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被遗弃
叔叔回来以后和婶婶大吵了一架。这次吵架吵得不可开交。原因是因为囡囡表妹的学费问题。原来叔叔并不是因为外出工作。而是拿着尹天为给的钱来了一场大的赌博。他想要赢得更多的钱。
没想到输了个精光,甚至还欠了债!
“你说你怎么这么衰气啊?你再这样下去估计穷得连吃饭都成困难了!”婶婶气得大哭起来:“你说说啊,是不是因为你捡回来这么个扫把星家里才会这么霉运啊!她一生下来奶奶第二天散步的好好的突然就被一辆电动车撞倒后脑勺着地死掉了,没多久爷爷也死了,淘米时无缘无故掉到水里了,后来她爸爸妈妈也死了,你说说看,她是不是灾星啊?”
囡囡在门外听得清清楚楚,她感觉到内心很受伤,她只知道,自己从记忆里就没见过自己的奶奶,爷爷,却不知道他们竟然在自己出生不久后死了。而爸爸,和妈妈确实也死了……
囡囡踉踉跄跄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因为害怕而用被子蒙住了自己的脸,她多么想沉沉睡去,再也起不来啊。
而第二天发生的事情让她觉得整个世界都坍塌了。
叔叔婶婶和表妹走了。
只留下一封信:“囡囡,叔叔对不起你啊,生活所迫。锅里有粥,蒸着馒头。”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如同冬天的凉风,从头顶灌倒她的脚底。而外面也呼呼地刮着风。
她用馒头把嘴巴塞得满满的,大哭了起来。
“现在连叔叔,你都不要我了!”
她坐在了地上,都已经旧得露出棉絮的裤子已经一点都不保暖了。她尽量地裹着自己的身体,不知道年仅八岁的自己,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
而更让人感觉到绝望的是,此时,门开始咚咚咚地敲了起来。
“请问有人在吗?请问有人在吗?”门外的人声音沙哑,很是凶恶。
囡囡并不打算回应。因为,不是叔叔,婶婶,表妹,就是陌生人了。她和这里的人都不熟。而且从言语上来听,很是不怀好意。
囡囡捏手扭脚地寻找可以躲得地方,看到墙角有一个木筐,于是她就瞧瞧地走了过去,尽量让自己不发出一点声响。她把自己罩在里面。
“强哥,没有人回答看来里面估计没有人了!”另一个人说道。看来来得还不止一个人。
原本打算舒了一口气。没想到那个叫强哥的男人根本就不愿意。他说道:“可能他们没有走,藏在里面也说不定。我刚听到有点动静。”
之后,听到门吱嘎一声被推开了,囡囡的心开始紧张起来。
“强哥,你看看纸条,nan?这什么字啊?一看就知道是胡志勇不愿意承担责任写的,上面写着对不起……一定是走了。”另一个人说。
“那屋里肯定还有个小女孩,你没看地上还有馒头碎屑吗?一定是还没吃好,听见我们来赶紧躲了,快快,赶紧找到她,说不定拿她卖钱,还能赚个好价钱……”
他们开始在到处搜索,她听到了橱柜打开的声音,她听到了板凳摔倒的声音……
随着脚步越来越临近,囡囡的心快要跳出了嗓子眼。
“爸爸……妈妈……你们在天之灵保佑我吧……”囡囡在内心祈祷。
然而天不遂人愿。
“哎呀!”囡囡没忍住,发了声音。原来一只小老鼠钻了进来,“太可怕了!”囡囡终于吼叫起来,她最怕的就是老鼠。从筐子里跳了出来!
