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给你安排亲事
尧州郡到京城,唐施赶了大半个月的路。
裕王府迎亲的阵仗倒是很大,还连带添了皇上太后一并赏的好几个大箱子。
和皇家的规格相较起来,唐施的二十个嫁妆箱子看上去毫不起眼。
但唐施并不觉得有什么丢面的,太后亲赐的婚约,是唐家天大的福气。
说起来,唐施到现在都不知道太后为什么会指定了要她做裕王妃,她尧州恶霸的名声,应该没有到远播京城的程度吧?
太后娘娘看上的,也一定是她书香门第千金小姐的温柔娴静才是。
唐施自我催眠,已经到了信以为真的地步,唐家的族谱往上数五个数,追朔到百年前的浩希年间,也是皇上亲赐的尧州郡郡守,旁的家族起起落落,唯独唐家经久不衰,在尧州郡的影响巨大,如今的唐家家主,也依旧是尧州郡的郡守,权势虽然不大,却是个百姓爱戴的清廉郡守,唐家的口碑也一直很好,算得上是清白人家,虽然不是什么中央朝堂官员,可在地方的影响力,也是不弱的,唐家的嫡出大小姐配裕亲王,可是门上好的亲事。
但魏子策是不愿意的。
唐施也是不大情愿的。
魏子策刚回京,就得知自己要被定下婚事,在皇帝跟前闹了一遭,在太后跟前闹了一遭,闭府绝食闹了一遭,都见效甚微。
抗旨不尊是大罪,忤逆嫡母也是大罪,几个罪名压下来,怕就不只是再关到军营去那么简单了。
魏子策思来想去,娶就娶吧,早娶晚娶,迟早都是要娶的,八抬大轿迎进门,圆房不圆房,他说了算,回府不回府,他说了算,相敬不相敬,还是他说了算,想来想去也不是什么赔本买卖,没道理为了这个把魏子善和虞澜清都给气一遭,更何况。。。那两人似乎也是吃定了他,他闹得这些天气定神闲的,一点儿不着急,魏子策叹口气,得,惹不起,他哪个都惹不起!
闹了有月余,魏子策才松了口,到魏子善跟前领了圣旨,喜事虽然办得匆忙,但也没有丢了皇家的脸面,该有的样样俱全,长长的迎亲队伍从京城出发,浩浩荡荡前往尧州郡接人。
而唐施知道自己要嫁给裕王的时候,本人正在尧州郡的街头拯救‘失足失恋’的可怜少女,一旁躺着被揍得鼻青脸肿的男子。
尧州恶霸,唐施称第二,没人称第一。
她功夫不错,身份不低,天生一副‘爱打抱不平’的热血心肠,专门收拾邻里街坊的坏男人,为姑娘们打抱不平,是以恶霸这个称号,是男人们取的,可爱的姑娘们,总是叫她唐女侠。
丫鬟静雨说家中来了圣旨的时候,唐施还以为是自家兢兢业业的老父亲终于凭借着一腔热血和埋头苦干的精神感动了苍天感动了大地得到了当今皇上的赏识,哪晓得静雨下一句话便是:“太后钦点要大小姐嫁给裕王,小姐赶紧回府吧,老爷到处找呢,回去晚了,怕是要出事呢。”
唐施规劝少女的话端在嗓子眼儿里,她抽了抽嘴角,老爹如今骗她回家的手段是越来越低级了。
她心头慌得很,嘴上虽然说着不可能,太后怎么能晓得我呢这样的话,脚下的步子却越来越快,最后几乎是冲进了府门,一口气没喘的到了前厅。
来送圣旨的公公还没走,唐施像阵风一下出现,吓了那公公一跳。
唐郡守脸色一变,赶忙道:“唐施,来见过传旨公公。”
说完,又对着公公一笑:“让公公见笑了,我这个女儿。。。性子火辣了一些。”
唐施脑子炸了一下,还没开口,那公公便笑了:“性子爽朗好,太后娘娘瞧中的,自然哪儿都是好的,恭喜唐郡守。”
唐施头疼,胃疼,脑子疼,无语的听着那公公说着违心的话,想来太后娘娘指定的王妃,他也没那个胆子说不好。
之后便是糊里糊涂的接了圣旨,公公临走前说让赶紧预备着,迎亲的队伍应该月余以后就会出发了。
唐施捧着圣旨在大堂坐下,唐郡守把公公好生送走后匆匆回来,原以为唐施会一哭二闹三上吊,嚷着说不嫁,绝对不嫁这样的话,他这个女儿自小任性胡闹惯了,尧州郡他能做主护着,到了京城,那就是别有天地了。
可谁晓得唐施只是眨了眨眼,望着他:“老爹,我若说不嫁,就是抗旨对吧?”
