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受罚
第二天桓小宝趁着空挡在无妄殿某个拐角处堵上了杨斌,堪称快准狠。那个杨斌见躲闪不及,其实他压根没躲,能在无妄殿修习的都是泰和的翘楚,杨斌压根就没觉得桓小宝能构成啥威胁。在他眼中桓小宝不过是有些机灵的女娃娃,他表弟楼沧喜欢的小女孩,至少是在今天以前他都一直这么认为。
“桓小宝你不是可以配钢剑了么?怎么还用着木剑?我可不想和小孩子过家家。”说着丹凤眼微眯细细的睫毛滤着深深浅浅的光影,妖娆的转身就走,边走边扭着,嘴里哼着“今天天气好晴朗啊好晴朗啊”
桓小宝抱剑于胸右手搭着左胳膊肘,食指和中指来回摩挲着胳膊处硌手的俩字对着杨斌颀长的背影喝道:杨斌我叫你一声你敢答应吗?
那个杨斌听着好笑,刚一回头,额前的碎发就被桓小宝的木剑给齐齐的削断了,本来风流倜傥的一缕发髻就这样被桓小宝给荼毒了。震惊诧异从那个杨斌眼眸中一闪而过,“桓小宝你....你,哎呦我这可怎么见人啊,哎呦”杨斌可怜巴巴地摸着自己的碎发,妖娆的面孔皱成苦瓜脸。“怎么样,感觉如何啊?现在知道什么叫做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了吧。”桓小宝抱着剑,意气风发地站在杨斌面前,这样的桓小宝真是明媚的逼人的眼,杨斌心想着自己那别扭的小表弟眼光真不是盖的。就冲着今天牺牲的这缕碎发,也得让自己小表弟娶到这个小鬼机灵。“桓小宝,你还别得意,不日之后我还是那个玉树临风的我,可是你胳膊上的那俩字我看得跟着你很长很长时间喔,兴许是一辈子呢。你要是将来嫁人了,可如何是好啊?楼沧那家伙对你这样的假小子是没兴趣的。日后你肯定是要嫁人的,若未来夫君发现你胳膊处烙这别的男人的名字该如何是好啊?”那个杨斌邪邪一笑,习惯性地甩甩头,额前碎发伴随着他身体的节奏,落在桓小宝眼中像是杂草旁挂着的小茄子,绝对是个二愣子形象,只是某人不知自罢了。桓小宝嘴唇卷起一个笑,骨碌碌的大眼睛躲着知晓阴谋的机灵,道“你想吓我啊,门都没有。大不了我找人剜掉那块皮。这有何难?”
“哈哈那个可是加了特别术法,剜掉了它还会继续长出来,不管多少次。喔你要是想要纹身盖住,恐怕你爹桓将军可是要把你逐出家门。魏国女子纹身是禁忌,是要被整个家族抛弃的。这个其他三国也是知道的,见了纹身的女子都道是非良民。你自己脸皮厚些不打紧,如若你爹因你受他人指指点点,你又于心何忍呢?”那个杨斌顶着茄子碎发,不时用手撩拨着,神态自若,胸有成竹地等着桓小宝气焰萎下去。
“哈哈杨斌你机关算尽,到头来你知道你要失去什么?”桓小宝神秘莫测一笑。
“我失去什么,我完全就是局外人”杨斌耍起无赖道。
“你不是和楼沧关系匪浅么?我要是把楼沧给拐跑了,你岂不是孤家寡人了?你这一招着实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啊”
那个杨斌一听,这小丫头说话起来倒是蛮有小大人气势,说起拐男人毫不脸红,从来没有哪儿女子说起话来如此不含糊,心中暗暗佩服。不过感觉这个看似机灵的桓小宝在情感方面完全是个慢驴子。杨斌故作哭腔道“我们家沧沧才不会看上你,你就死了这条心吧!”说罢兰花指一摆扭着腰肢,挥一挥衣袖娇羞的走了。针对桓小宝这样好强的小娃娃,杨斌想着这招激将法兴许有用。
