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九章 求饶
宋员外跪在堂下瑟瑟发抖,整个后背已被汗水浸湿,汗水顺着皱巴巴的脸滴落,不经咽了口唾沫,此是铁证如山,无论怎么辩解,都是徒劳。
“皇上饶命啊!”宋员外猛的磕头,大堂上响起咚咚的声响,正是宋员外用头撞击地板的声音。
声音还有些酸涩,可元休根本不予理会,这脏钱可是大罪,是要流放边疆的,可他却死不承认,判他个死刑也不为过。
元休冷峻的看着他们父女二人,宋淑琴躲在宋员外身后瑟瑟发抖,不敢多说一句话,眼角还带着盈盈泪珠。
“压榨百姓,可是大罪,朕凭什么饶你?”元休一拍惊堂木,眼神十分犀利。
随后又看向宋淑琴,按照昨天拍卖,她的表先来说,应该是知道他爹有压榨百姓,脏钱的行为,但却不予告知,反而同流合污。
“宋淑琴,知情不报,同罪。”上面突然传来元休严厉的声音,他们父女二人吓了一跳,脸色十分苍白。
“我……”宋淑琴想解释,却又显得格外无力,只躲在宋员外身后,轻轻扯着他的衣角,眼里露出惊恐之色,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爹……”宋淑琴小声低语着,不敢抬头。
宋员外想着,此时因许颜而起,说不定求她,她便会放过他们父女。
“你个不孝女,还不赶快给许姑娘求情!”宋员外眉头紧紧拧在一起,低声呵斥道。
虽然宋淑琴和她有些过节,不过看在元休的面子上,应该会放过他们。
宋淑琴一听,整个人一下便不乐意了,眼睛眯成一条缝,似乎很是生气,把脸偏向一旁,不予理会。
宋员外一直呵斥,宋淑琴却像没听见一般,完全不做回应,她可是堂堂宋家大小姐,怎么可能给别人道歉。
一股傲气,瞬间涌上心头,完全不顾此事后果。
“不可能!”三个字,铿锵有力,想让她道歉,除非天上掉馅饼,此事没得商量。
宋员外见女儿如此没脑子,瞬间有些懊悔,当初怎么生了这么个玩意儿,早知如此,刚生下来时就应该把她,扼杀在摇篮里。
宋员外此时捏紧拳头,见她如此高傲,心中的怒火越来越大,趁宋淑琴还没反应,一个响亮的巴掌落在她的脸上。
大堂上瞬间安静,宋淑琴有些不可思议,这是她父亲第二次打她,她瞪大双眼,盯着宋员外,有些恍惚。
“你凭什么打我?”宋淑琴大声吼道,全然不顾大堂的秩序。
“道歉!”
宋员外恨铁不成钢,既然劝说没用,那就只能来硬的,双眼凶狠的盯着他,宋淑琴从小被惯坏了,直接忤逆道。
“那许颜不过就是个小人物,你要不要这么怂!”宋淑晴依旧大声吼着。
整个衙门,充斥着她的尖叫声,格外的刺耳,许颜在一旁冷漠的看着他们二人。
“我让你道歉!”最后两个字,宋员外可以说是狠狠挤出来的,他气的额头,青筋暴起,强忍住还要打她的冲动。
宋淑琴脾气十分倔强,站在一旁不予理会,态度十分坚决,也不说一句话。
宋员外很是生气,一巴掌这样下去时,一个下人突然跑上来,他才停止手中的动作。
那下人直奔元休而去,元休认得他,是驿丞的人。
那人看似有些着急,竟不顾规矩,直接跑上大堂,在元休耳边低语。
“皇上,驿丞有事找您。”
元休一听,神色十分凝重,有什么事比现在还重要?
“可是……”元休有些犹豫,不知道此时该不该去。
那下人,便又在耳边说了一句,“驿丞说,是很重要的事,希望你赶紧去,马车下人都已经备好了。”
他说话的表情十分严肃,犹豫了几秒,便答应了,幸好今日还有许颜和元君羡,否则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元休走下堂,到元君羡面前,长叹一声,道:“义父,驿丞找我有事,在变交给你和娘亲处理了。”
元君羡点了点头,给他了一个眼神,让他放宽心。
“嗯,你先去忙,这儿我和颜儿可以搞定。”
听到此话,元休格外放心,随后便带着陆圆懿,和那下人离开。
宋员外父女俩,还在倔,许颜看的有些累,忍不住,按了按太阳穴。
元君羡坐上大堂,许颜在一旁当着看客,看这出好戏,时不时拨弄着自己的指甲,十分悠闲。
堂下的两人,早已冷汗直冒。
宋淑琴看元休走了,心里不免开始慌神,自己和许颜有些大仇,怕她怀恨在心,借此报复自己。
“大人!我错了,我愿意将这些年的银两,悉数奉上,还望大人格外开恩,饶了我们父女二人。”宋员外在底下恳求道。
而宋淑琴,则在一旁疯狂点头。
虽然脏钱和压榨百姓罪不致死,但也是大罪,怎么会轻易饶了他们,元君羡铁面无私,也不想听他们的求饶。
“呵,你这不是在贿赂么?”元君羡眼眸半眯,墨色的瞳孔深不见底,看不出他是喜是怒。
宋员外此时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一颗心疯狂跳动,仿佛周围全是心跳声。
“大人,只要你放过我们父女二人,我们愿意当牛做马!”宋员外哭天喊地的说道。
他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元君羡只是轻轻一笑,然后看向许颜,温柔道:“颜儿,你觉得当如何?”
