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篇二(3)
不是什么好味道。
芮毓好奇的看着他:「好、好喝吗?」
沈绪拧了拧眉头,复又将她的衣裳整理好:「一会儿让巧阅将那家伙抱回来吧。」
芮毓反应了一下,抖着肩膀笑了。沈绪捏着她的下巴,将嘴里的味道全都让她尝了个遍:「还笑吗?」
芮毓一张脸皱了起来,好腥啊,小家伙是怎么喝下去的……
——
合宫上下皆知,小皇子沈明复特别不受父皇待见,时不时被扔进淑斋养两日,又接回来。
实在因为他太闹腾了,闹腾的皇后娘娘都气哭了。
一直到沈明复四岁半的年纪,不仅闹腾,还特别粘人。
坤宁宫的宫人都知道,小皇子三岁半的时候才断了母乳,一直到现在还在喝羊奶。
这日下午,沈明复靠在他母后怀里打了个呵欠:「母后,我晚上能跟你睡么?」
芮毓低头,就看见小家伙可怜兮兮的双眸,心中一动,正想答应,结果还没来得及说话,另一头就有人先答了。
「不能。」
沈明复心下一个叹息,他父皇又来了。
嗷……
沈明复继续卖惨:「母后,我最近,有做噩梦,很害怕……」
他说着,脑袋在芮毓胸口蹭了蹭。
沈绪直接动手将他拎起来,一点好脸色也没给:「做个噩梦就吓着,将来如何能治天下?」
沈明复捂住耳朵不肯听,什么治天下呀的,听腻了,听烦了!
沈绪看他这样儿,不由冷笑:「朕瞧着,得让左御史来教教你。」
身后的赵权一顿,忽然同情的看向沈明复。
小家伙不知道左御史是谁,但他接收到了赵公公悲悯的目光,忽然心下一紧。
他将双手从耳朵上拿下来:「左、左御史,谁呀?」
沈绪又是一声冷笑:「你的老师。」
左御史来的第一天,赵权牵着沈明复的小手往淑斋走去,一路上他就心下唏嘘着,也不知皇上这是想惩罚谁,是折磨小殿下呢,还是折磨左御史呢……
后来,淑斋便像装了两个炮仗似的,一个比一个炸的响。赵权每每这时跑的比兔子还快,一溜烟就不见了。
不过,这之后坤宁宫的日子便清静多了,连带着皇上面色也舒缓了些。
没有沈明复的日子,沈绪这夜里都舒坦。
他伸进姑娘的胸前,缓缓逗弄着她,生了孩子的女人好像愈发诱人,他笑着道:「变大了。」
芮毓一愣,才知道他在说什么。忙将胸前那只手压住,嗔道:「你别说话。」
沈绪笑的愈发放肆,亲了亲她的耳朵:「好,不说话。」
说着,他便动手解开她的衣裳,可还没等他将外头这件剥下来,外头隐隐约约传来熟悉的声音。
沈绪一滞,芮毓同样,也是一滞。
果然,没一会儿凝香就来敲门了。
「皇上,娘娘,小殿下哭着要找娘娘,奴婢们不敢拦……」
沈绪一脸阴郁,没忍住在芮毓嘴上咬了口,姑娘吃痛的推开他,嘟囔着:「那怎么办,那是你儿子呀…」
不过那夜,终究是没如沈明复的意。他在外头哭的嗓子都哑了,他的父皇母后都没出来看他一眼。
沈明复心里难受,抹了一把眼泪对巧阅道:「爹不疼娘不爱,活着,也没意思……」
巧阅眼皮一跳:「……」
这句话殿下不知道哪里学来的,时不时就能说上一嘴儿。
一直到七岁之前,坤宁宫这个小殿下都是特别黏芮毓的。直到一日宫宴,詹家带来了小女儿,自此以后,沈明复终于不在他父皇跟前晃悠。
沈绪发现了这事儿之后,便让詹书豪将小千金送去给左御史当学生,以后一同带进宫,和沈明复一道读书习字。
詹书豪懵了,目光复杂的看向小女娃娃:「你知道为什么你爹日子过得这么舒坦么?」
小女娃娃玩着球儿,分神看了她爹一眼:「不知道哇。」
詹书豪神秘兮兮的凑到她耳边:「因为你爹傍上了皇后这课大树。」
「哇,爹爹好厉害呀。」詹可儿亲了她爹一脸口水。
詹可儿初到皇宫伴读的那一日,她笑的眼角弯弯的:「哥哥,我来陪你读书咯。」
沈明复红了脸,故作镇定:「哦。」
这日,芮毓终于想起来她还有个被扔在淑斋读书习字的儿子,带了膳房刚
做好的酥饼,结果远远就看到一道玄色身影立在门外。
凝香小声道:「娘娘,好像是皇上。」
芮毓放轻了步子,沈绪还是听到了声儿,回头讶异的看了她一眼,朝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芮毓探头一瞧…
屋里,两个家伙桌前摆着今儿个左御史要检查的功课。
詹可儿趴着睡着了,而芮毓十月怀胎的儿子,正偷偷摸摸伸着头,正一点一点靠近女娃娃…
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啵——
啄了一下。
芮毓惊呆了,正欲开口说点什么,一张大手立马捂住她的嘴,拉着她的手出了淑斋。
一到外头,芮毓不可置信道:「你、你拉我干嘛呀?」
天,沈明复偷亲人家小姑娘了,皇上却还偷偷看着不阻止!
沈绪笑了下:「你别坏了他好事,他回头又得在你跟前晃悠。」
沈绪笑容攸的一顿,忽然想起什么,看向芮毓的目光带着点若有所思。
当年老师带她进宫,与他一起读书习字时,也是那么一张桌子,小丫头趴在桌上一觉睡过去了一堂课。
他蓦地靠近,伸手揽住芮毓的腰,正好挡住了影影绰绰的阳光:「你当初不是说记得我,幼时见我,是怎样的?」
这话题换的太快,芮毓一时跟不上,啊了声,好半响才反应过来皇上说的是什么。
姑娘低眉认真的想了会儿。
她鲜有去想幼时的事,忽然仔细一琢磨,她抿着嘴笑了。
芮毓踮起脚尖,覆在男人耳边调皮道:「太子哥哥,我爹爹让我来陪你读书哦。」
沈绪怔了一下,随即低低的笑起来。
这么多年,没人细细去想过从前,以至于遗漏掉了许多细枝末节,殊不知缘分是在许多年前就种下了,生根了,发芽了。
沈绪握住她的腰,紧了紧:「幸好。」
再回首,一切皆是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