杨斌滑腻腻的表情动作让桓小宝顿时鸡皮疙瘩飞起,桓小宝突然间有些明白那个楼沧为啥那日不管不顾的亲过来,原来是为了逼迫自己不喜欢男人啊!这不是掩耳盗铃自欺欺人嘛!看来这俩小子真的有事,我要不要去棒打鸳鸯?桓小宝不禁想到。若是自己真是个小孩子,肯定不管不顾地把楼沧给抢回家做夫君,一来让杨斌罪有应得,二来省的日后嫁不出去让人家笑话自己的桓老爹。可是历经百年沧桑,哪还有心思琢磨这个。本来今天只是想教训一下那个叫杨斌的小子,因为那个俩字总是能让她想到楼渊,想到过去还是会有些揪心的痛,直接就是不忍回首。
当年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娶了别人,自己还要强颜欢笑的祝福,为什么他不等等,只要等上半年,天下就可以是他的,而她也可以是他的。或许他从未喜欢过自己,那些只不过是假象,他喜欢的只有权力和地位。楼渊当年为什么你让我遇见你,又那样伤害我。毒不是你叫人下的,肯定也是萧翊帮你的,他那么忠心于你,你娶了他妹妹,为了萧家满门荣辱,他如何不为你筹谋。为什么要把我逼到绝境,为什么眼睁睁地看着洛川无极一片片拔掉我身上的龙鳞?你真的觉得我是蛟怪我是魔鬼?桓小宝思及此处又想起《列国史考》,楼渊你为何容许史书那样书写,你抹杀了自己的罪恶让我背上了千秋骂名,你也剥夺了后世们知道真相的权力。桓小宝越想越气,心口突突地,想是动了真气,桓小宝立即安定心神,不断的告诉自己:往事如烟,一切都过去了。不能再想了,他死了,世界上再也没有楼渊。可毕竟爱过,他来过,在心上投下过深深浅浅的影子,爱情是毒药,只有中毒过的人才明白它的痛。桓小宝摇摇头,嘴里念叨着“毒药毒药毒药老子信了你的邪。”
桓小宝兀自絮絮叨叨,突然一个仆人模样的人冷不丁出现在眼前,桓小宝唬了一跳,见那人穿着泰和一等仆服顿觉不妙。来人传唤桓小宝到神英殿问话。桓小宝一听心头七上八下。
这是桓小宝第一次来神英殿,司马逸和楼沧早已跪在那儿,此时大殿内鸦雀无声。依礼弟子入殿都要低头表示对先人的尊敬,但桓小宝还是觑眼打量了下殿中央陈列的各位泰和先人的牌位,乌木上面的描金字样如一双双看不见的眼睛,让来人不自觉的庄重起来。案台上的祭品四时如新,灵位下手两侧陈列着枝形烛台,烛火悦动,有些寂寥的热闹。桓小宝不禁思量:昔年是否有人用过同样的方式祭奠死去的龙章。随即又打消了这种想法,有谁会祭奠人们口中的魔君。那些爱过自己的人都已经先自己而去。楼渊那个家伙定是不敢也不会祭奠那个许他天下的龙章。谁会愿意摆放一双眼睛在心头时时刻刻嘲弄着自己内心的黑暗!
“还不跪下,越发没规矩了。”匡哲树枝味的声音响起,桓小宝从心底嫌弃了一番,昔年都是别人跪我,但百年过去了,桓小宝就是桓小宝,不再是那个叱咤风云的龙章皇帝了。天下已是合久必分四国鼎立的局面了。跪就跪。桓小宝跪着向岿然不动坐在案台下方一溜红木椅子上的泰和大人物依次行礼。猛地抬头见殿中央最顶端赫然陈列着白敖的灵位,桓小宝心念一恸:敖儿,小敖儿,你从来都没令我失望过。桓小宝强自定了心神直等泰和大人物发话。
泰和院长诸葛风悠然地喝着茶,小眼睛平静无波,面色稍有疲倦但威严不减。
良久悠悠道:“桓小宝,你是我们泰和第一个敢打破院规争取和男弟子们同等受教的机会。你来说说他们两个那天为何无故剑拔弩张?”桓小宝抬头正对着院长透过来的目光,那样的目光虽然不像匡哲阁主那样的严厉古板,但是直透人心好似可以看穿人的所有秘密一样。可她桓小宝是谁啊,这满大殿的老江湖未必比的过她的资历,以前总是她冕旒前观察官员们的一举一动,以便更好的分析他们说的话是否用心,从来都没有人敢直勾勾的注视过她的目光。虽然今非昔比,但也有足够的功底抵御这迫人的目光。虽然料定那楼沧和司马逸定然不会把当日之事抖出来,但想必有人已经把这事与她关联上了。到底是谁呢?
