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忘记

第十八章 忘记

易宽和艾简同时转过身去,身后站了一位年至耄耋的老人,老人佝偻着脊背拄着一根木质的拐杖,衣服被洗的发白,油许多破旧起毛的地方,但却看着很干净,板板正正的穿在身上没有一丝褶皱,裤子有些大但是裤脚却往得规规矩矩的,一点也不违和,一双浑浊的眼睛审视着面前的两个衣着光鲜的年轻人。

老人皱了皱眉,他盯着易宽看了许久。

“请问这里是宋裕先生家么。”易宽彬彬有礼的看着老人。

“你是谁,找他做什么。”

“我叫易宽,来请教宋裕先生几个问题。”

“他不过是个糟老头子,不懂什么的,你们快走吧。”老人冲着易宽和艾简和了挥手语气不善,一只手拄着拐杖,一只手背在身后步履蹒跚的走向屋子。

“您就是宋裕先生吧。”易宽没有走只站在原地。

老人侧眼瞟了易宽一眼,“没错,我就是宋裕,但我什么也不懂不能告诉你们什么,你们没什么事就快走吧。”

“或许老先生还记得Ity研究所吗。”

满是皱纹的干瘪的手紧紧的攥着手上的拐杖,“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

老人有些恼怒,声音抑制不住的大了起来,说完整个人便“咳咳”的咳了起来。

老人进了屋,只留下一个佝偻的背影“你们不要来了,我什么都不知道”老人的声音有些疲惫。

“宋老先生,我们不会强迫你说什么的,但是希望你还记得当初你们曾经说过的话,苟利国家以生死,*******。”

老人像是没听见一样,用拐杖“嘭”的将门关上了,艾简只觉得整个房子都跟着一震,艾简愕然的看着易宽,“怎么办?”

“没关系,我们明天再来”易宽看着紧闭的房门皱了皱眉,“宋老先生,今天有些晚了,我们明日会再来的,您好好休息。”易宽的声音不大,刚好够屋里的人听清楚。

老人背对着门被来就佝偻着的身躯似乎更弯了,整个人像卸了力一般,半步也走不动了,他伸出手揉了揉自己的膝盖,深深的吸了口气,目光涣散,整个人杵在门口半天也没动一步。

“走吧”,易宽意味深长看了眼房子。

“这就走了?”

“不然呢”易宽转身走了出去,巷子里四绕八绕的电缆线使得易宽不得不低着头走,布满青苔的青石板,低矮的房檐,窄的只能容纳一人通过的小巷,易宽不知道宋裕为什么把生活过成了这个样子,为什么只有他落魄至此。

艾简跟在易宽身后走着一只硕大的老鼠居然擦着艾简的脚边跑了过去,艾简吓得跳了起来,紧紧的攥着易宽的衣袖,一双眼睛睁的斗大,“易宽,你快看老鼠,那么大的老鼠。”

易宽回过头顺着艾简指的方向看了过去,肥硕的老鼠正炯炯有神的看着他们俩,一点都不怕人。

“这儿的老鼠也太猖狂了吧”艾简紧紧的攥着易宽的衣袖一步三回头的看着那只还在原地的老鼠,碎碎的念叨着。

回去的路上艾简问易宽真的确定那个老头会告诉他们吗,看他的样子明明就是避之不及怎么可能会说。

“也许吧,如果他还是以前的那个宋裕的话。”易宽的声音很平淡听的艾简也跟着放心了起来。

宋裕坐在一张军用床上,床头上的被子规规整整的叠成了豆腐块,整个床出了他坐的地方泛着褶皱,企业地方都是平平整整的,宋裕的腿上放着一个木制的军用箱子,上面红漆的字已经模糊不清,只剩一个五角星还能依稀可见,宋裕盯着腿上的箱子看了许久,终于伸出手打开了箱子,“咔哒”一声,箱子被打开了。

宋裕摸了摸箱子里的笔记本,将里面的东西一样一样的拿了出来,然后将箱子放在了一边,宋裕将笔记本第一页的那张相片抽了出来,老式的黑白相片已经微微泛黄,还有着不少折痕,宋裕一点点抚过照片上的每一张人脸,虽然时过境迁但照片上的每一个人的名字他依旧叫的出来。

照片上一共有八个人,每个人都穿着军装,几乎每个人都带着眼镜,每个人都是笑着的,脸上写满了年少的无畏和对未来的憧憬,雄心壮志一眼可见。

宋裕的手在一个人的脸上微微停留,他眯了眯眼睛,这个是易谙,研究所的负责人,他的旁边依次是艾何年,谭湘匀,还有付遶,他想他大概知道今天来的两个人是谁了。

宋裕将拿出来的东西规规矩矩的又收了回去,他在想,他们今天来要问的应该就是当年的事吧,他究竟要不要告诉他们呢,都已经过去的事情,再提起来究竟是好,还是祸。

在那张老旧的照片上并没有宋裕,因为他就是那个拍照片的人,第一次见到他们的时候他只有十八岁,他亲眼见证了那群风华正茂,才华卓越的年轻人是如何用自己的一腔热血在那个黄沙漫天,资源匮乏的大漠边疆一年又一年的研究,即使在最后,他们也未曾放弃,他一直觉得那群年轻人就像是沙漠里的一汪清泉,是希望,是未来,那时的他看见他们眼睛里只有崇拜,黝黑的瞳孔里都闪着光。

时光不仅磨光了人的棱角,还消散了人的热情,抹杀了最初的那份信念,到了这把行将就木的年纪,他又能做些什么呢,哪怕把这别些东西通通都搬上来,又能分得清谁对谁错,孰是孰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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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念一个已荒废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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