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出手教训
“早就听说你们俩有基情了,以前我还没不信,现在我总算是信了。”
大块头似笑非笑的看了看被程小楼搀着的段蓝泉,又看了看戴了雉翎平添三分妩媚的程小楼,那张坑坑洼洼的脸上满是暧昧。
“师兄,当心,别摔了~~太肉麻了,真他妈恶心!”
尖嘴猴腮的那家伙嗲着嗓子学着程小楼的样子,一脸的嫌弃之色。
“猴子,大块,你们谁他妈再敢胡乱编排小楼一个字,老子弄死他!”
段蓝泉死死瞪着两人,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哎哟喂,冲冠一怒为红颜啊,我好怕怕哦。”
“有种你过来试试,爷保证把你左腿也打断!”
猴子和大块对视一眼,笑的越发肆无忌惮了,两人一唱一和的丝毫没将他的威胁放在眼里。
吴满屯门下九个徒弟,并不是每个人都像段蓝泉和程小楼一样这般亲近。
真要说起来,他们俩跟另外七人关系都很一般,甚至还跟其中某些人结了很大的梁子。
特别是二师兄文松,从小就跟段蓝泉不对付,还老喜欢欺负程小楼。
据程小楼所知,当晚正是文松在吴满屯的吩咐下打断了段蓝泉一条腿。
而这两个一个劲儿嘲讽奚落程小楼和段蓝泉的家伙,平时在戏班里总喜欢跟在文松屁股后面,一直都以他马首是瞻。
“师兄,跟这种下三滥犯不上置气。”
程小楼轻轻一笑,一把拉住了又要拿着拐棍往上扑的段蓝泉。
“你他妈……啊!”
尖嘴猴腮那家伙听到程小楼骂他们下三滥,刚准备骂回去时突然觉得眼前红缨一闪,紧接着便捂着嘴惨叫着摔在了地上。
趴在地上的猴子感觉自己的嘴疼得一点知觉都没了,下意识松开手低头一看,手里到处都是血,几颗带血的黄板牙怎么看怎么眼熟。
“沃德牙!沃德牙!啊!”
最初的麻木之后,紧接着便是一股钻心的疼。
猴子用另一只手紧紧捂着被程小楼一枪戳掉了几颗门牙的嘴,带着哭腔满嘴漏风的低声哀嚎起来。
“没有人告诉过你,你的嘴真的很臭吗?”
程小楼将头顶的雉翎一抖,上前一步又是一枪抽在猴子脸上,啪的一声将他抽的又吐出了几颗泛黑的大牙。
他手上的花枪枪头采用的是包银工艺,不尖,没开刃,扎不死人。
虽然不致命,但用力抽在人脸上也够对方喝一壶的。
“程小楼,你敢在荣春堂门口当众行凶?!”
程小楼出手的速度极快,而且干净利落,等大块反应过来的时候,猴子已经满嘴是血疼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行凶?你是说像现在这样吗?”
“啪!”
程小楼望着色厉内敛,瞪大眼睛朝后退了几步的大块,忽然笑了起来。
不等对方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银制枪头便准确的戳在了他的嘴上。
后者只感觉嘴唇一麻,紧接着便感觉脸上一疼,脑袋嗡的一下就懵了。
等他再次回过神来时,嘴巴和半边脸已经高高肿了起来,牙都被打掉了十几颗。
“其实,你的嘴也很臭呢。”
程小楼冷笑着扫了他们俩一眼,转身折回去扶着一脸呆滞的段蓝泉便朝门口走去。
“对了,如果你们想报警的话我随时欢迎,我正愁那晚的事没人给我作证呢,呵呵。”
临进门的时候,程小楼忽然停下脚步丢下这句话,然后便扶着段蓝泉头也不回的进了戏院。
荣春堂戏院是一个二层楼的戏园子,进门先是一个小天井,天井后面才是听戏的地方。
程小楼和段蓝泉刚进去,不远处的戏台上便响起了密集的锣鼓点儿,紧接着便有几个做猴子打扮的半大孩子在戏台上翻着跟头蹿了出来。
这些半大孩子的跟头翻得着实不错,动作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不知是谁叫了声好,戏园子里顿时人声鼎沸,一下子就热闹了起来。
“人还不少,座儿怕是卖的有七八成吧。”
程小楼朝四处打量了一眼,心里不禁隐隐有些激动。
荣春堂两层楼加起来通常能坐八九百人,就算座儿没满,这会儿应该也有六七百人的样子。
这么热闹的场面,他前世唱了半辈子京剧都没见过几次。
“小楼,你的花枪什么时候耍的这么厉害了?我刚才甚至都没看清,那两个王八蛋就被你打的满地找牙了。”
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的段蓝泉像是第一天认识他一样,直到现在他都还有些不敢相信,这个从小被人叫做“二姑娘”的小师弟,居然会有那么狠的手段。
而且他的枪法既犀利又漂亮,程小楼刚才动手的时候,他恍惚以为看到了那位替父从军的巾帼女将花木兰呢。
“以前没事儿的时候自己偷偷练的。”
程小楼笑着随口解释了一句,抬脚就往里面走,显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聊。
程小楼前世出身梨园世家,从爷爷的爷爷的爷爷那辈起就入了这一行,他祖上的师傅有武艺在身,而且还不弱,他祖上主攻武生,自然连师傅的武艺一并学了,而且还一辈一辈的传了下来。
随着几代人的摸索和发展,程家渐渐将武艺融入京剧之中。
所以程小楼从小学戏的时候便开始站桩练拳,刀枪棍棒样样都学,尤以刀枪最精。
如果真动起手来,前世那些所谓的某某拳传人,某某高手,某某弟子,在他手上恐怕撑不了十招。
段蓝泉忽然感觉从医院出来后的程小楼变了,以前的他就算有这一手功夫,也绝对没有这么狠的手段。
“这样也好,至少以后不用担心小楼再被别人欺负了。”
段蓝泉深深的看了一眼程小楼略显单薄的背影,拄着拐棍紧杆几步追上去小声提醒道:“这儿是吴满屯那老狗的老窝,一会儿当心点,如果真起了冲突你就自己先跑,这么多人他们不敢把我怎么样。”
程小楼心里一暖,什么话也没说,一手握紧手中红樱花枪,一手轻柔的扶着他,身体笔直如枪的缓缓朝戏台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