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眼为情苗
“夜战”是从北方传来的新游戏,完整的规则和得分计算十分繁杂,“五色楼台”搞的是最简单一种。简而言之,游戏者称为主人,他们分得的靶子称为客人,主人需枪击对手的客人。客人身上各部位有得分不同的固定靶位,也有游戏者画上去的随机靶位,固定靶位和随机靶位按照不同比例换算分数。在最简单的游戏中,客人不得移动,否则扣主人的分。
当然,随机靶位并不是越小越隐秘越好,对手可以要求主人枪击他所画的随机靶位,一旦不中扣分加倍。唯一有运气成分的是客人固定靶位大小不定,比如大头鱼选择的客人两颗**明显比其他两位小了很多,更不要这厮眼光如炬,下面的毛发隐藏了得分值特高的靶位,害得麻花和邵伟成连连失手。
陶琪这才明白张树法为何感叹,打完一轮的麻花过来说,淫笑道:“来这里玩这个游戏的富婆不少,她们要的靶子全是精壮小伙子。嘿嘿,她们用弹弓打**啊。”
陶琪暴汗涟涟。
这一轮邵伟成输了,输给麻花二十三分,输给大头鱼更多,足足四十二分。要掏六千多块钱的邵伟成很想不通,气呼呼怪罪靶子和他八字相克,他冲到三号小姐身后,仿真手枪塞进女人的屁眼,连连猛扣!“你!他。妈。的犯规!”大头鱼叫道。
做靶子挨了几枪的小姐忍不住哭了,捂着屁股跳来跳去。麻花阴阳怪气的说道:“老邵输不起,不就几千块么?”
陶琪皱起眉头,张树法脸色不佳。把妈妈桑叫进来带光溜溜的小姐们下去,屁股中弹地小姐在地板上留下一串串的血滴。
陶琪目睹邵伟成所作所为一言不发,在心里给他画上一个句号。不管小姐们出卖**和自尊,换取钱财的行为如何不堪,但过分蹂躏她们的买笑者只会显示他比婊子还不如。
麻花适可而止,扔了仿真枪拿起一杯酒一饮而尽。用袖子擦了嘴角。说道:“昨天的新闻看没?铁岭又枪毙了几个大哥级人物。”
发泄后的邵伟成急于摆脱输不起地形象,若无其事的附和道:“杀了夏明翰自有后来人,杀不完的。”
大头鱼很无所谓:“东北人性子急,一言不和便动手,不见得全走了道上。”
张树法心不在焉的答道:“究其根本是国策出了问题。当初关、停、并、转一刀切的国有企业太多,失去生活来源的工人只好想方设法活命。谁顾得黑啊白啊。”
陶琪想到苏蕾姑姑一家,好端端被黑势力赶出老家,也说道:“老张说得有道理,东北是重工业基地,产业工人除了流水线作业,能有搞科研抑或经商地天分?加上源远流长的豪爽匪气。以至于现在剿之不尽。”
他闲谈了几句,抬手看看手表,说道:“你们再坐坐,我得去陪苏蕾。”
张树法站起来想跟他走,麻花便托请大头鱼开车送他们。待三个人走后,他朝邵伟成冷笑道:“老邵,你多大的聪明人,怎么几千块的输赢就动了真怒,让大家瞧不起。”
邵伟成强压心头的怨怒。低着头不吭声。
陶琪和张树法没让大头鱼送到地头,两人找了一家咖啡屋再聊聊天,张树法扑哧笑道:“我以前高看了老邵,他居然是入不得厅堂的庸人。”
陶琪淡淡一笑,张树法朝他竖起大拇指,“我不佩服你升官发财地运道,单单服你看人的眼力劲儿。麻花让你调教得出类拔萃。是独当一面的人才了。”
陶琪笑出了声,张树法何尝不是人才,不动声色连吹带捧,弄得不马上表态要提携他都说不过去。陶琪取笑道:“你老婆何尝没调教你,只不过你不受管教。”
张树法苦笑道:“我会让着她,一来是我红杏出墙在先,二来她爱我远远大于我爱她。再者。她怀孕了。”
陶琪吃了一惊,拱拱手:“恭喜!”