“回院长,弟子知错。当日因为一时气盛想要与楼沧切磋,不曾想被楼沧封住了穴道。司马逸路过,误以为楼沧要对弟子不利,故而仗义相救。”
“桓小宝你挑起他俩为你而战,你可知错?”匡哲厉声插进来,震地两侧的烛火都闪了腰。
“弟子知错”桓小宝知道此时多费口舌无义。
“那你错在哪?”诸葛风依旧喝着茶,语气平淡无波。
“回院长大人,弟子错在自不量力挑衅力量悬殊的对手是为不智,更错在同门相残不劝阻是为不义。甘愿领罚。”桓小宝虽然口头这么说心头却是很不以为意,两个战争狂谁能够劝的住。好歹大家都年轻过嘛!
院长诸葛风颔首,接着看向桓小宝旁边的那俩人。“楼沧,司马逸你们可知罪?”
“回院长大人,我们知罪,甘愿领罚。”
“那你们去寒窟玉池洞面壁三天三夜好好磨磨性子。昨日之事,切记勿要对外人言。”院长大人语气虽然淡却不怒自威。
“你们两个记住下次再不可少年心性,误了大事。”赤羿语气颇为严厉地说道。
俩人连声应诺。
“至于桓小宝”诸葛风似乎在征询其他几位大人物的建议。刚一言不发的师旷微微一笑道:正好我那要修缮书房,听说这小丫头颇通木匠,课后可以来帮忙杂役。
“这次不让这小丫头长点教训,恐怕日后要上天了。”匡哲煞有介事地说道。
桓小宝见师旷阁主刚要开口,立即回道:“弟子自知罪不可饶恕,愿意去鼋鱼桥领罚。”
旁边的楼沧和司马逸都被惊道了,去过鼋鱼桥的人都是九死一生,连他们都不敢保证自己可以全身而退活着回来。楼沧道:“此事因弟子而起,弟子愿意承担所有责罚。”
诸葛风见眼前的小少年剑眉微拢,目光沉着。虽然年幼但隐有王者之风。又看了他旁边似乎颇不领情的小丫头,嘴角不自觉的卷起一个隐约的笑。“楼沧只怕你有心,人家未必领情。桓小宝你既然夸下海口,生死有命,就看你个人造化了。”底下的两位少年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只见院长大人突然变了脸色,大家一时间噤若寒蝉。
话说这个鼋鱼桥就是横跨在滇池上空由四根铁链组成的一座裸桥。滇池和寒窟相邻,中间隔着火焰山,这也是泰和虽然地处冰山之侧为何气候宜人的缘故。鼋鱼桥底下栖息着很多巨大的食人鼋,它们常年栖息于此,以水鸟为生。这滇池就是曾经的小小火焰山寂灭后,经历了沧海桑田,变成了一汪孤立于云端的天池,因为历经久远,所以人们也把它称为滇池。通往此处需要经过一道石门,因为此处危险,所以入口设有结界。师旷护送着桓小宝来到此处,桓小宝以为他或许会嘱咐些什么,可是直到了入口,师旷也是沉默着不发一言。桓小宝进到石门内,还是忍不住回头看看了,见师旷面色柔和,目光悠远,冲着自己微微一笑,摇了摇手,便离开了。桓小宝心中难免有一丝空落,师旷于自己就像是一个温暖的所在,桓小宝不敢多想,颓然地想到:自己是一条龙是条注定孤独的龙。华伯伯当年提到父皇母后的时候总是叹息:冤孽啊,天劫难逃啊。长大后自己最依赖的阿姊华柔总是对着自己叹息。桓小宝突然想起华柔弥留之际说的那些话:“阿章,姐姐要走了,这千秋万世的孤独都留给你一个人了,阿姊对不起你。对不起,阿姊好累好累。”抹了把眼角微凉的泪,原来她早就知道她的阿章是一条龙一个注定孤独的龙!桓小宝兀自感伤着,突然脚底的石头震动,堪堪缩进水里去了,桓小宝迅速起身飞跃上了鼋鱼桥,想着熬一个晚上就好了。
