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色

倾城色

子夜大睡三日才醒,迟述一行向子初辞行,子初打发了不少东西让他们带回去,并应下迟述同苒萤的婚事,在她不记得名字的殿里设宴送行。

苒萤从宗室女一跃成为魔尊义妹,魔域王姬,未来天后。

有些魔域新人摸不着头脑,为什么向来英明大义的魔尊,会让一个宗室女得了全部好处。

老油条悄摸摸给他们解答一番,他们大彻大悟。

宠妹狂魔会随意把自己唯一的亲人,最宝贝的妹子嫁出去么?

肯定不会啊。

在魔尊子初眼里,他的妹妹长得好看,打架又厉害,没人配得上。

子夜受了苒萤所托,去赴送客的宴会,帮她观察观察迟述是个什么模样。

子夜问为何苒萤不自己去。

苒萤道要避嫌,神仙都是重视这些个繁文缛节,她不能破坏了,让神仙看轻了。

子夜点点头,便由着苒萤给她拆了发带,用簪子和步摇绾个端庄优雅的发,抹了正红的口脂。

她晃晃头,步摇的流苏随之一摇一晃的。

“你不觉得这样小题大做了,搞得像苏苏约木木过女儿节一样。”

苒萤啧啧啧啧啧啧摊手,“我的小夜夜嗳,你真的不觉得这样很好看吗?”

“好看,你梳的,怎么不好看。”

苒萤捂着嘴笑,催她快些去。晚了人就走了。

子夜叹了口气,瞬移到子初待客设宴的宫殿附近,再次觉得礼服真繁琐。

她左手贴腹,右手贴着左手,就算这么端着,大袖也盖到鞋面了。

苒萤说,这样显得庄重。

行吧,反正她活不久了,庄重一次少一次。

子初没料到子夜会过来,稍稍惊讶一下,转头吩咐女侍,往他旁边略下点的桌子多放点新鲜果子。

乐师刚好开始奏乐,舞娘衣饰艳丽,手腕与脚腕上带着小小的银铃,每动一下,都会有声响。

跳飞天的几个舞娘雪白臂上还挽着披帛,身姿婀娜,一姿一态都带着万千风情,看得女仙都不自主入了迷。

迟述有些郁闷,魔域王姬来了,但子初就只稍稍介绍了一下子,当进来了个寻常人一样。

他都不好意思替寻陌尊神拉红线了。

只好扯别的。

子夜执着碧青色玉著,夹蛋饺吃两口,又夹醋溜木耳吃两口,便放下筷子开始剥山竹。

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经常如此,那一草编篮子的山竹,不一会儿就被剥完了,白猫爪似的果肉堆了一盘子。

她身边的女侍拨了一半走,呈给子初。

到宴会快结束,子夜拢共吃了几口菜,主要是吃的各种果子,大部分时间在给子初剥各种东西。

当然,她偶尔会抬头看看跳舞的舞娘,众人举杯时,也会端杯同饮。

苒萤托她瞅瞅迟述,她瞅了,连带其他人一起瞅了。

迟述其人,仅是外表看起来有些不正经,稳重的神仙,很会穿衣裳,在一众白衣控里,蓝衣衫简直不要太好看。

他旁边那位黑衣裳的尊神生得挺好,修为很高,不是仙,是神,还是个看不出来年岁的上古神。

其余的男仙也还行,有仙风道骨,算天族佼佼者了。

那几个女仙很好看,真心好看,一眼瞧过去就觉得她们很温柔,很好亲近,有魔族姑娘不具有的娇憨。

但,她有点想问,她们头上的头饰看着有些份量,真不觉着重么?

又看了一会儿,她觉得差不多了,就借口乏了,留下堆剥好的核桃肉,起身离开大殿。

待得神仙们吃饱喝足,

子初亲自送他们出了魔域结界。

他瞧着那云头不见踪影,松了口气,心道事精终于走了,马上就去了浮赭殿。

他将子夜打量一遍,关切问道,“子夜,最近可好受了些?还有没有不舒服?要不要我吩咐苏苏再搬点补药过来?”

子夜微笑,“我要先回答哪一个呢?我挺好的,哥哥你不用担心我。”

“你可别唬我,我只有你一个亲人,我赌不起。”

“放心吧哥哥,我真的没事。”

“不,我不信,你都用口脂盖住发白的嘴了。”

“不是,嘴白点口脂又不代表我虚弱,这只是装饰作用啊。”

子夜好说歹说把子初劝走,唤木木请苒萤过来,将她看到的迟述同苒萤细细说了。

苒萤得了答案,欢喜地同她道了谢,又道果然是他,而后欢喜地回去了。

子夜和木木对视一眼,交换眼神。

“你听懂她在说什么了嘛?”

“属下没听懂,殿下呢?”

“一样一样。”

苒萤与迟述的婚期定在下下月初九,黄道吉日,宜嫁娶。

仙魔联姻,这在九州四海是第二回,上一回还是三十万年前,许多人都等着到时候围观围观。

苒萤的家人忙坏了,各处跑准备嫁衣嫁妆什么的。

天族那边遣迟述送了聘礼过来,堆满了苒萤家的院子。

子夜就不懂了,不是还有两个月么,一大把时间呐,这么急作甚。

成亲好麻烦,还是一人混吃混喝当米虫好,都不用想事。

临近苒萤婚期前几天,子初说人间的女儿节到了,问她要不要去看看。

她觉得老待在魔域挺无聊的,就带着苏苏和木木去了十陵。

苏苏木木两个一路有说有笑,打情骂俏。

她自己很是多余,十分碍事,遂摇着路边买的折扇,刻意放慢步调让他们独处。

女儿节的传统是,入夜带面具,幕笠也行,反正要遮住脸,这样做了出格的事,别人也不晓得你是哪个。

其实,也没什么人真做出格的事,调侃传统罢了。

子夜没买面具,买了个珠帘盖到下巴的幕笠戴头上,撤了易容的法术。

幕笠装饰作用为主,遮不住太多,珠帘会随着行走的动作摇曳,珠帘后的容颜若隐若现。

让人忍不住猜想幕笠下的人,到底是男是女,好不好看。

她觉得很有意思,就忍不住入乡随个俗。

有很多姑娘问她的衣裳哪里做的,夸衣裳的印花真好看。

她自然不放过夸罗衣的机会。

姑娘们听她夸的时候,听得很认真,听她讲到罗衣不在这里,在很遥远的地方,突然就齐刷刷流露怜悯的神色,纷纷向她道歉。

不是,姑娘们,你们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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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年人的自我修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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