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你还有脸问?」苏夫人一把抢过身边丫鬟手上的床单,扔到李沛恩身上,「新婚之夜竟无落红,说!你婚前跟谁通奸?」

李沛恩面色煞白,吃惊看着苏夫人,「娘,媳妇是清白的,除了军磊,没有其他男人!」

「证据在此,还敢狡辩!」苏夫人怒指着她手上的床单,「你自己看看,上头可有半点血迹?」

李沛恩将床单抖开,上头果然洁白一片。

她心下一悚,转头望向萧绿彤。

萧绿彤一见她目光扫过来,面露沉痛,「阿嫂,你怎么可以婚前就背叛大伯……啊,不是,你本来要嫁给宣毓的,你是背叛了宣毓啊!实在是太可怕、太不知廉耻了!」

李沛恩连忙辩驳,「我没有……」

「夫人,奴婢还听说件事,不知该讲不该讲。」萧绿彤打断了李沛恩的辩解,以诚惶诚恐的态度征询。

「说!」

「听说阿嫂在迎亲途中,就跟大伯勾搭上了,还故意用解手当借口,在县口的那座林子里,做了……做了不恰当之事。」

李沛恩吃惊瞪眼,「你胡说!我才……」

「夫人,老奴亲眼看到大少夫人衣不蔽体。」一旁的陈嬷嬷也跳了出来。

「那你回来时怎么没说?」苏夫人怒声质问。

「老奴怕说了,辱了大少爷的清誉,才忍着不敢说的,可是老奴实在无法坐视大少爷娶了这个不知廉耻的狐狸精,才决定挺身说出来。」

李沛恩万万没想到这些人竟然联手栽赃她,顿时面白如纸,气怒道:「陈嬷嬷,你怎么可以胡说八道,我跟大少爷……」

「闭嘴!」苏夫人怒声命令,「来人,家法伺候!一定要打死这贱人!」

打死……她?

李沛恩震惊的看着苏夫人。

就凭萧绿彤跟陈嬷嬷的说法,就定了她死罪?

完全不给她辩驳的机会?

为什么?

她不懂。

为什么她在这厅堂上感受到的是满满欲逼死她的恶意,就连一旁的苏老爷也彷佛在看戏,事不关己的喝他的茶,就像是……就像是曲目早就写定,就等着她来上演?

两名孔武有力的丫头把她架起来,带到外头前庭,将她推倒在地上。

「我是冤枉……呜!」一根长棍朝她狠狠落了下来。

两名家丁手执长棍,毫不留情朝她身上挥打。

「我没有……啊……我真的是冤枉……没有与其他男人……通奸……」

「给我狠狠的打!打死她!别让我听到那些恶心的狡辩!」苏夫人怒吼。

「不……不是……」连续被抽了数下棍子,李沛恩只能痛得伏在地上,连话都说不出口了。

「住手!」

刘嬷嬷大步踏了进来,二话不说,直接把执行家法的家丁推开。

「刘管事,你别来搅和。」苏夫人痛骂。

「大少爷临行前把大少夫人交给我,他特别嘱咐过,真有什么事,都得等他回来才能做定夺,你们怎么可以趁他不在执行家法?」刘嬷嬷语气沉稳但不失严厉。

「她与男人通奸,我还不能行家法了?」苏夫人怒道。

「那我倒要问问,」刘嬷嬷转头,目光凌厉的看着萧绿彤,「萧姨娘,你是何时发现这床单未有落红的?」

「我一早去收拾喜房,就看见了。」

「大少爷才刚离开没多久,你怎么不第一时间就把床单拿过来,让大少爷知道他的媳妇与人通奸,非要等到他走之后才拿出来?」

萧绿彤被刘嬷嬷质问得一时语塞,愣了愣,方才勉强挤出狡辩之语。

「我是……我是怕大伯紧接着要赴边关驻守,战场上军情瞬息万变,怕影响他的心情,更怕危及他的安全,才忍耐着不说的。」

萧绿彤心虚的眼神瞟向苏夫人,苏夫人假装无视。

萧绿彤咬了咬唇,有些怨怼当初是苏夫人叫她等苏军磊走了才私审李沛恩,是怕苏军磊一个脾气上来,说不定连她都不好过,她听着有理,便忍耐到这时,怎么婆婆却不替她说话了?

「你还真是体贴啊!」刘嬷嬷冷笑。

被嘲讽的萧绿彤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事实就摆在眼前,没落红就没落红,她就是与人通奸!」

「她是否真与人通奸,都得等大少爷回来才能做定夺,这是他的媳妇,没有人有资格替他判断!」

「军磊这一去边关,不知何时才能归家,难道要放着不理吗?」苏夫人怒道。

「没错。」刘嬷嬷昂首道,「大少爷就是这么吩咐的!」

苏夫人还想发难,苏嵩斌拽住她的手臂制止。

「把人关进柴房,我就看她能等几年!」苏嵩斌的嗓音比冬天的雪还要冰冷。

李沛恩躺在柴房地上,不住呻吟。

刘嬷嬷拿着伤药走进来,李沛恩一看到她便感激地落泪。

「谢谢你,刘管事。」

整个苏家大宅,只有刘管事肯为她说话了。

「我看伤哪了。」

跟着进来的兰儿帮着撩开衣服审视,见她手脚、背上都有不少瘀青伤口,流出的血都把衣服染红了,兰儿的眼眶不由得红了。

「我真的没有背叛军磊,与男人通奸。」

李沛恩急忙想让刘管事知道她的清白。

那白色的床单可说是铁证如山了,如果苏军磊回来,看到那张床单,怕也会以为她曾与别的男人有染。

女子婚前失节,哪个男人能忍受,尤其当初苏军磊还是同情她才娶了她,若被他误会她在婚前就与男人通奸,恐怕会以为她就是为此才逃婚,到时她真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刘嬷嬷淡看她一眼,「这事还是等大少爷回来,你再与他说去吧。」

李沛恩闻言心整个寒了。

所以刘管事其实并不相信她,只是因为苏军磊临走前有交代,所以才出面为她说话的吗?

原来她还是孤身一人啊。

动了下脚,剧烈的疼痛让她忍不住呻吟。

她想起萧绿彤曾经放话让她生不如死,可她既然没嫁给苏宣毓了,为什么还是要陷害她?

或是说,她嫁进苏家,就是个错?

她实在不懂,如果苏家没有人欢迎她这个媳妇,当初又为何坚决要娶呢?

等到苏军磊回来,她恐怕已经是枯骨一堆了吧。

原来她跟他,只有一夜夫妻的缘分啊……

她凄凄惨惨的笑了。

兰儿每天都会过来替她上药,顺便带几颗馒头跟饮水给她。

兰儿开始还会同她聊几句,可这两天态度越见冷漠跟公式化。

她猜她八成是听多了她的闲言,也开始觉得她是个不贞的女人。

她就这么蒙冤不白的死去吗?

她没有跟其他男人通奸,也没有在婚前跟苏军磊勾三搭四,她是清白无辜的,她不能坐以待毙。

她不要苏军磊以为他娶了一个不贞的女子,后悔他昨日作下的决定!

也得为生机赌一把。

「豆*豆,小;说.提.供。」

李沛恩撑着还发疼的身子,在柴房内搜寻了一会儿,找着一捆麻绳。

她仰头望着梁柱,试了几次,终于将绳子甩了上去。

搬了几根木柴当作垫脚,她颤巍巍地站了上去,将麻绳打结,拉了拉,确定稳妥,再跳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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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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