唐郡守点头。
唐施沉默了一下:“抗旨的话,老爹你会丢了官职对吧?”
唐郡守点头,补充一句:“脑袋也得掉。”
唐施颔首:“那行吧,我嫁。”
她不是太情愿的,但大是大非上,唐施想得挺开的。
她在尧州郡风光无拘的活了十六年,老爹护着她,冲着她,嘴上说她没个姑娘的样子,可该请的武学师父给她请了,该买的刀枪棍棒也一个没少,老爹养她那么大,不就是嫁人么,又不是去死,嫁就嫁了,做了王妃,祖上添光,老爹也添光,过几年弟弟进京赶考,自己也能接应,若是弟弟争气,能回来接了老爹的班,自己还能让老爹到裕王府来住,想想也不错的。
反正她也没什么心上人。
在娘的坟前,她也说好会照顾老爹和弟弟的。
谁让老爹这般的刚正不阿呢?他稍微为五斗米折折腰,唐家兴许早就入京去了。
唐郡守楞了一下,大概是因为唐施答应的太爽快了一些,反而有些不适应,磕巴着伸手摸她的头:“你。。。”
唐施站起身来,大声道“老爹,我好歹也是唐家的女儿嘛,你这幅失望的表情怎么回事?你还想着你女儿闹给你看啊?别了吧,我唐施一世英名,不就嫁个人么,没事的。”
唐郡守叹口气,半响后,轻声道:“太后能看中唐家,是咱们的福气没错,可。。。裕王的名声,可不大好啊。”
“不好?那能有多不好?吃喝嫖赌,青楼当府不成?”唐施咧嘴笑。
下一秒,她就笑不出来了。
她老爹说话向来靠谱,此时正思索了片刻,缓缓点了点头:“差不多吧,当年被先帝罚去军营也是因为风流性子,如今回来,倒还不知道怎么样了,兴许军营生活历练下,裕王已经改邪归正了。”
送女儿去裕王府,其实唐郡守是最难受的。
可圣旨到了眼面前,不是他们能拒绝的,事情定下,皇命难违。
唐施瘪了瘪嘴,她收拾了许多年的登徒浪子,到头来,自己居然要嫁的也是个登徒浪子,这是天底下最尊贵的登徒浪子,不得不说造化弄人,权当是定数吧。
她就去会一会这个传说中风流猖狂的裕王爷,看看究竟是魏子策魔高一尺,还是她唐施道高一丈!
于是就这般风光大嫁了,唐施出嫁的那一天,尧州郡的登徒子们欢呼雀跃,普天同庆,一路跟着相送到出了城门。
月余奔波,到裕王府成亲的时候,唐施早就折腾得没了半分新意,只想着赶紧敷衍了事,好生睡一觉,这一路上她可没睡个好觉。
成婚的两人各怀着诡异心思,仪式却意外的一帆风顺,唐施一进洞房里,就把伺候的嬷嬷们都赶出去了。
嬷嬷嚷着:“王妃得等着王爷来。”
“嬷嬷是府上的嬷嬷,你家王爷什么模样你该比我清楚才是。”唐施振振有词,一脸肃然,“他能来?嬷嬷赶紧给我找些吃的,饿死了,吃过东西,我早些歇着,嬷嬷也早些歇着,咱们谁也别硬撑着不是?”
