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5夜游石鼓山
七十年前,华国刚经历炮火,一片动荡,各方面缓缓起步,整个国家步履蹒跚。
这个时候的玄门也是元气大伤。
至此,玄门、妖修等各方面势力达成协议,成立了特协。
第一任特协负责人是一个年轻人,特协里的玄门中人亲切的称呼他为白月明同志。
白月明上任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组织了武陵役。
当时玄门中人踊跃报名参加,为的就是见上白月明一面,他所拥有的人格魅力和强悍的实力让每一个玄门中人都为之折服。
这群人盲目的崇拜白月明,他们根本不知道为什么要发起那场战争,只知道鬼国辖地的人不愿加入特协,企图破坏和平和统一。
时代潮流下造就的思想是无法用常理去理解的。
以至于后来两败俱伤,玄门惨胜为他人做了嫁衣,白月明也成了过街老鼠般的通缉犯。
谁对谁错很难那说清楚,因为那是一个时代意志下做出的决定。
这种不可抗拒的意识也造就了一批又一批人生轨迹扭曲的人。
齐沉的父亲、赵钟明的爸爸甚至是荣健华.....包括后来的陈楚、周铭等一代又一代人的人生轨迹因此而改变。
人类整体的庞然大物在时间视角下小的如同蝼蚁般
陆归途深以为此,她的人生也不过是这些恢弘故事中的细小一环,让人无奈。
“谁又不是无辜的?”齐沉将手揣进大棉衣的口袋里,中年发福的齐沉看上去沉稳了许多,肤色也变白了。
想来是这些年他升了职,又不在野外作业,养了回来。
“是啊。”陆归途感叹了一句:“谁又知道未来的玄门会是什么样子,不过那个时候...”
后面的话被陆归途卡在嗓子眼里,因为那个时候齐沉他们应当不在这个世上了。
“走吧,进去看看。”齐沉抬头看向修的恢弘浩大的石鼓山博物馆,整座博物馆修的如鼎一样,气势雄伟。
这里曾经是他父亲工作过的地方...
陆归途仰着头道:“你帮我拍张照片,一会儿要发到群里头。”
齐沉接过陆归途的手机准备帮她拍照。
“把我拍好看点!”陆归途连忙摆好姿势,她脸上带着笑容,傻兮兮的。
齐沉无奈道:“你什么时候喜欢拍照片了?”
“记录下生活嘛。”陆归途接过手机翻看着齐沉拍的照片:“你把我拍的也太丑了吧?”
“手艺有限,赶紧走吧。”齐沉从后面推着陆归途往博物馆里走。
石鼓山之所以叫石鼓山,只是因为这里在唐朝时出土了春秋战国时期的石鼓而闻名,那石鼓上刻着先秦时期的文字,共有十首诗,七百多个字,讲述了秦人发展的恢弘壮丽史诗。
“你说前辈当年有没有来过这里?”陆归途冷不丁的问道。
“他应当...来过。”齐沉将声音压的很低,即使陆归途没有指名道姓,但他知道她说的就是白月明。
“对不起。”陆归途突然回神,她刚才问了什么鬼话,明知道齐沉心里对白月明有膈应,自己还那么说...
“没关系。”齐沉捏了捏陆归途帽子上的毛球道:“我并不怨他。”
他的这一生太过于短暂,没有太多的时间去沉迷于一段不知所踪的感情,正如他师父说的学道之人当如水,顺势而为,顺己心,逍遥自在。
若是不快乐,那又有什么意思?
“是山鐄道长吗?”正当齐沉想的出神,他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年轻男人询问的声音。
“正是在下。”齐沉连忙拱手道。
“看来我没认错人。”年轻男人扶了扶脸上的眼镜:“请您这边先坐一坐。”
他将齐沉和陆归途让进了一间工作室,里面工作台上摆满了修复青铜器的工具,那些工具杂乱有序。
年轻男人接了两杯热水递给齐沉和陆归途,他搭话道:“道长您的女儿已经这么大了?”
齐沉接住纸杯的动作顿了一下,他女儿?
一旁的陆归途立马反应上来,她脸上带着笑道:“我不是他女儿。”
这种误会的乌龙她已经经历了好几次,现在已经能笑着脸带着平常心去解释。
“她是我师妹。”齐沉将热水凑到嘴边小啜了一口,语气平淡道:“别看她长得小,其实已经很老了。”
年轻男人尴尬的摸了摸头,他没想会认错关系,这对师兄妹之间的年龄差距实在是有点大。
不过又有什么关系,只要能解决博物馆里的怪事,管来的人有多怪。
年轻男人这样一想心里的尴尬好多了。
说起博物馆里的怪事,年轻男人至今想起来还觉得毛骨悚然。
这段时间,晚上馆里总会传出一些奇怪的声音,有时是窃窃私语的人声有时候又是金戈铁马战场厮杀的呐喊声。
总之就是怪,一连吓走了好几个上夜班的保安。
刚开始他是不同意馆长请什么道长大师的,可是眼下没有办法,保安没一个人愿意上夜班而且这种怪异的情况与日俱增,有时候白天人少的时候也能听到一些怪响和怪声。
再这样下去,他们馆就不是以青铜器出名了而是以闹鬼出名。
“小任?人你接到了?”头发花白的老人步伐康健,身上还带着一丝冷气,显然是刚从外面进到馆里的。
“王馆长,您来了。”被称作小任的年轻男人接过老人手中的衣服将他让进屋里:“人已经接到了。”
老人进到工作室远远的望着齐沉的背影,眼眶里就开始打着泪水。
齐沉转身就看到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正盯着他,眼中似乎还含着泪,老人眼中的复杂情绪让他心中一紧。
“像,你和你父亲真的像。”
“您是?”齐沉拱手道:“王秋山王馆长?”
“正是我。”老人连忙拉着齐沉坐到一旁的椅子上道:“叫我王叔叔就行,没想到特协真的会派你来。”
王秋山的话让齐沉一头雾水,不过随即他也释然了,于他来说目前最好的状态就是不要去问为什么。
“要不是当年杳白让我,如今我也不会坐在这里。”王秋山的语气中带着忆起当年往事的惆怅。
听到这句话,齐沉才明白,原来这个人是他父亲当年的同事。
于是他道:“王叔叔,当年的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整个工程已经不复存在,您还是看开些。”
“也是,我已经是半只脚埋进土里的人,还在乎那些事情干什么,说不定过不了多久就要下去陪你父亲他们咯。”王秋山自嘲道:“能再见到杳白的儿子,我死也无憾。”
齐沉脸上带着恰当的笑容,他也没想过会在这里遇到他父亲当年的同事,毕竟...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
“这是你的女儿,已经这么大了?”王秋山将视线转向一旁的陆归途,他和刚在的小任一样自动将她带入齐沉女儿的角色中。
“她不是我女儿。”齐沉拉着陆归途给王秋山介绍道:“我师妹,陆归途,您既认识我的父亲应该也认识她母亲陆蔓吧?”
王秋山吃惊道:“陆蔓的女儿?不是叫陆荼吗?今年应该也同你一般大......怎么会这么小。”
“她的确是。”齐沉也不解释,他用肯定的语气道:“玄门中人的本事您是明白的,更何况当年她也去过昆仑,见到那根通天神柱...”
齐沉没将话说完,但王秋山已经自行脑补出了未竟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