当落霞消失在天空尽头,当孤鹜也各自归林,滇池上空开始氤氲着稀薄的雾气。桓小宝感觉微冷,自从没了龙鳞,身体似乎格外惧冷。在这万籁俱寂的时刻,往事如潮水般袭来。那些和阿姊偷溜出来逛庙会的日子,那些和楼渊白决一起降妖游历的日子,还有那个关于阿丑和楼渊的过往通通袭来。楼渊,楼渊,桓小宝摇摇头,暗自咒骂当年自己是脑袋进水了才着了他的道。脑袋里面是如此热闹的过往,而眼见却是如此荒凉寂寥的景象。桓小宝突然想,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在泰和自己并不孤单,能重新做回一个孩子也好,何况自己还有要守护人,简单的才是最踏实的。我桓小宝要做回自己,要像一个人一样活一回,哪怕到头来注定要孤独一人,能在泰和有美好的回忆也是不错滴。
扑腾一声,桓小宝隐约可以闻见有血腥味传来,刚才自顾着沉思,才没留意到平行的四条铁链零散着粘附着白色的水鸟羽毛,隐约可见血迹斑斑。突然脚底有气流涌动,桓小宝起身腾起还没落定,铁索桥下已经聚满了黑黢黢的鼋鱼,桓小宝望望天,天将黑透,只有鼋鱼绿黄的眼睛闪着诡异的光芒。桓小宝恨不得拿块转砖把自己敲晕,懊悔地心头在滴血,都怪自己嘴快,这些鼋鱼要是换做昔年,在自己眼中不过小鱼儿,可是如今自己功力大减,时不时有失灵的危险。我桓小宝要是死在这些小鱼儿手中,那真是奇耻大辱。桓小宝在铁链上跳来跳去,逗着鼋鱼们做着老鹰捉小鸡的游戏。有几次堪堪与那些左冲右突的鼋鱼擦身而过。那种黏湿血腥的气味熏得桓小宝几乎不曾呕吐。桓小宝运气于木剑闭着眼调动心力,木剑如锋刀般切入鼋鱼坚硬的肉垫里发出钝而悠长的哗啦声,夜风起,天空下起了血雨,刺鼻的腥味让桓小宝想起百年前亲帅大军接应楼渊征讨鬼方的那个黄昏。刀在铠甲划过,发出的声音让人头皮发麻,血在飞,与飞起的黄沙搅合在一起,变得无比粘稠,像黑色的乌鸦,成群结队地掉落在战士们的身上,脸上。渐渐地,粘稠的人影变得稀薄起来,空气的透明度高了,鬼方王投降了。他匍匐在自己地脚下,承诺永世不再侵犯中原边境子民。
桓小宝想着那个时候自己也才十六岁芳华,楼渊也才二十又二,那个总是面无表情的家伙,可是有他在,再寂寥荒芜,再残酷无情的地方,自己的心总是安的。
觉得滇池似乎安静了不少,桓小宝此时比任何时刻都要清醒。仿佛与那些鼋鱼的厮杀只是为了这一刻的清醒。桓小宝将木剑插回腰间,调动心里,施展生水术十里冰封,滇池结上了厚厚的冰面,鼋鱼桥也被冰舌吞没,桓小宝无力地颓坐在冰面上,双手抱住膝盖一声一声嘶吼从喉间发出,“楼渊,楼渊你在哪,我恨你,但我好想你我好想你,你在哪儿。”桓小宝在无声的夜终于控制不住撕心裂肺,仿佛要把这百年的思念和委屈都哭尽。这一刻她终于明白阿姊当年为了爱那个人,熬尽芳华,一夜白头,纵使被伤的遍体鳞伤也不曾动摇那份爱。此刻,百年后的她终于读懂了爱一个人是怎样的心情,爱就是痛,爱就是毒药。可是明明知道,还是会飞蛾扑火。
在寒窟玉池洞内,两个少年遥遥而坐,彼此也不搭话,气氛安静地有些诡异。
