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一章 黑暗贵女
巫徒们的队伍纷纷进入遗迹，临时的集会场所顿时变得冷清。
弗洛朗让接了试炼辅助任务的巫士、法师们收取水台，他自己则去面见克莱芒。
“老师，这次给您添麻烦了。以后我会注意言语的严谨性。”
“能让你认识到这一点，有些风波，也算物有所值。”
弗洛朗知道克莱芒是指能磨砺心性的事件不好遇，遇到了没有所得也是常见的。而想成为大法师，心性圆融又是个重要指标。
“感谢老师栽培。”
克莱芒摆摆手：“首先还得是你自己上进争气。不然我这个老师也不会强伸手去扶。上面的那些官样文章由我来应对，你把试炼盯住了。”
想了想，又特别提点道：“这一届有那么几个人很跳，不光是罗斯?罗兰，那个麦肯?辛，阴诡而又不择手段，你特别注意一下，那些试炼专业户虽然不争气，却也是在我们允许范围之内的反面教材，不是随便被加害的炮灰。”
“明白了老师！”一个罗斯?罗兰就让弗洛朗难以招架，确实没注意到麦肯?辛，此时却是有了概念，心中感激。
他忽然想起一事，就问：“老师，那个伊莎贝拉……”
克莱芒蹙眉：“那孩子我也看不透。不过有一点，谁若是真的觉得她疯或傻，那才是真的傻。有一个秘辛本不应该是你知道的，但你提这个人了，可见她引起了你的注意，所以我透露一些，以便你心里有谱。”
“据说，具体是据谁说我不确定，大部分知晓这秘辛的，都认为消息来自社长。伊莎贝拉，是黑暗女神阿莎选中的人，继承《大黑暗典章》，所以她的超凡力量属性，才是绝无仅有的幽寒之力。”
弗洛朗瞪大了眼睛，遂严肃的道：“这个信息我会烂在肚里。”
克莱芒点点头，这个话题就此终结。
与此同时，罗斯也对伊莎贝拉的超凡力量特性发生了兴趣。
其实更有兴趣的是拉克西丝，伊莎贝拉的超凡力量属性太稀有，对于拉克西丝解析超凡这种神秘向的特殊能量很有帮助。
就拉克西丝所知，常见的超凡力量，是四种，地火水风，特殊的两种光暗，稀有的十种，珍稀的有八种，而伊莎贝拉的，不属于这二十四种的任何一种。
拉克西丝的一句话评价就是：打破了双混的法则局限，证明了多混的存在性。
超凡力量属性，从稀有开始，就都是双混，也就是两个根源属性，比如风+水，偏风的是霜，偏水的是冰，类属稀有。光+火，则只有一个绝对属性——雷，类属珍稀。
但拉克西丝的幽寒，至少能解析出三种根源属性，风、水、暗。
虽然根源属性多，不等于实用中就一定强；可从理论角度分析，根源属性多，意味着支持施展极其复杂的混合法术，很难被克制，光是这一个无视寻常超凡抗性的特征，就让人想想都头皮发麻。尤其是高端战，约等于命中即必杀。
而在拉克西丝看来，最有意思的地方在于伊莎贝拉的幽寒属性，不是天生的！
这就意味着世上还存在凌驾于四大之上的更高端超凡力量运用技术。
更进一步的说，这个世界传说中的那些神，不再是个空泛的虚影，而很可能是掌握着高端技术，强大到连一般超凡者都无法理解的超凡者！
“指挥官，我建议您迎娶伊莎贝拉?梵尚为妻，从长远看，她对您更有助益。”
“我能理解你提出这一建议的思路，找最好的老师，跟第一做朋友……诸如此类。但我认为需要做综合考量，包括我个人意愿对于整个方案的影响。”
“请举例。”
“呃……比如说目标太过丑陋，我见到就心烦，与之一起的工作积极性必然高不起来，从而影响整体效果和进度。”
“觉悟和奉献，您一再强调过的。”如果拉克西丝有情绪，这话一定是带着鄙夷口吻的。
“好吧，你可以将之理解为说大话，人并不能做到所有他们所认为对的事。”
“为什么？”
“因为人最容易也最难骗到的，就是他们自己。”
“可这是在做他们自己都认为是正确的事。”
“没错，换个说法，你可以将之理解为人的器量问题。做不到就是做不到，因为还不够优秀。”
“明白了，但我还是建议您想办法笼络伊莎贝拉?梵尚，例如建立超友谊关系，情人，或者收入后宫。”
“……”拉克西丝为了大业不惜让他当种马，偏偏这大业的计划和条规，是他自己参与制定的，这种助手过于实诚，结果自己被自己的规定打脸的感觉真羞耻。
不过这也给他提了个醒，他觉得伊莎贝尔性情怪僻，脑回路跟这个世界的普通女孩不同，那么有没有可能，接受一些就世俗而言，有伤风败德之嫌的提议呢？
左思右想，他觉得不妨试试。别一扯到男女，就非得往感情上套，为什么这个时代就不能有纯工作关系呢？不带贬义的女汉子，也是有概率出现的嘛。
“梵尚小姐，我有个提议，简单的说，就是希望你可以加入我的综合研究项目，目的是通过解析超凡力量的本质，修正修行的法门，使之更适合自己。”
“看来，你是看中了我的超凡力量的独有性。”伊莎贝拉一针见血的指出重心。
“是这样的。”罗斯坦然承认。
