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第十一章[09.12]
沈嘉鱼这一声口哨,直接穿透了低吟浅唱的灞河,引得河上和河岸处不少人都看了过来,河上几个正在弹琴弄曲的书生给这一下吓得目瞪口呆。
晏归澜坐在马车里,表情一下子变的难以形容,这小混蛋当着他的面还敢调戏旁的男人,当他是死人吗?难道外面那些鸡零狗碎的东西比他还好,她放着他在一边不调戏,居然调戏别人男人?
他也不知道自己乱七八糟想了一通什么,沈嘉鱼仗着自己醉酒,不管不顾地要探出身去,正要进行下一步调戏,晏归澜已经握住她的细腰,把她强行按回了车里,重重在她腰上掐了把:「你胆子越来越大了,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吗?」
沈嘉鱼有些不耐,迷离着双眼推开他的手,嘴上还嘟嘟囔囔:「我这是不能一棵树上吊死……艺高人胆大,我要重新捡起我当年的名声了!」她被他掐的有些痒,不由轻哼了几声。
还敢捡起当年的名声?她挣扎着要起身,被晏归澜毫不犹豫地镇压下来,她不高兴地道:「你是什么人?你凭什么管我?!」
晏归澜还没想好怎么罚这个不知好歹的小东西,只得先捏了捏她泛着浅浅桃粉的香腮:「我是你夫君。」
沈嘉鱼这回反应倒是利落了,隐约记起眼前人是谁,呸了声:「胡说,我还没成婚,哪里来的夫君?」
晏归澜取来干净的巾栉帮她擦了擦脸,信口道:「便是没成婚,我也是你的夫君,你已经亲过抱过我了,难道还想另嫁他人?」
沈嘉鱼撇了撇嘴,眸中仍泛着醉意,伸手去推他的胸膛,不过那点力道在他看来不像是推拒,倒像是挑.逗,两只手无意识地在他前胸乱摸,引得他呼吸都有些乱了。
她见推半天推不开,不高兴地扁了扁嘴:「就算我亲过抱过你,你也不是我夫君,那些都是你迫我的,要按照你的说法,我去大街上随便亲抱别人,他是不是也是我夫君……啊!」
她才把这番歪理掰扯到一半,臀上就挨了一下,虽然不疼,但酥酥麻麻的感觉十分怪异,引得她不由轻叫了声。她长这么大,就连郑氏都不曾打过她屁股,她羞耻地蜷缩起脚趾,恨不得一脚踢过去。
晏归澜收回手,表情不善地瞧着她:「究竟谁是你夫君?」
沈嘉鱼道:「反正不是你……哎呀!」才说完,屁屁上又挨了一下。
她被拍的面红耳赤,不得不改了口:「你……是你是你成了吧!」
晏归澜捏着她的下巴:「下回还敢不敢调戏旁人了?」
沈嘉鱼忍辱负重,颤着嘴唇:「不敢了……」
晏归澜看起来终于满意了,垂头亲了亲她的眉心:「还算你有几分机灵。」
沈嘉鱼本来就醉着,这么一闹更觉得乏力,头一歪倒在绒毯上又呼呼大睡起来。
这小纨绔闹腾完了倒头就睡就惯用伎俩,晏归澜蹙眉瞟了眼她露出的一点粉白肚皮,从马车的檀木柜里取了条毯子给她盖上,他见她醉的不成样子,从这儿到晏府又颇远,他向外吩咐道:「去流霜别院。」
他又补了句:「跟夫人说,表妹已经在楚家住下了,明日再回府里。」
沈嘉鱼显然不知道这些,她这一觉睡的昏天黑地,醒来的时候已经快到第二天中午了,她长睫颤了颤,人还没彻底醒过来,昨天干的丢人事却已经想起了不少,她苦逼着脸睁开眼,一眼就见晏归澜穿了身天青色的燕居常服,多了几分慵懒闲散的风情,就坐在不远处的书桌前看着公文,她吓得忙闭上眼。
晏归澜跟在她身上装了一双眼睛似的,她才稍稍撩起眼皮,他就偏头看过来:「醒了?」
沈嘉鱼哪里敢回话,牢牢闭着眼睛假装睡觉。
他已经走到她床边,唇角挑了挑:「原来还睡着,倒是我瞧错了。」
沈嘉鱼在心里连连点头,他却突然掀开被子,伸手把这小傻子抱起来:「昨日穿的脏衣裳怎么还没换?左右你还睡着,我帮你换了吧。」
他说完就觉察到臂弯里的身子颤了下,沈嘉鱼脸色一青,这才不得不睁开眼,毫不留情道:「不用你来换,让我的侍女来!」
晏归澜讶异:「你不是在睡着,怎么知道我说了什么?」
沈嘉鱼:「……」
晏归澜语调有几分危险:「你还记得你昨晚上做了何事?」
沈嘉鱼每回醉酒都能记住七八成,这回当然也不例外,她想到昨晚上的丢人事,扶着额头才没让自己昏过去:「多谢世子及时拉我回来,不然我们沈家几辈子的脸皮都要给我扒拉干净了。」
倒还知道丢人……他似笑非笑看了她一眼:「既知道丢人,原来你没少干过这些事。」
沈嘉鱼一边披衣裳一边竭力使语调正常:「就算是纨绔,那也是讲究排场的,我又不是强盗。」她说完环顾了一圈:「这不是我住的院子。」
晏归澜浅浅伸了个懒腰:「这是我住的别院,昨日你闹腾的太厉害,只能先把你带到这儿来。」
他身条比例极好做这个动作,也是有别于常人的风雅,沈嘉鱼多瞧了几眼,酸溜溜地想不知道以后哪个世家女子倒霉,摊上这么难搞的夫君,她不着调地琢磨了一时,客气道谢:「有劳世子了,不过一晚未归怕姨母惦记,我还是先回去吧。」
话是没什么问题,但里面少了几分亲近,晏归澜蹙了蹙眉:「我已托人给姨母带过话,说你昨晚借住在楚家,你在此处用过早饭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