张树法坦然受了。摸着下巴上没打理干净的胡茬警告道:“你要叮嘱叮嘱麻花。。。
陶琪不知其意,扬起眉毛看着张树法。张树法点燃一支烟,吐出大大小小一串烟圈,“前天我和他喝酒,谈到了女人,麻花喝多了嘀咕,他那位警花不怎么干净,和别的男人不清不楚。”
陶琪摇摇头:“少听他胡扯,十有**他找理由想甩了小女警。女人是最聪明的动物,岂会不知他除了脸蛋上多几颗太阳黑子,冲着财也不能三心二意。”
“但愿吧。”张树法从来不和领导顶嘴,从善如流不谈论这个话题。
两人分手后,陶琪回到学苑公寓,姗姗端端在金碧天下那边陪干爹干妈打麻将,要回家前扒拉扒拉路费,眼看今晚不会回来。幸好苏蕾是苏家泼出去的水,挂念情郎独守空房日子难过,借口带表妹到这边居住,早早的就过来了。
陶琪对梅彤彤,这位身高一米八二的十七岁女孩过敏得一塌糊涂,趁她洗澡时和苏蕾抱怨道:“还不如我孤家寡人在家。”
苏蕾咯咯娇笑,回房换了一套居家地宽大便装,胸口被两座翘翘的山峰顶起,从上而下一片空荡荡的亮色,让人想伸手进去探究其中的究竟。
陶琪眉开眼笑:“当然,如果你能侍寝,不愿被你表妹看不起,我勉强容忍她小住几日。”
苏蕾微微歪头,瞅着陶琪注视良久,瞧得陶琪心头忐忑,在脸上摸来摸去。“我长得更帅了?”
苏蕾说道:“陶琪,你的心思我看不出来,很困扰。”
陶琪越发慌张,情人之间直呼姓名意为着大大不妙,难道身上残留的糖糖气味被她闻到?他陪笑说道:“小报,别一本正经好不好?咱难得有缺点。你只管指证,我绝对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苏蕾没被他嬉皮笑脸的赖皮带上岔路,更加不苟言笑:“你不是正人君子,我也不是守**身子等到到结婚日地淑女。你虽然色迷迷口花花,但我们俩都清楚,是你不想和我发生关系!”
陶琪脑海里出现一个字。一个大大的“雷”字。的确,他被苏蕾雷到了。
苏蕾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眼光似乎射进他的心窝里,“不是因为卫琴,你是拿得起放得下的男人。也不是我吸引不了你地性趣,我有这个自信。陶琪。告诉我,你为什么不想。。
陶琪口干舌燥,是啊,为什么回避到手地女人呢?
陶琪有不能对苏蕾言语地心结,有欲无爱,所以他能坦然xx了糖糖,百分之十的爱百分之十地欲和百分之十的占有癖,他一而再再而三与包蓓偷情。可爱欲交织成网,网着自己整个人地苏蕾。他实在不敢想象发生关系后加倍沉迷的后果,十有**不会有勇气进入那个世界,独自去面对未知生死的际遇。
苏蕾伸出手指,压在他的嘴唇上,微笑道:“我以为你并不爱我,但现在你不用再说,我相信你。苏蕾有一个爱她的男人。他的名字叫陶琪。”
陶琪眼角不知不觉湿润了,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别地话,只有傻乎乎的问道:“干嘛相信我?”
苏蕾答道:“眼为情苗,你的眼睛告诉我,你爱我。”
穿着一套新衣服的梅彤彤从浴室你钻了出来,朝两位十分狗血的男女叫道:“长夜绵绵无心睡眠,这里有一夜情的酒吧吗?”
苏蕾办事的效率很快。昨儿就和姑妈说好一起经营花店。大家二一添作五算是合资经商。于是,一大早。兴致勃勃的苏姑妈拽着苏蕾到花店实地考察,把想睡懒觉的梅彤彤一并带走。
公寓里,陶琪睡到日上三竿幽幽醒来,伸着懒腰念道:“大梦谁先醒,平生我自知,草堂春睡足,屋外日迟迟。啊,好诗啊好诗啊。”可惜,屋外没有崇拜得五体投地地刘皇叔,他爬起刷牙漱口,打扮一新后出门。今天是公司发薪金的好日子,身为董事长不能不去凑热闹,接受员工们发自内心的赞颂。
陶琪到车库怔住了,大叫一声车被盗,然后才想起坐骑放在麻花处没有开回来。他只好讪讪的到公寓门口打的,碰上了公寓分发给他的管家陶虹。陶虹对同姓小弟感觉极好,他和三位同居女孩不无理取闹,烦她跑上跑下劳累,花钱又是大手大脚,额外得了不少提成。
陶琪笑道:“虹姐,今天有空溜达?”
陶虹答道:“唉,再不露面读者要忘记我了,龙套也有人权,是不?”
陶琪大惊,陶虹笑道:“和你开玩笑呢,临近春节了,公寓管理处发了不少小礼物,是给每家住户表达一点心意,您的那一份我送上去?”