宋淑琴大惊,只叹不妙,自己落到这个女人份上,不知道她会如何折磨自己。
许颜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二人,摸着下巴,一只眉轻轻一挑,沉思。
半晌,打了个响指,悠闲说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三年的压榨,那就流放边疆吧。”
许颜已经格外开恩,宋淑琴听到此话,瞬间失了魂,大小姐当惯了,怎么可能会去过那种苦日子,每日生活在鞭打责骂中。
宋员外也很是震惊,这若是流放边疆,便是半只脚踏进鬼门关,心中一紧,连忙跪下求饶。
可宋淑琴偏不信这个邪,认为许颜是在针对她,于是站起身,狠狠瞪着许颜,道:“你公报私仇,不就是脏了点钱,你至于?”
看来她完全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许颜听到这话不仅有些好笑,一时间有些无言以对,出生名门贵族,连点书都不读的吗?
“哦?要不要我把我朝律令,拿过来给你瞧瞧?让你知道你是有多无知?”许颜对她冷嘲热讽。
宋员外比宋淑琴学识渊博,这时的宋淑琴,可是将自己的颜面全都丢光了。
还不等她反驳,宋员外便劈头盖脸的对她就是一顿骂。
“你脑子被狗吃了,书都看到阴沟去了吗?”宋员外严声呵斥。
宋淑琴听他这么说,才知此事的严重性,刚才又这么顶撞许颜,现在一想,自己真的是在作死的边缘,疯狂试探。
她不能去边疆,去那种鬼地方,跟死有什么区别?于是,宋淑琴连忙跪下,抱住许颜的大腿,开始求饶。
“是我不对,姐姐,你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吧。”说着,一把鼻涕一把泪。
这还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许颜不禁惊讶,还真是将不要脸,发挥到了极致。
“我不是大人,这事儿你得问他啊。”说着,指了指堂上的元君羡。
元君羡肯定是听许颜的话,许颜表示很是无奈。
宋淑琴此时有些傻了,若真是这样,那自己岂不是死定了,于是对着许颜,苦苦哀求,她从未那么卑微过。
许颜被她求的有些心烦意乱,并且对于她的求饶,她也当作耳旁风,像是完全没有听见一般。
元君羡见他们在这呢闹下去,天色也快黑了,于是连忙下命令。
“今晚抄家,明日流放边疆!”说着,又狠狠一拍惊堂木。
宋淑琴傻了,仿佛失了魂一般,心灰意冷的坐在原地,呆呆的望着前方。
尽管求了这么久,一点用也没有,牙医们将她二人押下去,宋淑琴没有丝毫反应,反观宋元外还在苦苦哀求。
声音与人影渐渐消失。
将他们二人关进大牢之后,元君羡许颜也没有闲着,连忙派人去了宋家。
管家开门一看,竟是许颜二人,却没见到自家主子,心中很是疑惑。
衙役们,二话不说,上前便在房子上贴了封条。
府内的婢女下人,一头雾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今日一早,宋员外及其小姐被带去了衙门。
“宋员外敲诈百姓,罪名过重,家已然被抄,明日流放边疆,你们赶紧收拾收拾走吧。”许颜好心提醒着。
此时婢女们面露难色,她们在这府中做下人,做了几年,突然叫她们离开,她们也不知何去何从。
此时,一个衙役,在宋员外的房间,发现了很多金银珠宝,价值连城。
“姑娘,不是我们不愿意走,除了这儿,我们一没事,二没本事,走了也会饿死啊。”一个婢女开始哭诉着。
许颜眼眸微垂,仔细想了想,将那些珠宝,拿了一些出来分给他们。
“可够?”婢女们心花怒放,连连感谢,终于不用,再受那宋淑琴的气了。
他们迅速收拾好包袱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