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回到候府
黎晚姝本以为她在回去的前一天会睡不着,谁料一觉睡到天亮,一夜无梦,是她重生已来,睡得最踏实的一夜。
也是,休息好了,才有力气和那些人斗。
黎晚姝早早起来,看着远处的雪已融化,整个庄子弥漫着清冷的雾气,清新淡雅。
这时,从不远处驶来一辆马车,黎晚姝看了,勾起一抹淡淡微笑,转身回了屋子。
这时张嬷嬷出来,看到门外的马车一喜,出去后就看到一个驾车的小厮,脸色僵了僵:“夫人就派你一个人来吗?”
“嗯,不然你想几个人来?”小厮瞥了一眼张嬷嬷,满脸不高兴,他也是倒霉,接了这么趟活计。
“赶紧收拾,夫人说天黑以前必须回去!”小厮一脸不耐。
张嬷嬷瞪了一眼小厮,刚想回去收拾,就看到黎晚姝挂着一个包袱出来,走到马车边,带淡淡的说:“走吧!
她通共就一两件换洗的衣服,没什么好收拾的。
说着就上了马车,留下目瞪口呆的小厮,这是候府的二小姐吗?连候府最低等的丫鬟都不如。
“呸,晦气!”张嬷嬷一愣,想起什么,急道:“等一下,我还有点东西要拿。”
说着就跑了进去。
黎晚姝从包袱里掏出早就数好的三十文钱,递出车帘:“希望小哥不要嫌弃,我……辛苦小哥儿跑一趟了。”
小厮看着那只青紫有裂痕的手,微微一愣,看着手中的铜钱,一时五味俱全,不过还是接了过来:“多谢二小姐。”
看来这二小姐过的不是一般的差,能拿出这点钱也怕是不容易,虽然少点,也总算没有白跑一趟。
“嗯……”车内传来一声清脆的声音。
前世,她发着烧被抬上马车,一路颠簸的厉害,以至于一下马车,就吐的昏天暗地,成了候府的笑话。
小厮微微诧异,不知为何,觉得这个二小姐有些不同。
张嬷嬷提了一个大包裹出来,看着肥胖的身体,小厮眼里闪过一丝嘲讽,和黎晚姝比起来,这张嬷嬷还是真是鲜明对比。
张嬷嬷受不了外面的冷,也钻入马车,看到黎晚姝闭着眼睛,不知是装睡还是真睡,不屑的撇撇嘴。
黎晚姝闭着眼睛,想到她离那个地方越来越近,心里五味俱全。
不知过了过了多久,马车的速度减缓,传来喧闹的声音。
黎晚姝闭着的眼睛睁开,掀起车帘看了眼,心里微痛,到京城了。
张嬷嬷坐的浑身酸痛,肚子都叫了几次了,看到黎晚姝神定气闲的样子,心里别提多憋屈了,果然皮糙肉厚,她都受不了,这丫头却和没事人一样。
没一会儿,马车就停下来了,传来小厮的声音:“二小姐,到候府了。”
黎晚姝听了,提着手里的东西,看到没有凳子,眉头微皱,一跃跳了下来。
入眼的便是“黎府”两个大字,耀眼贵气。
“二小姐请吧!”小厮看到没有一个人迎接,微微尴尬了一下。
黎晚姝微微颔首,抬起脚步,似重又似轻。
张嬷嬷也搭理黎晚姝,迫不及待的进去,庄子是自由自在,可是哪里有候府舒服。
小厮看到张嬷嬷的样子咋舌,看来这二小姐以后的日子不会太好了。
黎晚姝踏进候府的大门,看到没有一个人安排她去哪儿,心里冷笑,刚想去院子,就听到一丝鼻鼾声,不由望了过去。
这一看,瞳孔狠狠一缩。
只见候府大门内,睡着一个锦衣男子,七扭八歪的躺在冰冷的地上,睡得香甜。
小厮看了,尴尬一笑,解释:“二小姐,这是二公子,是您的亲哥哥……”
二小姐小时就离府,不知还认不认识自己同父同母的哥哥。
“二?”黎晚姝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她的母亲本是嫡妻,可她们兄妹俩却都占了“二”,可想而知,那个占了“一”的多么有手段,未婚先孕嘛!
黎晚姝盯着那个面相还算俊朗的男子,眼中是复杂的,心里也是陌生的,她也有哥哥,叫黎安晟。
“哦,二小姐刚刚回来,有些事可能不清楚,二公子每日琐事多,经常如此……”小厮冷汗,尽量婉转的说。
这二公子,他都不知道怎么形容了。
黎晚姝盯着男子,闻到他身上的酒气,叹了口气:“地上冷,劳烦你与我一起将哥哥扶回去,让他在屋里好好休息。”
“唉,好……”小厮愣了愣,和黎晚姝扶起地上的男子。
小厮把黎安晟放下就走了。
黎晚姝看着床上那个男子,满身酒气,走过去张了张嘴,轻声:“哥哥……”
黎安晟似乎听到了,微微掀起眼皮,看到一个陌生的脸孔,含糊不清:“我就说吗?谁会叫我哥哥,又做梦了!”
说完翻了个身继续睡。
黎晚姝听了,眼里划过痛苦,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这个哥哥对她都是陌生的,黎安晟说好听点是黎家二公子,难听点就是个花天酒地的浪荡子,成天不务正事,除了吃喝玩乐,没干过一件正经事。
前世,黎安晟看到她满脸嫌弃,总觉得母亲的死是她害死的,母亲生她时大出血,把她生下来没多久就死了,哥哥一直埋怨她,从不与她亲近,她也不喜欢黎安晟,反而对着黎锋喊哥哥,不知遭了黎安晟多少白眼儿。
她记得很清楚,在她决定嫁给那个人时,黎安晟跑过来和她说,那个人不适合她,她当时气的脸都青了,把黎安晟好一通骂,从此两人谁也不理谁,直到后来她嫁人时,黎安晟给她偷偷塞了一万两银票,说是嫁妆,可是她没要,还说黎安晟是假好心,直到后来,她听说黎安晟染上了一种怪病,种了一种毒,像是上瘾了一样,每天都要吸食那种东西,自己把自己吸死了。
想到这里,黎晚姝闭了闭眼睛,她记得很清楚,黎安晟死前见了她一面,说祝她幸福,小心身边的人,不要太相信别人了,那时他的眼里总有太多说不清的东西。
只是她当时太傻,根本没有注意到,也没有放在心里,更不知道那是她们兄弟见的最后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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