陶琪急忙答谢,约好晚上在家等候。陶虹见他有事不再耽搁时间,替他招来一辆出租车,看他上车开走后才转身进公寓。
“挺不错地管家?”开车的司机没头没脑说了一句。陶琪再次大惊,司机咧嘴报告道:“老板,我是雨伞组的大蟒,在羊城由我保护包小姐。”
麻痹的,过年前你们都出来晒龙套皮啊。陶琪没好气的说道:“江汉大楼,谢谢。”
时常没有董事长坐镇的江汉大楼发展挺好,请来清洁大楼的保洁公司把二十二层地大厦打扫一新,保卫部地保安和几位女职员忙于布置大门内外,挂上数以百计的彩旗和气球。他们看见陶琪走来纷纷垂手站立,恭恭敬敬地叫着陶董好。
“好,大家好。”居体养气颇见成效的陶琪很有领导的仪态,十数双眼睛注视下大大方方经过。走进大门。
陶琪到公司不久,一辆银行地运钞车驶进地下停车库,眼尖的职员很快把消息广而告之。大楼十四楼以下宛如热油锅泼一瓢冷水,等待发薪的大伙儿无不激动等待着。
“何小姐言而有信,咱们年终奖当真在农历新春前发。”。。。。。。这位是和谐社会老老实实的老实人。
“别是一人五十打发了,我的信用卡透支呢。”。。。。。。甭说。这位是月光族。
“高兴什么,运钞车是借地儿停车。”。。。。。。这位说话不中听被殴打了。
“真不知头儿们怎么核发今年的奖金,公司没开展多少业务。”。。。。。。这位先天下之忧而忧。
陶琪地办公室里,一脸肃穆的阿当双腿并拢,平静的看着陶琪给几位高层倒水,丝毫没身为董秘的觉悟。
财务总监曾亮咳嗽两声。“陶董,诸位老总。我对本月双倍发放工资没太大意见,毕竟是本公司经历的第一个春节。”本来他是想加一个“但”字,他认为何花儿和阿当别出心裁搞的红包数额过大了,但----想到账上躺着地几千万,他没“但”了。
犯不着得众怒是不?
几十万字出场机会寥寥无几的孙广卫发话了。他名义上为“苏蕾公司”的法律顾问,暗地里是麦哈基地成员。他笑眯眯的说道:“我汇报汇报法律部本年度的工作吧,总体来说,四个字,成效斐然”
法律部?什么时候有这机构?还成效斐然?陶琪和曾亮相互看看,从对方眼里只探出莫名其妙。
阿当把职员表递给陶琪,油墨未干的纸张上赫然有法律部地名称,奈何其下只有孙广卫的一个人的名字。
陶琪嘿嘿笑道:“就算是有法律部吧,老孙身为第一任部长。工作态度是积极滴!”
跟随佘小蕙得以出席峰会的雷小鸣暗地里瘪嘴,“没轮到老大总结发言呢,你才是鸡不急鸭急。”
何花儿想必和雷小鸣想法一致,懒洋洋的说道:“除出租车公司,大楼上下总共才百把十号人,谁积极不积极一目了然。公司今年没大动作,但不能亏待我辛辛苦苦培养的员工。”
在公司里唯何花儿马首是瞻佘小蕙立即附和:“紧跟以陶董为核心的公司领导层。我们才有希望!”
曾亮和雷小鸣明显挪动了屁股,尽量离她远些。曾亮心里想着,公司大把发钱,又没有多么赚钱的业务,难怪银监会死盯着不放。不知道明年是不是继续这样,陶琪和何花儿到底搞什么呢?
陶琪没体会到电视上大公司开会充满勾心斗角的激烈,兴趣索然地挥挥手。无所事事的会议便散了。他最后说道:“保卫部的裤裆离开公司。谁接替?”
阿当收拢了空无一字的会议记录,轻描淡写的说道:“问问汤源。他的政策研究室便是狗仔队。”
其他人一溜烟出门,假装没听见董秘小姐的讥讽。
众人出去后,阿当对陶琪说道:“过年后,要进行实验了。”
陶琪等来了一直等待又害怕听见地词儿,七上八下的没有过节的快乐,“嗯”了一声溜到卫生间蹲坑,点上一支烟胡思乱想。
十六楼下,区政府广播车的大喇叭播放节日防火防盗的警示,免得大家一不小心,节日变得一塌糊涂。
陶琪唉声叹气,吐出一个大大的烟圈,用手在圈里戳来戳去。
他已经过得一塌糊涂了,事业上,苏蕾公司有他无他皆可,完全没有成功感。感情上,数个牵绊是一团麻,像他那样的麻烦,纠缠地女人不仅仅存在这个世界!
卫生间外有人说道:“陶董,老板?”
陶琪大声叫道:“汤源是吧?进来!”
汤主任入乡随俗,感谢陶董体谅他今早吃坏了肚子,钻进隔壁地蹲坑陪拉。陶琪摸摸身上,没带纸,汤源大喜,这是救驾的大功劳啊!他站起来从隔板上递了过去,陶琪很纳闷:“你光着屁股夹着把把,还能站得笔直,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