突然不远处传来女子的闷哼声,好像十分地痛苦,两个少年骤然起身望着声音寻去,只见一穿绿衣的女子跌坐在不远处的冰阶,汩汩地鲜血从她脚踝处流出,晕湿了鞋袜。浸染的冰面,远远望去,像一个暗红的漩涡。那名绿衣女子见来人,俏丽的眼眸略过一丝欣喜,高声呼道:救命。
楼沧和司马逸急忙走到近处,司马逸蹲下去查看女衣女子的伤势,楼沧握了握手上的龙烛,便也蹲下去询问女子伤势。女子解释她是昆仑雪山上的圣医族人水冰心,在采集雪莲的时候不曾想冰裂,跌落到这边的山洞,在攀爬的途中不甚被冰凌割伤了脚。“要不是遇到二位恩公,恐怕我早晚命丧于此。”绿衣女子感激涕零,末了柔声请楼沧帮忙去取挂在冰崖上的医嚢。
楼沧刚走不久,那个绿衣女子便伸出二十多寸长的双岔舌,好在司马逸机灵,迅速躲开了。那绿衣女子一旋身,君子底下的双腿化成一条有十几个腰围粗的绿尾巴,额前铜钱般卷曲的刘海下面是浓艳妖冶的眼,暧昧地盯着眼前俊如月下苍松的少年,随即做出陶醉的模样“哈哈,好久都没有闻到这么香的味道呢”“你是什么妖物?难道是从禁地跑出来的?”司马逸面露惊疑,但依旧保持着镇定。“哈哈,好纯的阳刚之气,真让人垂涎三尺啊。我是什么妖怪,让你看看你就知道了。”
说罢那妖媚的女子把上衣一敞,路出香艳雪白的脖颈和上身,司马逸的脸立即燃烧起来,迅速转过头去。那妖物嚣张一笑,迅速化为一条巨蟒直直地咬过来。好在司马逸早有防备,月殇准确的激射过去。可是那巨蟒似乎早料到少年会出这一招,森森巨齿堪堪咬住月殇,尾巴同时扫过来,击中司马逸腹部,司马逸吃痛后退几步差点吐血。那巨蟒眼见少年如翁仲之鳖,便猖狂大笑起来,期待着猎物无力反抗束手待毙而苦苦哀求的模样。可她没有想到的是眼前的少年是故意卖了个破绽给她,随即施展出火星术法,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击中了她的七寸。那巨蟒吃痛地发出鸣哨般的声响,司马逸在她张嘴的瞬间召唤月殇隔空御剑,正要一剑刺穿那巨蟒心脏时,那巨蟒突然化为一股绿烟,司马逸不知何故,突然感觉浑身动弹不得,才觉醒,那妖物使用了障眼法,司马逸深恨自己反应太慢,怎奈手脚被缚地死死地,丝毫动弹不得。见那妖蛇吐出猩红的信子,正要一点点地靠近,司马逸调动内力联合施展火星术,全身燃起了熊熊大火,那妖蛇血目猛然睁大,全身如遭雷击,迅速抽身。不及闪躲,从洞外飞射进来龙烛直直刺中了那巨蟒腹部。那巨蟒发出闷沉的哨鸣声之后化为一股绿光消失不见了。
楼沧和司马逸对视一眼道,司马逸先开口道:“你是不是早就发现异常了?”楼沧面无面表情道:“适才靠近她时,我的龙烛就产生了异动。”司马逸微微一笑道:你故意走开是想将机会留给我?“我只是相信你的实力。”那个楼沧朝前走着头也不回头。“这件事我们还是要趁早禀告院长大人,不然那妖物定然要为害四方。”司马逸说道。楼沧“嗯”了一声,便缄默不语。“你是在担心桓小宝吧?”司马逸*地问道。楼沧依旧没有回头,但心底突然生出一丝古怪地紧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