她能等魏子策?笑话,登徒子的特性唐施的一摸一个准儿的,这门亲事,魏子策断然不是心甘情愿应下来的,新婚夜不给她点颜色看看都对不起他纨绔性子,唐施又不傻,又不是什么痴情女儿,该吃吃该喝喝该睡睡,养好精神了,再慢慢和魏子策斗智斗勇,谁还能把谁委屈着了不成?
静雨见那嬷嬷一脸目瞪口地的模样站着,连反驳都忘了,赶忙上前打圆场:“嬷嬷见谅,我家小姐是饿糊涂了,劳烦嬷嬷,送些吃食来吧。”
嬷嬷这才回过神来,对着里头唐施的背影道:“王妃,这。。。大婚夜,您不能这么不守规矩的,三日后去见太后娘娘和皇上,王妃这般。。。可如何交代?”
交代?交代什么?唐施回眸:“嬷嬷操这个心做什么?难不成是嬷嬷替我进宫?”
嬷嬷噎个半死,王爷是个古怪性子不好伺候的,王妃也是个奇怪人,凑在一对儿,还真不定谁把谁气死。
想到这儿,嬷嬷不再多说,挥手带着人下去了,没一会儿便送了些吃食来。
唐施招呼静雨一块儿坐下来吃,屋子里只剩下主仆两人,唐施才终于轻松些:“裕王府好大架势,确实不是咱们唐家能比的。”
静雨也连连点头:“瞧着嬷嬷穿的衣裳也价值不菲呢,裕王爷长得倒是不错,就是秉性不好,委屈小姐了。”
唐施翻了个白眼,那一副小郎君的模样,一看就是个浪迹风月的混蛋,他不来最好,来了两看两相厌,指不定新婚夜能打起来。
两人吃饱喝足,静雨便伺候着唐施脱去珠钗服饰,洗漱后躺上床了。
柔软的床榻,甚是舒服,唐施月余没有这般好好睡觉了,不过几个呼吸间,就已经熟睡了过去。
静雨拉上红色的喜帘,遮去一些烛光,叹了口气,王爷这般不靠谱,后院儿里据说还有不少妾室在,往后安生日子定然是没有了,好在自家小姐素来是看得开的性子,唤作别人家的小姐,怕是还没进府就能给气死在半途上。
嫁过来真不知道是福还是祸,像裕王那样看遍绝色的男人,是绝对不会对任何一个女人专心用心的,他那样的人,要什么样子的女人没有?静雨就怕唐施先动了心动了情,最后反而把自己伤着了。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静雨也靠在外边睡着了,身上搭了个薄被子,而此时的魏子策,刚刚送走了前厅的宾客,喝酒作乐到夜深,他有些醉意了,脑子却还没有糊涂,他挑眉看了眼天色,勾了勾嘴角,想来此时房间里的那个小娘子一定气得哭哭啼啼的,自己正好借口说句晦气,顺理成章歇到别的院儿里去,他有的是法子收拾她,也有的是法子抗议这门亲事。
魏子策自信的招手,换来个嬷嬷道:“王妃呢?”
嬷嬷面露难色,好半响,才开口:“回王爷,王妃她。。。睡下了。”
魏子策楞了一下,随后脸色变得奇怪起来,侧过身子,拔高了几分语调:“睡下了?!”
什么东西?!怎么不按常理走?!
