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物归何人
既是在外入睡,又是在这等方圆百里仅此一家的客栈,且隔壁房还住着沈渊,所以尚初云是如何都睡不着的。
而这里的夜晚也果然有事发生,窗外分明有人影闪过,可疲惫的众人,除了尚初云一人之外,全都睡的死死的,但后者却又与众人一般,仍是闭着双目,装作睡着的样子。
一股怪烟从窗户而入,尚初云知道这正是迷魂烟,想着这客栈莫不是黑的,因为迷魂烟的作用正是使人昏睡,她正想着办法,想着到底要不要把其他人都叫醒的时候,外面似传来打斗的声音。
而后,那迷魂烟消失了,尚初云于是蹑手蹑脚地走到窗户蹲下,推开一小角,却发现外面的走廊空无一人。
怎么回事?这又像是被人悄无声息地解决了......
“初云,怎么了?”大嫂冯氏见身旁无人,便转醒道。
尚初云只撒了个谎,“没事,是外面风大了,我把窗户关紧些。”
于是冯氏翻了个身,继续睡了过去。
而尚初云则在是继续睡呢,还是因怀疑这家是黑店,所以不如叫醒大家一起离开中,选择了前者。因为这有人解决,而且是这样的不声不息的,她总觉得也许与隔壁房那位有关。
第二日的风真的大了,尚初云得以在冯氏面前圆谎,她其实不想让她们知道,也是未免她们担心过多。
“这风大了,素云啊,把那两件披风拿出来吧。”阮府虽在南方,但也总有阴雨绵绵的日子,所以这雨水过后,风便也不再温柔,反而是吹的人都有些受不住。所以阮氏让丫头素云把两个皮猴子的披风拿出来,也是以防这风过大,让俩孩子未到阮府却染了风寒。
尚初云把这窗户推开,虽是同样的二楼走廊,可此时却已是人来人往。
不需阮氏的提醒,尚初云与冯氏也已是都披上了披风。
若非不是那马车实在不行了,尚初云还真想径直携着阮氏他们离开,而不是如现在因要遵循阮氏之意,正举手敲向隔壁的房门,目的便是问对方需用早膳否。
而且昨晚的动静或许还真与他有关,那她为何还要做到如此‘殷勤’?尚初云见来人开门,便一双眸子盯着对方,而两人眼神接触间,却是双方都似在等着对方先开口。
“母亲让我问沈公子可要用早膳,说不如我们一起...”尚初云终是先开口,可她都未说完,便被对方打断。
“我不需用早膳。”沈渊直截了当回答。
那正好,尚初云心道,“那初云就不打扰沈公子继续休息了。”面上她还得对他继续微笑。
只是她刚转身,沈渊已是与她并排一起走。“尚小姐接下来要小心了,有人已盯上你了。”他冷不防地说道。
尚初云猛地看向他的侧脸,“昨晚的事...可是你?”
要追杀他沈渊的人可是有好几拨,明的暗的都有,只是昨日那些只能算是小啰啰,只需竹影一人便解决了。
他看了一眼尚初云那圆睁着的杏眼,突然倾身向她,“他们以为你是我的人...”
尚初云立即红了脸,本想立即反驳,但此时她的丫头冬玉却上楼来寻她。
话到喉中却不能一吐为快,尚初云只得是立即转身,在冬玉一脸的疑惑中先行下了楼。
沈渊跟在尚初云身后,而后才是冬玉。阮氏见此,欣以为自家女儿已是完成任务,便眉眼带着笑意迎了上前,“今日也要劳烦沈公子了。”
“尚大夫人客气了,我也只是顺路罢了。”沈渊淡笑,而后又道,“我先上车,夫人慢用便是。”
阮氏还以为沈渊下楼是与她们一同用早膳,只是见对方却是先在外等,便不解地看了眼尚初云,“初云,怎么沈公子不与我们一同用早膳?”
此时小二刚上来一盘馒头,尚初云一边夹了个馒头给弟弟和妹妹,一边丝毫不在意地说道,“沈公子是何等人物,他是看不上这些...娘也快过来吃吧,凉了可不好。”
阮氏见尚初云这般,便以为是她邀请沈渊下来用膳时态度不好,便说道,“初云,沈公子此次能让我们坐他的马车,已是对我们有恩,你是久不在京城,被这乡野之气沾染了是吧,竟也不懂这礼数了么?”
乡野之气?尚初云放下筷子的力度有点大,因她想到那一世,京城尚府里,那二房是如何对待她们大房的,便气结于心,她看着阮氏,“比之京城,女儿倒认为这乡野之地更适合我。”
“你...”阮氏一看尚初云如此态度,便也气在心头。
“娘,沈公子还在外面等着我们呢。”见这母女两人似都在生气,冯氏便立即插话,想着缓和一下气氛。
阮氏这才作罢,而尚初云自知刚刚的语气不好,也适时地继续低头吃着馒头。
这气氛一直到上了马车才算消散,因为尚初云是和沈渊一起坐的马车,而阮氏仍和冯氏还有两个皮猴子坐在另一驾马车上。
尚初云昨夜睡的不好,所以也就不管沈渊如何,只马车行驶了一会儿便就兀自闭目养神了。
“尚小姐倒是沉的住气。”
“沈公子这是何意?”尚初云慢慢地睁开眼,也不看沈渊便说道。
“你身上所带的可是肃王府的令牌。”沈渊因昨夜一事后,突然想到了一个处理这肃王令牌的方法。
果然这一窗薄纸,还是给他捅破了,只是他现在明说,让尚初云非常警惕他的用意。
“你一个女子本不该把这等要物带在身上,你可知现在这东西,可是多少人想要。”他撑着脸颊,就似在说寻常的事般与尚初云说道。
尚初云轻扯嘴角一笑,这笑意有些玩味。“沈公子既是想要,为何又物归原主?”
沈渊昵了眼这尚初云柔美的侧脸,“要,但却不能是盗来,我沈渊要的东西,必须是不能为外人所异议。”
尚初云心道好笑,其实若是他想要,她双手奉上就是了,虽然这肃王令牌有助于她查清父兄的死因,但既是烫手山芋,她便以为也许弃掉才是最佳的处理方法。
“那沈公子要如何做?”尚初云终于转头看他。
“物在何人手中,我便拥有何人,这人于我拥有,不就等于那物便就是我之物了,尚小姐以为呢?”沈渊饶有所指地回看尚初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