伊莎贝拉歪着脑袋，煞有介事的道：“嗯，你的坦诚赢得继续探讨这个话题的机会。第二个问题，你打算如何支付我的薪酬？友情提示，如果答案让我满意，我会额外告诉你一个有价值的小秘密。”
罗斯抱着肩膀，想了想，道：“说实话，我本是打算用钱的。价格随你开，只要我支付的起。但经过思考，我觉得这样的合作恐怕很难长久。我知道你需要钱，但你有自己拿钱的原则。”
伊莎贝拉打断道：“我身为水社的一员，为了钱，将自己卖给了火社豪门出身的你，连阵营都背叛了，你觉得还有什么原则不能打破？”
罗斯摇摇头：“聪明人都能看明白，我派发的所谓雇佣契约，其实就是商业互吹。从水社的角度看带这件事，我觉得应该是这样：如果那位学徒真的具有足够的价值，那么水社花百倍于这个钱的钱挽留，也完全做的的到。”
“钱的确是能转化为力量，但能拿钱解决的问题，不算是多难的问题。至少最为四大之一的水社，论花钱办事，不怵谁。”
“那么反过来，价值不够，被买走又何妨？水社甚至欢迎有营销能力，或者有宰冤大头魄力的中庸子弟，把自己卖个好价。多了一个空位给后来者，还落了个不大不小的人情，让出走者心怀那么点小愧疚，以后说必定还能用上，这难道不好吗？”
“而从个人的角度分析，我将契约派发给谁，谁就有了一次得名或得财的机会。只不过大部分选了得名，但在我看来，怕是这其中有不少人，不是因为不爱钱，而是因为无胆选爱钱。”
“无胆的原因很多，但我觉得归根结底一句话也就概括了：对自己没信心。越是想要依靠别人成事的，越是不敢选这10万金，因为将师长、家族、水社看的太重，不敢得罪。这是本能的代入一个前提，就是我还弱小，我得看别人的脸色。”
伊莎贝拉翘嘴角：“你的解释似乎是在间接的夸我。”
罗斯撇嘴：“你如果继续在这个话题上纠缠，那就有专门让我夸你的嫌疑了。”
伊莎贝拉咯咯的笑，不得不说，人无完人，伊莎贝拉确实是美人，身材也好，但不能大笑，一大笑就气质全无，透着傻缺，就跟早年的安妮?海瑟薇似的，而且嗓音跟斯嘉丽?约翰逊有的一拼，仿佛声带被砂布擦过，不适合高声说话，笑起来像黑老鸹叫。
“那你究竟准备用什么支付？”
“技术吧，我可以为你量身打造修行法，配备修行药剂。但你只能用，不能问为什么。又或你看上什么术法，我可以帮你改成独版。”
伊莎贝拉点点头：“看来你确实像我猜的那样，拿到了阿瓦隆圣石。”
这是罗斯第一次听到‘阿瓦隆圣石’这个概念，但他知道这个世界的‘阿瓦隆’意思跟地球文明凯尔特语的‘阿瓦隆’意思是一样的，都是指苹果。但不是普通的苹果，而是来自神的花园的黄金苹果，象征着智慧。
金苹果圣石，虽然罗斯已经隐约猜到了指什么，但还是向伊莎贝拉确认了一下。
果然，指的是一种类似计算机的设备。
这个世界的第三纪智慧生物，能将文明发展到大规模生产空天战舰的高度，在他看来多半是有类计算机设备的，他觉得这是工具文明的必然。
对善于假借外物达成目的的工具文明而言，发明替代自身完成枯燥反复的运算工作的设备，远比开发脑域，让大脑获得更强的运算能力更具可实施性。
毕竟从工具的角度看，大脑这一设备真的是太复杂了，技术基础不够就去尝试破解和仿造，费力不讨好。
更何况，医疗舱（修行舱）数据库的类编程语言，也间接印证了计算机的存在。否则人工敲那些程序出来，工程量太过浩大。
可惜他之前一直没有获得过相关的确凿信息。
“给人感觉非常稀有的样子。”
“是的，据我所知，绝大多数都毁掉了，知道它名字的人都很少，能使用它的更是只存在于传说中。”
“然后你就认为我拥有阿瓦隆圣石，并且还能使用？”
伊莎贝尔耸耸肩“至少尝试着问问喽！”
罗斯露出一副真是被你打败了的样子。
“我觉得我们的对话可以更有含金量一些，怎么样，成交？”
“我想问下，配合你的研究，有需要脱光的情况吗？”
罗斯有些尴尬的点点头“应该有吧。”
“你有信的过的助手吗？能够全程参与，知道秘密的那种。”
“呃……”
伊莎贝拉微笑，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那么你如何保持专业状态，我是说我已经发育的很不错，而你显然也不是什么男孩了。”
“哇哦！”罗斯心说：“我这算不算被一个小姑娘调戏了？”
罗斯决定用梗，以显示自己其实是个从容的老司机。“你有没有听说过‘贤者状态’？”
“贤者？”伊莎贝拉先是一怔，就在罗斯试图解释时，伊莎贝拉笑了：“原来你这么害羞的吗？绕了这么大一圈，就是为了说生理调和之后再投入到项目中。”
罗斯抱怨：“你就不能装一装年轻人应有的淳朴羞涩？很毁形象的，知道吗？”
伊莎贝拉得意的再一次发出黑老鸹叫般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