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第五章

V第五章

有没有那么一个人?时时占据你的心,四肢只为他舒展,笑颜只为他绽放,眼波只为他流转,心脉只为他搏动,人生只为他前行,余生只要他一人。

从前看着这几句话,他只不以为然地嗤笑一声,可如今他却感到惆怅。

有的,曾经有这么一个人,但他已经失去了。

「呿。」想着,他不自觉地轻啐自己一记,贺春恩怎会让他想到他无缘的前妻去了?

他有点懊恼地躺下,闭上双眼,长叹了一口气。

【第二章挽救原主的人缘】

春恩是个闲不住的人,身体刚有起色,便开始在府里活动起来。

有感贺春恩本是个人缘差的姨娘,子琮又是个讨人厌的小霸王,她决定带着他走出遇月小筑,接触更多的人,好让大家看见他们母子俩的改变。

让子琮睡过午觉后,趁着阳光还暖,春恩带着子琮,领着小茉跟舒眉来到霍府的畅春园走走。

畅春园是霍府最大的庭园,一年四季草木扶疏,即使是在这深秋九月,还是草绿花红,园中有假山,还有两个大小不一的水池,两池间有一红桥相连,中央有座小茶亭。

过往,霍府不管是府内的家宴或是对外宴请,都会选择在畅春园举行,这里可说是霍府的交谊中心。

春恩带着子琮来到畅春园,远远地便看见苏翠堤带着珠落,跟几个丫鬟嬷嬷在茶亭里谈笑,想起之前苏翠堤在照云院看见她时的反应,春恩心想,这是个释出善意的好机会。

「子琮,咱们去跟你婶母及珠落姊姊玩,你可要乖。」她叮嘱子琮一声,立刻拉着他往茶亭的方向走去。

原本说说笑笑,喝着茶、吃着小点心的苏翠堤一见他们远远走来,顿时笑意一收,竟急急忙忙地吩咐起丫鬟嬷嬷们收拾东西,打算准备离去。

可她们收拾的速度赶不上春恩跟子琮的脚步,还没能从桥的另一头离开,春恩跟子琮已经上了桥面,打了招呼……

「二太太,请留步。」春恩漾开笑颜,加紧脚步赶上前去,因为她已经看见苏翠堤急忙想离开现场了。

天啊,这贺春恩从前到底是有多恶质霸道?

「春姨娘……」苏翠堤眼见走不了,只能硬着头皮留步。

「前几日在照云院来不及跟你说上话,真是可惜。」春恩走向她,笑盈盈地道:「之前我受伤卧床时,你来看过我,还没跟你道谢致意呢。」

苏翠堤不敢直视她,只是摇摇头,一副畏缩模样,「春姨娘言重了。」

「难得今日秋阳和暖,子琮也在小筑闷了好些日子,所以特意带他出来走走,不想便遇见你跟珠落……」春恩从她面上表情及眼神便可看出她是多么急着想离开。

就算是霍晓涛的宠妾,又生了一个儿子,贺春恩也不该霸道到苏翠堤得这样回避她吧?再说了,她都失宠一年多了,苏翠堤还如此顾忌着她吗?

看来,要改变贺春恩的形象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二太太,我们可以聊几句吗?」她用商量的、央求的语气对苏翠堤说。

她的态度跟语气让苏翠堤感到疑惑,怯怯地道:「聊、聊什么呢?我……」

「二太太,我撞伤头后忘了好多的事情……」她殷切地注视着苏翠堤,「我不记得以前的事,也不知道自己从前做了什么、说了什么,如果你愿意,可以同我聊聊吗?」

听到这话,苏翠堤愣住,就连她身后的丫鬟跟嬷嬷都呆了。

「我虽忘了很多事,但从你及大家的态度和反应看来,我从前似乎做了很多不讨喜的事,我是真心诚意向你道歉的。」

「春姨娘,过去的事就……」苏翠堤话未说完,身后忽然传来珠落大哭的声音。

大家转头一看,见因为大人停下说话便迳自走到一旁看鱼的珠落正哇哇大哭,而子琮就站在她面前。

还没弄清楚发生什么事,苏翠堤便急忙走上前,一把抱起珠落,领着丫鬟跟嬷嬷们快步离去。

「娘,子琮打我,呜……」

春恩听见珠落对苏翠堤的哭诉,倏地转头看向子琮,问:「子琮,你欺负珠落?」

「我没有。」子琮说。

「珠落明明说你打她。」她神情严肃地道。

子琮抿着小嘴,眼眶泛红,「我……我没有!」

「不准哭。」她直视着他,「你犯错还哭?」

子琮倔强地迎着她的目光,强忍着委屈的泪水,「我只是想拉珠落去玩,可她就哭了……」

春恩微顿,一时间不知要说什么。

「我真的没打珠落。」

她神情凝肃地看着他,沉默须臾,叹了一口气。蹲下来,她拿出手绢轻轻擦拭子琮眼角的泪水,「别哭,姨娘相信子琮就是了。」

她语气一软,子琮反倒掉下眼泪,扑进她怀里。

春恩拍抚着他的背,心里感到歉疚,她方才对他实在太严厉了,应该要先听他解释的。

「对不起,娘不是存心凶你的。」她由衷地向他道歉。

「姨娘从前总说我可以欺负珠落,因为珠落是不值钱的女孩,不及子琮矜贵……」子琮抽抽噎噎地说:「可是我刚才没……没有打她,真的没有……」

听见子琮这番话,春恩的胸口抽痛了一下。

贺春恩是这样教育他的?怂恿、鼓励自己的孩子去霸凌别人的孩子?

「好孩子。」她将子琮拉开,温柔笑看着他,伸手轻轻地拭去他脸上的泪,说道:「子琮把姨娘说的话听进去了,真的很好。」说着,她再度将子琮深拥入怀。

他在贺春恩的教养下成了欺负别人、无礼蛮横的小霸王,看来是加害者,但实际上也是受害者,幸好他还小,让她还来得及导正、疗癒他心里的伤。

「子琮,是姨娘从前太不懂事了,才会那样教育你。」她轻轻抚着他的背,温柔地道:「这世界上的人都是平等的,没有人特别低贱或特别尊贵,每个人都有他的价值,你懂吗?」

价值两个字对他来说太抽象了,他一脸似懂非懂的样子。

见状,春恩继续说明,「士农工商,每个人都在做自己该做的事,例如你身上穿的衣服,便是农人或养蚕人养蚕种棉花,再由织工制作成布料,由裁缝裁剪缝制,才让你有衣物蔽体御寒,若没有这些人在他们的岗位上努力,我们就没有衣服可穿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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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良娇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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