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绝代男子
为何要掳了这人来?
一群人里还有着京都的黄带子,分明又是一被贬谪的可怜人家,虽说众人的衣着皆是穷酸得紧,但这小丫头在里面的打扮穿着尤为寒酸,显然不是小姐,该是丫鬟,可那娇娇俏俏的模样还有那比之周围两人更甚的羞愤,都让他想要把人放到身边来看看真正地低到尘埃里后,她的表情会是如何?
“想想就有趣。”男子卷翘的睫毛略一颤动,那双黝黑瞳眸就露了出来,宽大的大红衣袍松松系在腰间,露出小片雪白的胸膛来,朱红的嘴唇微微勾起,当真是,男色比红颜,莫问谁羞?
女子眼里的痴迷在男子的视线下败露无疑,男子见状笑得愈发妖冶,白玉般的手指微曲,轻轻挑起女子的娇嫩下巴,“媚儿,你这定力可是愈发不行了啊……”
微微上扬的语调,嘶哑魅惑的嗓音,勾得媚奴心里痒痒的,只好暗暗叫苦,公子真是越发地妖娆了,还真是随时随地都能发作一通,不准什么时候就能勾得她丢盔弃甲。
“公子,媚儿的定力可还是稳稳地呢,这呀,显然是您魅力又涨了。”媚奴娇笑,好在公子没有生就女儿身,否则她们饭碗可就不保了,“这一举手一投足皆是风华绝代,迷得人去了心魂。”
“果然还是媚儿啊,靠这一张巧嘴勾得了宾城三千客。”
“公子~”媚奴娇嗔,“媚儿这张巧嘴可是专就为了您生的呢。”
媚奴一说完心里就咯噔了一声,脸色刹变,低头去看,果不其然,男子的脸已经沉了下来。
她连忙“噗通”一声跪下请罪,“媚奴知罪,请主子责罚。”
她怎么就忘了,主子最厌恶手底下的人挟功了呢?
“自己去阿蛮那儿领罚。”声音虽依旧好听,却如浸了冰水一般,寒冷刺骨。
媚奴暗自松了口气,去阿蛮那儿领罚,不过是二十道骨鞭,这番结果已经是很好的了。
如此想着,就悄悄退了下去。
莫要以为二十道骨鞭当真就如媚奴想的那般轻松,不过是,相较于其他处罚,这已经算是轻的了。骨鞭是由特殊材料打制而成,在鞭打前,会在上边淋上药水,每次打下,药水会由皮肤渗进去,皮肤就会疼痒难忍,可又不能去挠,沾了药水的肌肤会变得异常脆弱,经不起撕拉,必定是一挠就破。
像媚奴这一类人,肌肤若出了岔子,也就没有太大的利用价值了,莫说要为主子办事,怕是连接客也难。还有就是,按着男子的说法,若连这点疼痒都无法忍受,他也不需要这样的废物!
男子自嘲的笑一直挂在嘴边,阴冷邪魅,墨发披散,落在大红锦袍上,一张精致的脸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可他整个人却像是被光明抛弃,虽置身朝晖,却仍是在孤寂阴寒的夜里默数时光。就像是,为整个世间所弃……
花锦睁开眼看到的场景就是如此。
察觉到花锦的视线,男子转头冷冷看她一眼,摩挲着腰间玉佩,似乎,有点儿后悔把她带回来了。
花锦一紧张,手中的锦被皱褶深深,“那个,你长得真好看……呵,呵……”
这话一出,她都想咬掉自己舌头了,男的怎能用好看呢?
可这男子,还偏就喜欢听人夸他漂亮。
听到花锦这么说,他眼里的温度都上升了几分,甚至还有心情跟她侃几句,“你倒是说说我哪儿好看了?”
似乎,他真是想听听自己哪儿好看?花锦眨眨眼,一边盯着人家看,一边扳着手指数,“肌肤白皙,发丝柔顺,眼睛大而媚……”
越数,花锦越觉得,这男子怕不是天上的仙女投错了胎,怎的就能比女的还好看?
男子听得乐呵,眉开眼笑的,他这一笑,满堂生花,花锦耳根通红,还得盯着他继续看,简直了……
妖孽!
花锦暗暗赞叹,小脸儿恰如那熟透的蜜桃,诱得人想咬一口。
却是不知,自己刚刚从阎王爷门前溜了一圈回来,这项上人头,倒是被她误打误撞地保住了。
半月过去,花锦已经知道,自己仍旧留在宾城,醒来时呆的府邸是那男子在宾城的宿处,除此之外,关于那男子,她竟除了其容貌无双,貌似颇为有钱外,再无所知,甚至连名字也……
“我做人怎就这么失败啊?”花锦在花园里溜达,一路踢着小石子,“这么久,连名字都不知道。”
她本来是想向男子告辞去追小姐他们,可是,从那日之后,竟是再也没见过那男子,好多事情,她都是从府中的奴仆那儿得知的。虽说,在衣食住行上,她从未被亏待过,可是,她就是忍不住地担心小姐,即使是受苦,她也愿意跟着小姐。
“我这府中的石子儿可是得罪了你?”
“诶,公子,你可算是出现了!”花锦高兴极了,一下窜到男子身边,却没看见,男子眼中嫌恶一闪而过,躲了开去。
花锦尴尬地站在原地,一时间手足无措。
偏偏男子像是感受不到一般,依旧是笑模样,“找我可是有事?”
对他而言,他人的自尊怕是连他的发丝儿都比不上,他只知道,他刚刚才沐浴完,可不想再染上点儿什么不干净的。
花锦绞了绞手指,“我来向公子告辞,我还得去找我家小姐。”
“哦~”
这习惯性上挑的尾音这时候再也不似第一次见面时那般在花锦心中勾起无限遐想了。
看着小丫头严肃认真的脸庞,“可是,我这府邸可不是想进来就能进来,想离开就能离开的呢?”
“公子,我,我是认真的!”
“我也是,认真的。”男子说着,中间还顿了顿。
“那你想要如何才愿放我走?”花锦脸色几变,没想到他是这种人?!
可是,面对他那亦仙亦魔的脸,她却是再如何都发不出脾气来。
可见,美丽的脸庞当真就能让人迁就几分。
“你呀,想离开,还得替我办几件事了再说呢?”故意放缓的声音,似乎是对眼前这个不知好歹想要离开的小丫头一寸一寸地发起进攻。
……
花锦只望他一眼,转身离开时,似乎看见他的锦袍袖摆上,有一个用金丝绣的字——“离”。
公子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