嬷嬷干笑两声:“王妃说,晓得王爷对亲事不满,想必晚上也不会过去,所以要了吃食,就。。。就睡下了。”
嬷嬷擦了擦脑门上的汗珠,这可不是她说的,她只是把王妃的话归纳重复一遍罢了。
魏子策额头的青筋跳了跳,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觉得很不爽,很火大。
素来只有他把女人吃得死死的份,他这张英俊帅气的脸是白长的么?!那什么唐家小姐,方才拜堂的时候到底有没有认真看他的脸?难道不该被他迷得不要不要的,上演一见钟情,随后苦苦等他的戏码么?睡了是什么意思?他去不去是一回事,被一个女人拿捏住了他的心思,才是让魏子策最不爽的缘故所在。
他一拍桌子站起身来,一声不吭,寒着脸便朝洞房过去了。
房门外,能看见里边的蜡烛是亮着的,按照新婚的规矩,这双喜红烛要烧一晚上,这点常事静雨还是有的。
可看着这紧闭的房门,魏子策怎么就那么别扭呢?!
从来只有女人们蜂拥着来找他的,什么时候到了他要来找女人的时候了?!可里头那个女人,实在是太可气了!太可气了!
魏子策深吸一口气,随后抬脚,一脚把门踢开了。
动静声太大,不仅把静雨吓醒了,也把唐施吓醒了。
静雨眯着眼睛,瞧见穿着大红衣裳进来的魏子策,立马清醒了十分,跪身行礼:“王爷。”
“人呢?”魏子策眯着眼睛看她,静雨没抬头都能感受到魏子策语气里的不悦和寒气。
好半响,她才小声道:“王妃她。。。已经歇下了。”
这样怒气冲冲的来,还不如不要来好了。
魏子策的脸色更不好看几分,刚准备往里走,就听见里边传来一声格外暴躁又不满的声音:“谁啊!大晚上的不让睡觉!”
静雨身上僵了一下,她怎么忘了,自家小姐最恨休息不好,特别是自己累到不行的时候被强行吵醒,起床的脾气简直是要杀人的,看王爷这架势,可也不是好惹的,两人这时候碰上,那不是要了命么!
魏子策显然是气笑了,来头不大,脾气不小!
“是本王,就是不让你睡觉了,怎么了?”不等静雨爬起身来去提醒唐施,魏子策一个眼神钉在静雨身上,一旁察言观色的嬷嬷便上前拖住静雨的手往外拉扯,顺带着关上了门,魏子策背手往里走,看一眼青着眼睛撩开帐子一脸火气的唐施,冷声开了口。
唐施服了,这个裕王,有病吧。
她好心好意成全他,免得他心里为难不愿意来还得来,实在憋屈,后院儿那么多翘首期盼的美人儿他不去宠幸,硬要往她跟前凑干什么?!
“王爷怎么来了?”唐施拢了一把头发,乱糟糟的不像样子,扯了几下反而打结,本就心情不好,这下更是想骂人,干脆算了,就这样定了个鸡窝头坐到床边,一脸睡意朦胧敷衍着开口问了句。
魏子策站着,她坐着,不行礼,不问安,不惶恐,不解释,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甚至还打了个哈欠。
魏子策深吸口气,声音更冷了几分:“今日是咱们的洞房花烛夜,我不来,谁来?”
唐施看他一眼,无奈的拍了把脸:“是,王爷说的是,那王爷也快洗漱了休息吧。”
说着就要往床上爬回去,魏子策捏紧了拳头,这女人。。。找死。
他快走两步,一把拽住唐施的手臂,她本就困,心里更烦,一个多余的字也不想跟魏子策说,是以更没想到魏子策会突然上来拉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魏子策拖到了地上。
摔得一声闷响,唐施的瞌睡算是彻底醒了,她躺在地上捂住头,眼睁睁看着魏子策走到床边坐下了,他弯下腰,俯视看她,心情似乎好一些了,笑容里全是奸诈,开口道:“王妃似乎不太懂规矩,无妨,本王今儿不困,正好教教王妃,免得到了皇兄母后跟前,丢了本王的脸面。”
唐施坐起身来,看着魏子策的样子咬紧牙,故意的,这王八蛋王爷,不要她睡觉不说,还拿她折磨撒气,今儿大婚第一天,自己人生地不熟,还尚没进宫见过皇上太后,满腔疑问也还没得到太后的解答,宫里边是什么态度更是不明朗,这个时候得罪这王爷是自讨苦吃,唐施可不是没脑子的人,小女子能屈能伸,这笔账她记下了,日后清算,走着瞧吧!
