问他是什么样的事,他说让我帮他,安排一间病房,并且指定了楼层,脑部重症患者七楼,而且必须临近720号病房,我当时以为他在和我开玩笑,他这个人,自从当了警察之后,性格就越来越古怪,从来不按套路出牌,有时候,一本正经说出的话,是在开玩笑,有时候笑嘻嘻讲的事,却是件正事。”
王院长端起水杯,喝了两口水,润了润嗓子接着说:“后来他一在表示,说的都是正事,让我务必要帮他这个忙,可是这里是医院,不是酒店,更何况,他并不是临时住一两天,而是要办一个长期住院,并且和我说,一定要像对待真正的病人那样,每天给他开药打针,药对于病人来说,是治病救人的,可是对于一个健康人来说,重症患者的药,相当于是毒药,好人也得打坏了。但是他说,只要不真的打进体内,只要不让别人知道,就没事。起初我并不同意,因为这件事简直太胡闹了,可是当一个大男人,两眼含着泪光的时候,我又觉得不忍心,但我很想知道,他为什么非得指定,住在七楼,而且是临近720病房里,老张当时的眼里,冒起了火,他说720病房里住着的人,很有可能是2.13案嫌犯之一。”
2.13案,听到这里,我不禁一颤说:“是不是二十年前的那个案子?”
王院长点了点头说:“那场特大恶性杀人案,主嫌犯非常狡猾,所以至今都没抓到,老张为了这件事,可以说是呕心沥血,二十年的时间,他却像是过了四十年,人一下子就苍老得不成样子,我知道他的付出,也明白他的心情,为这件案子失去生命的警察,并不止李浩的父亲,李国民一人,还有很多。现如今好不容易,终于抓到了狐狸的尾巴,他没有动用警力,是因为不想打草惊蛇,他需要更多的证据,还有更多的犯人,因为2.13案的犯人是一个团伙。于是我就答应了他。临近720号的病房,并没有单间,所以我特地选了一间,只有两张病床的723,并嘱咐了医生和护士,不要往这间病房里安排病人,也许是昨天医生换班,又接到一起严重的交通事故的患者,阴差阳错下,还是让你住进了723号病房。”
细细的回想着,我还是觉得,有些不太合理的问题存在着,于是心里疑惑的说:“可是,要装成一个,脑溢血的病人,很不容易吧,护士和他接触的机会很多,真的不会让人怀疑么。”
王院长说着:“那是我特别安排的护士,做事小心谨慎,我和她说,这是一位老朋友,但是精神上有点问题,喜欢扮演警察,这次扮演了一位,来医院做卧底的警察,年纪大了,身体又不好,剩下的日子也不多了,你就配合他演场戏,注射点滴的时候,把葡萄糖的药标换成脑溢血病人的,滴液速度的控制器不要打开,他会自己拔掉针头藏起来,你就假装没发现,重要的是,配合他,不要让其它患者发现。”
听到了这里,我不禁的感叹着,王院长为了朋友,也是不容易。
张大民更不容易,还要扮演精神病患者。
而做为配合的护士小姐,也很不容易,我住院的第一天,她曾当着我的面,说过张大民,不要在私自拔针,原来是在为张大民掩护,全都是做给我看的。
院长有些埋怨的说:“这个老张,说走就走了,他跟你们说什么了没有,说没说什么时候回来。”
我摇了摇头说:“您有他的联系电话么?”
他叹了口气说:“哎,打了,昨天听说他走了之后,我就打了,到今天早上,一直是关机状态。”
我心里莫名的焦虑起来,不光是因为手里的盒子,张大民现在是不是安全的,没人知道,我也不能和院长说,他从医院逃走,可能是发现了杀手,于是问道:“那他家在哪里,或者有没有什么地方,是平时经常会去的。”
王院长说:“哎,自从他老婆和女儿相继去逝后,老张对于工作,越来越疯狂,时常把警局当成了家,退休之后,他更是四处奔波,居无定所,很少回家,也很少有固定,或常常会去的地方。”
呼,那也就是说,很难找到张大民,人不是机器,在怎么精力充沛,都会有疲惫的时候,总会有一个歇息的地方,连院长都不知道,张大民可能会在哪里,该说他是一个,真正的工作狂,还是一个非常低调的人呢?
低调?当这个词,出现在我的脑海里时,一个与之相反的词,更明显的浮现出来,我问着:“既然张大民是来监视嫌犯的,可是为什么会在生活用品上,都写上李国民的名字呢,这样不怕嫌犯会注意到,引起怀疑么。”
王院长摇了摇头说:“他们不会知道的,因为当时的报纸上,只写了牺牲的几名警察的人数,并没有写名字。”
我不解的问着:“怎么会呢,李浩说他父亲是因公殉职,应该会为了悼念牺牲的警察,而写上名字的啊。”
王院长说:“这是二十年前的事了,具体的,我也记不太清楚,好像是因为,李国民当年是私自带队行动,不仅没有抓到嫌犯,还连累同事无辜牺牲,2.13案当时正处于风口浪尖,警察局又发生了这种事,可能是不想让事态变得更严重,就轻描淡写的报道了一下吧。”
“那会不会是因为这样,张大民用自己的方式,在悼念李国民呢。”
王院长身体向后依着,长长的叹了口气说:“也许吧,他女儿去逝的时候,他就在家里,所有的物品上,都写上女儿的名字,这或许是一种疗伤的方式。好了,你们想知道的事情,我己经说的不少了,时间不早了,赶紧回去休息吧。”
我茫然的站起身,被院长送到了门口,也没有回头,和他说声再见,大脑一片空白的向外走着。
我心里,其实充满了疑问,可是总感觉,比起这些疑问,有更重要的事情,摆在眼前。
看了一眼身边的初曼,我问着她:“之前一副积极求问的态度,刚才怎么一句话,都没说呢?”
初曼锁着眉头说:“因为,我对张大民己经不好奇了,他为什么住院,又是谁让他住的院,我都己经知道了。”
我冷笑了一声说:“那你现在对谁好奇了。”
初曼看着我,眼睛里闪着光芒说:“720病房的,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