“原来是在那儿啊”,在囡囡眼里,这两人,一个胖,一个瘦,胖子牙齿参差不齐如同骡子,瘦的脖子很长如同长颈鹿。两人看到囡囡不约而同眼神里都透露着贪婪的目光。
“强哥,你看看那小丫头,真是可爱呢。一定赚不少钱。”瘦子搓了搓手掌,弓着腰,想要去抱她,没想到,囡囡见他来了,立马拿起筐子旁囤着的土豆砸向他们两,土豆上有泥,扔向他们的时候,泥土进了他们的眼睛。
“哎呀……”瘦子和那个胖子立马捂住了眼睛,囡囡撒开腿,拼命地跑。
而这两个人在她的身后穷追不舍,囡囡有一个信念,就是一定要摆脱他们,一定要活下去。
而跑到一个树旁的时候,突然一双手拉着自己的手,这双手并不大,但是很温暖。紧接着,却感受到了自己被那人拉得跌倒了下来,然后跟着那人滚落了下去。
这是一个下坡。是用雪堆积起来的小山。而他们滚落的地方,正好在这个小雪山的背面,用这个小雪山做屏障,就没有被那两个人发现。
还是拉她手的这个人救了她。
于是,她充满感激地看向身边的那个帮助自己的人,却发现正是那天晚上帮助自己的小男孩。
这个小男孩的眼睛很清澈,就如同清癯的星子一般。他的眼角的那个泪痣给他增添了几分灵动。
“谢谢你。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囡囡礼貌的问道。
“我叫做小希,奶奶和我妈妈都这么叫我的。”这个小男孩微笑道。他的笑容很温暖。
“洋娃娃,我可以这么叫你吗?”这个小男孩笑道。竟然捏了一下囡囡的脸蛋。“你好可爱哟。”
“我不叫洋娃娃,我叫囡囡。”第一次有人对她这么亲昵的举动,她的脸涨得通红。
“囡囡?好奇怪的名字。我都不知道怎么写的。”小希挠了挠头。
“一个口,代表一个家,一个女孩在里面,代表被保护着。”囡囡的神色忧郁起来,想起来了以前妈妈对她说的话,“一个口,一个家,一个女,人人爱。这个字念nan,囡囡,你就是我们的心头肉。我们会好好保护你的。”
可是……妈妈骗人……她的承诺根本就没有实现。
眼泪又从眼睛里面滴落下来。被小希看见了。他笨拙地用手擦她的眼泪。可是泪水决堤了,根本就擦不掉。
“你两在讨论什么呢?”亲切的话语传来了两人的耳边,小希回应道:“就在讨论怎么写我们的名字。”
不对啊……
意识过来的时候,两人却一下子被惊吓到了,紧接着,小希叫了一声:“快逃!”
原来,身后那假装亲切的人就是那个叫做强哥的胖子。
“跑啊!你们给我跑啊!你这小丫头!叫囡囡是吧!你给我跑了以后可别怪我把你叔叔家烧了,你的爸爸妈妈的遗像可就烧在里面了!别怪我啊!”那个胖子的声音带着讽刺。
原本跟着小希逃走的囡囡突然石化了一般!松开了他的手,对小希说,你赶紧走吧!她竟然跑向那两个人!
小希感觉到慌乱!想要去制止囡囡,却知道自己根本就制止不了她!到最后根本帮不了她什么忙!
他只有想到搬救兵,赶紧去找他的姑姑!大人毕竟知道怎么处理事情。
“囡囡!你等我!想办法不要跟他们走!”小希含着泪水说,于是就去找他姑姑去了!他姑姑就在这附近!
而囡囡,却在他走后不久一下子从被这个强哥的胖子抓住了,他想要用绳子系住她的身体。
没想到却被囡囡挣脱了。
这时候,叔叔的家起了熊熊大火,这是因为,那个瘦子把一些家具搬上车以后,觉得没什么值钱的了就把房子也烧了。
可这房子里有爸爸妈妈的遗像啊。
囡囡像疯了一样,大哭起来!她整个人就要朝火里面扑,
那个胖子想要制止住她,没想到她咬了他的手一口,那个瘦子也慌了连忙去制止她!
可是她也拼了命地想要往火里面扑。
情急之下,那个胖子就用一块石头砸了她的脑袋,把她砸晕了过去。
她的头在出血。
“怎么办……她不会死了吧……”瘦子有些慌乱的说。
“不会吧……”胖子也有些慌乱。
而就在这时,“住手!”一个女声传了过来,身后跟着小希。
那个女人一看倒在地上的小女孩,有些怜惜,冷峻地说道:“你们两个人,干嘛欺负小女孩?”
“是他叔叔欠了钱。自古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他叔叔逃了。自然她用来抵债!”
“他欠了多少钱?”这女人冰冷道。
“一万。”
“好。拿着这一万元滚蛋!”女人掏出银行卡:“密码1568921”,见两人狐疑的样子,这女人冷冷说道:“怎么了?不信吗?如果银行卡里没钱,你们大可来天晴花店找我!我花店就开在这!现在你两还不快开车送她去医院!她死了你们可得赔钱了!”
“是!是!”这两男的连忙点头,立马让小希和这个女人抱着小女孩上去了车子里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