她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那真是。。。有劳王爷了!”
魏子策勾嘴:“不劳烦,王妃的得体,便是本王的得体,现下你给本王站直了,往后见着本王,得端端正正的行礼问安,晓得了么?!”
唐施站起身来,福身行礼:“给王爷请安。”
魏子策满意的点点头:“瞧瞧,这不是挺规矩的么?”
唐施顶着一双疲惫的眼睛没说话。
魏子策接着道:“王妃瞧着不大精神啊。”
您看看眼睛吧,唐施在心里骂一句,可别年纪轻轻就瞎了!
她这是不大精神吗?!她这是站着都要睡着了!
既然两个人都不是规规矩矩要在一起的,她都已经退了一步先表明了自己不会与他为难的态度,这个混账王爷做什么要来招惹她?
大家各走各的路不是挺好?岁月安宁,后宅清静,大家都乐呵,可是这位爷,眼前的这位爷,不仅招惹她了,还一副看她颇不顺眼要一惹到底的架势。
魏子策是想看看,这唐家大小姐什么时候哭出来。
可他错误的估计了唐施,此时在他眼里愤懑的唐施并不是因为觉得委屈快要哭了的无能为力的那种眼神,而是已经打响了算盘,要以牙还牙最不济也得搞个两败俱伤同归于尽的眼神。
此时得意的魏子策还不知道,他惹上有史以来最大的麻烦了!
唐施假笑着,笑得魏子策眼皮子跳了一下,随后自己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消失了。
他轻咳了一声,此时安静下来,才觉得气氛很是诡异,他不太舒服的动了动手指,好半响后,突然站起身来:“别说本王没提醒你,嫁进府里就安安分分的,否则本王对你不客气!”
唐施依旧假笑着,没答魏子策的话,要想她乖乖的受气?!做梦!
她好歹也是太后钦点的裕王妃,唐家也不算是什么无名家族,只等她进宫明白了太后的用意,定和魏子策这混蛋分个高低!
被唐施看得不自在,魏子策皱了皱眉头,没再撇下只言片语,推开房门便离开了。
有一点唐施没猜错,他的确没准备在这里过夜,新婚夜的下马威,算是够了吧!
见魏子策走了,静雨才赶紧进屋来,原本还怕王爷撒气在自己小姐身上,谁晓得一进来,就瞧见唐施撑着腰往床上爬。
“小姐,王爷他。。。”
“走了没?!走远没?!”唐施猛回头。
静雨赶紧应声:“走了走了,外头都没人了,我听嬷嬷招呼着人往南厢去了,肯定是不会回来了。”
唐施立马松了口气,钻进被窝里:“终于可以睡觉了。”
说罢,再次沉沉睡去。
因为魏子策的生母南华氏已经离世,所以裕王府里唐施算是正经主母,不需要给婆婆奉茶,第二日睡到自然醒才舒服的伸着懒腰起床,果然睡饱了以后心情也好,唐施换好常服推开门,带着静雨准备出去走走,看看裕王府是个什么样子,刚出了长廊,就见院子里站了莺莺燕燕四五个女人,一脸的烦闷不耐,瞧见唐施出来,个个都转过脸甚是不友善的把她看着。
唐施乐了。
这就是魏子策后院儿里那几个美人儿吧,模样倒是的确不错,就是美则美矣,没甚灵魂,看得久了,千篇一律,浓妆艳抹的,眼中都没灵气了。
唐施在她们跟前站定,几双眼睛齐刷刷打量她,想来是瞧着唐施年纪小,昨夜又被魏子策冷落了,是以领头一个看上去最妖媚的女子勾了勾嘴角道:“王妃起得这样晚,咱们姐妹可等得辛苦呢。”
唐施挑眉,魏子策给她下马威就算了,这几个又是哪里来的见风使舵的小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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