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设法引真相出现
陆淮笙让凤鸣将复原的场景一切归零,贴回官府的封条后离开百香楼。他首先要去的地方不是官府,而是他的藏身之所。他在桌上写了两封信。一封寄回楚国让他的挂名父亲核准,另一封信他则随身携带,等到楚国回信以后再拿给秦国官府审阅。
他第二个要去的地方,是死者宋婆婆的家。宋婆婆的家位于黔府的东南角,是黔府中有名的富人区。宋婆婆死后,她的家就挂满锦布条。
她的家门口跪着两个人,哭得稀里哗啦,但是哭声中一点感情都没有。陆淮笙给他们二人递了一壶水,二人平分壶中的清水,看样子关系应该非常密切。
“你们两个是宋婆婆的儿子和儿媳吗?为什么不在里面的宗祠哭丧,而是跪在门口?”
哭丧人听见陆淮笙的话,非常小声的偷笑。他们解释给陆淮笙一个解释,他们二人是夫妻,但不是宋婆婆的家人。宋婆婆的儿子相中他们二人的出生时辰和他一模一样,于是重金聘请他们代替他和妻子哭丧,事后还会给一大笔奖金。
“你们是前来奔丧的亲属吗?不可能不知道请了什么人来为亲人处理后事。”
陆淮笙骗他们,说他是宋婆婆的客人,听闻她遭遇不幸,才来到她的家中打算给她上香。
“你们真是有心。我们来到宋婆婆家中哭了三天丧,都没有看见一个亲戚到访。真的是应了那句老话,远亲不如近邻。”
哭丧人的丈夫觉得不应该说衣食父母的坏话,于是带着陆淮笙进入宋家,转移陆淮笙的话题。
“他们家真是有钱,一点都不像接生婆的家。如果不是宋婆婆为我的妻子接生,我都以为认错了宋婆婆的家。”
黔府中接生婆是一件低贱的工作,很难有这样富裕的住宿环境。屋内房梁上添加了新的装饰物,看来最近宋家的环境不错。
宋婆婆的儿子刚好带着自家的小雀儿出门看戏,没想到遇见准备进入祠堂的陆淮笙。
“你们二位是谁,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哭丧的人告诉宋婆婆的儿子,他们是宋婆婆以前的客人,特意来府上给宋婆婆上香。宋婆婆的儿子没有空搭理他们,就让哭丧人找他的媳妇处理。
宋婆婆的媳妇此时此刻正在园子里修剪花草,嘴上还唱着戏园子里花旦们的小词。她看见两个陌生人进屋,立刻让哭丧人将他们带出府上。
“二位,我看今日还是不适合祭拜宋婆婆,要不等到婆婆上山的那一天,我派人通知二位?”
陆淮笙摆摆手,借故说最近有一单跨府的生意要忙,连忙离开宋府。他们再打探宋婆婆家附近的邻居,才发现宋婆婆一家并不是现在这般光景,他们之前是住在贫穷的地区,忽然天降横财,他们才买下这间房子。不过宋婆婆没享多久福就发生意外。
陆淮笙觉得宋婆婆的死不是意外,是有人出钱收买了她的命。不过,陆淮笙在秦国的根基不深,没有资源查出宋婆婆家的资金来源。
“殿下,颜如玉离开房间之前还有一个人在鸿雁厅内,我们要不要现在去找她?”
凤鸣担心恬妞已经离开黔府,所以建议陆淮笙先到客栈寻找恬妞的线索。秦蓁兰是在百香楼外的摊位认识恬妞,但是她也不清楚恬妞的住所。可是人海茫茫,盲目的寻找只会拖延时间,错过救下颜如玉的时间。
于是,陆淮笙决定先从码头找起。他们二人来到码头,带着恬妞的画像询问船家有没有看见小女孩的身影。船家的回答非常统一,都是没有看见她来过码头。
他们败兴而归的时候,听见有几个人说钱源赌坊开的厨神赌盘非常有意思,里面的秘籍也非常有参考的意见。凤鸣捡起他们扔掉的书,翻开书页,第一眼就看见记载恬妞事迹的资料。资料上显示恬妞就住在黔府的洪福客栈,刚好在陆淮笙的卧室隔壁。
他们回到客栈,翻过对面房间的露台,推开窗户,偷偷摸摸的进入恬妞的房间。他们二人第一时间打开衣柜,发现柜中的衣服还在,但是大小却不符合恬妞的年纪。
陆淮笙的手摸到其中一件衣服,脸色忽然涨红,收回他的手掌,偷偷的换了几口气。
“凤鸣,你确定没有走错房间?我怎么在这里发现秦蓁兰的衣服?”
凤鸣再打开秘籍,对照挂在门外的牌子,非常确定的告诉陆淮笙地址没有错误。陆淮笙带着凤鸣的手抚摸衣柜中的衣服,对着他说:“秦蓁兰的每一件衣服上都有兰花,而且每次洗衣服都会用兰花水清洗。这里的衣服都符合秦蓁兰的衣物特征,说明这里不是恬妞的房间,而是秦蓁兰的房间。”
两个人走到楼下,说要租借隔壁房间,没想到掌柜竟然一口答应,还承诺今天晚上会给一个舒适的环境让他们好好休息。
“掌柜,你不用联系上一任住户吗?万一她在里面晕倒,你查看的时间都没能够挤出来,责任必然落在你看管经营的店铺中。”
掌柜翻开账本给凤鸣看,那间房一直都登记在秦蓁兰的名下,而且她已经断租几天。凤鸣吩咐掌柜只需更换新的被褥,其他东西一律原封不动的放在原处。
杂工很快就处理干净床铺,凤鸣顺理成章的出入秦蓁兰的房间,在里面搜集秦蓁兰的信息。
只可惜他们只找到钱源赌坊的地址,其他的信息暂时还没有被发掘。凤鸣按照小纸条上的地址,左穿右闪,终于找到一家破落的赌场。
赌场内水静鹅飞,只有老板一个人坐镇赌坊。陆淮笙眼瞎,没见过赌坊老板的样子,但他说话的声音,他还是能够辨认出来。
“这位先生,我的母亲和你有一面之缘。我这此问你一个问题,你必须如实回答。你是不是曾经在赌场里见过秦国公主?”
“是。她来过两次,一次带着一个和她年纪相等的女人,另一次是带着一个小朋友入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