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回忆之敢动我的女人
“这是必须的。先上你的车,再上你的床。”吴逸群经验老道。
李相胤没理他,不知为什么,这些以前经常说的荤话,现在听起来却有那么点不是滋味。
叶溪的车已经骑上离学校不远的一段路,这条路至今没有路灯,仅有的光源除了天上明月,就是“刷刷”开过的汽车。
路的两边大树参天,到了夜晚甚是阴森可怖。
李相胤眉头紧皱,打开了汽车远光灯,两道雪亮的光束霎时遥遥辟出了明晰的路面。他的意图不言而喻,但他的行为招来对面司机的鸣笛怒骂。
李相胤充耳不闻,其余两个从不知生活之难的学渣此刻也沉默下来。
叶溪,你一个女孩子,这又是何苦?
忽然,一直佝偻着背,奋力骑行的叶溪从自行车上跳下来。
李相胤的车也远远的停了下来。
张超凡坐直身体,伸长脖子,向外张望,说:“叶溪是不是看到什么东西了?”
后排的吴逸群也半立起身,说:“我们要不要下去看看!”
李相胤沉稳的阻止道:“不用,先观察。”
只见叶溪驾好车,然后弯下腰,似乎在查看着什么。
夜色深沉,树影摇曳,除了叶溪的身影,车上三人无法辨识叶溪究竟为了何事,而停下匆忙的赶路。
然而,很快他们就愣住了。
一个高大的阴影在叶溪的前方慢慢升起,摇摇晃晃,是一个壮硕男人的身影。叶溪修长的身影也站起来,她踉跄着后退。她比着手势,似乎在解释着什么。
男人开始动手拉扯叶溪,叶溪继续后退。男人忽然抬起脚,狠狠一脚踹向叶溪。叶溪一下倒在了地上。那男人摇晃着上前,意图不良。
路边有车呼啸而过,没有一辆停留。
李相胤三人被眼前一幕惊呆。
李相胤率先回过神来,口里骂了声“我操!”,迅速启动车子,不到两秒就紧急停在叶溪身边。
还没停稳,张超凡就从副驾上跳下去,一把揪住那个男人,一拳挥了上去。张超凡学习之差,力气之大都可以和体育生PK。
那男人一身酒气,本在路边昏睡,谁想到叶溪没注意蹭到了他。于是大发酒疯,见叶溪是女孩,更是精虫上脑,打算把叶溪拖到路边树丛里施暴。
不想他正邪念横生,拖拽叶溪时,被人脸上横揍一拳,气的哇哇乱叫,大喊着和张超凡扭打在一起。
吴逸群本自胆小,但路见不平,兄弟吃亏,怎能不上?于是吴逸群从后面猛踢男人的屁股。
他边踢边骂:“叫你欺负女人!”
酒鬼好事被毁,前后受敌,更是恼怒异常,于是三个人打的不可开交。
李相胤扶起叶溪,一言不发,目光关切。
叶溪的黑框眼镜已经不知所踪,此刻一脸惊惶,明显受惊不小。她在来去车灯的明灭中,呆呆看着李相胤凝视自己的深邃莫测的眼睛,然后对他微微一笑。
李相胤把她扶到自己车上,柔声说:“我送你回去!”
叶溪没有拒绝,只是说:“我的自行车呢?”
李相胤安慰道:“没事,我有办法带回去。”
李相胤关上副驾门,然后转身走向已经大战三百回合,筋疲力尽,各自挂彩的三个人。
中年酒鬼此刻面部高高肿起,瘫坐在地上,呼呼喘气。张超凡,吴逸群两手抱胸,极不友善的站在他面前。一副不老实的话时刻准备补上一脚的气势。
酒鬼含糊不清的叫道:“我又没把臭丫头怎样,你们打我做什么?还打的这么重这么疼。”
酒鬼觉得又痛又委屈,声音里很是幽怨,几乎要呜咽了。
李相胤走上去,一记重脚,狠狠踹向酒鬼的肚子,冷冷的说:“敢动我的女人,我看你是离死不远了。”
酒鬼被踹翻在地,他混乱的思维理不清对方到底来了多少人,就抱着肚子,兀自哀求着大喊:“大哥,没动她啊!没动她!不敢了,不敢了!”
李相胤的威胁,男人的哀嚎,叶溪听的清清楚楚。她靠着车窗,看着李相胤夜色里高大的背影,丝丝柔情心里翻涌。
李相胤还要继续踹,张超凡赶紧拉住他,说:“行了行了,教训过就完了。”
吴逸群看看车上端坐的叶溪,忽然凑近意味深长的低声说:“她肯上车了,这会不会是一出什么英雄救美计啊?”
李相胤的手在吴逸群面前空扇一下,说:“去你的,我倒宁愿是我安排的。”
然后,他嫌弃的看看还在地上翻滚的酒鬼,对张超凡吴逸群吩咐说:“你们两个,骑叶溪的自行车回校,我送她回去。”
说完,李相胤转身走向汽车。
张超凡,吴逸群面面相觑,他们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就是他们平时同甘共苦的大哥吗?这还是那个兄弟第一,女人第二的大哥吗?他们刚刚舍生忘死,殊死搏斗就是为了这么一个背信弃义,见色忘友的大哥吗?
吴逸群追上去,不死心的喊道:“李相胤,你这么对我们,不怕天打雷劈吗?你的良心呢?”
李相胤潇洒的冲他们挥挥手,拉开车门,钻了进去。
一会儿,汽车在他们脸上扬起难闻的尾气和扑面的灰尘,扬长而去。
两个难兄难弟瞬间被扔到了黑暗里,他们几乎泪流满面,瘫坐在酒鬼的身边。
被打怕了酒鬼瑟缩着,小心翼翼的嘟哝着:“你们,怎么还不走,我,不打了,不打了。”
借助来去的车灯,张超凡看看可怜的酒鬼,再看看吴逸群脸上的污垢血泪,想像到自己也一定和对方一样狼狈,不由悲从中来,真想抱着酒鬼大哭一场。他拍着大腿叫道:“苍天啊,这世界上有这样过河拆桥的人吗?”
悲惨的嚎叫在夜风里显得格外凄厉,酒鬼吓的抱头鼠窜,连滚带爬的逃走了。
过了许久,张超凡,吴逸群二人痛定思痛,挣扎着起身,摸索着寻找那辆已经几乎破烂的自行车,又无比痛苦的看了半晌,两人相依为命的风中凌乱。
他们用猜拳决定了谁骑谁带。骑五十米后,停下来继续猜拳。直到半夜才拖着垂死之躯和那辆破自行车回到租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