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十九章:宁玉泽
“师傅,为什么连他也要捡回来?他可是除修世家的人!”一个很清脆的女声传来,接着就是一阵很重的放物声,听的出来这个女孩很生气。
“别念,你这样会吵醒他的。”
原来这个女孩叫别念。
“我管他,我最讨厌他们这些自诩清高的除修者了,一个个说的这么好听,可又不分青红皂白乱杀人,讨厌死了!”
“可你又不认识他,怎么知道他和别的除修者一样呢?”
“怎么不一样?所有的除修者都是一样的!我不管我不管,我就是讨厌他讨厌他讨厌他!”
一身青衣的宁玉泽无奈的摇摇头,将手中的磨碎的药材倒在摊开的黄色羊皮纸上,然后将羊皮纸折好,递给别念。
“把这个拿去煎,煎好之后分三次喂给那个小姑娘吃。”
别念接过药材,然后对着木床上的侯良才重重的哼了一声,这才转身离开了房间。
宁玉泽坐在木椅上,转头看向侯良才,微笑道:“你醒了?”
侯良才睁开眼睛,爽落的坐了起来,看着一身华服青衣坐在椅子上的宁玉泽,眉头微微蹙起,眼前这个人明明语气轻缓,周身散发淡雅之气,但不知道为什么,侯良才就是不喜欢他。
“别太在意,她只是口直心快,并无恶意。”
“是你救了我?”
宁玉泽摇了摇头,微笑道:“她没有想杀你,又何来我救你之说?”
这话说的侯良才一愣,他沉默片刻,思绪从晕倒前发生的事再转回醒来时听到的声音,仔细思量许久,才再次开口问道:“她如何了?”
宁玉泽对侯良才的警惕丝毫不在意,他将桌前的茶壶拿起,给侯良才倒了一杯水放到他面前,这才回答道:“体内的灵体安静下来了,她已无大碍,只要稍做休息,很快就醒过来了。”
“灵体?”侯良才不明白宁玉泽什么意思,他这话像是在解释舒芮与她体内的灵体是分离的一样。
说到灵体,宁玉泽神色变的有些凝重,其实他也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一般来说修行者经过长期的修炼,体内会形成一个与自身完美契合的灵体,这个灵体的存在,直接决定修行者的灵力更甚至是生命。
但是舒芮的情况却很特殊,因为她本身没有修炼过的痕迹,不存在有修行灵力的可能,可是她体内却实实在在存在着一个灵体,而且灵体十分强大,刚才要不是侯良才与舒芮打斗时让灵体暴露,恐怕他还没法准确抓住它,并将它压制住。
那个灵体,好像是什么人给植入进去的......可是为什么要这么做呢?那小姑娘并不是修行的好料子,即使给她一个灵体,若是她无法修行出灵力,灵体也会反噬她的身体,这样跟要她的性命有什么不同?
更何况,修行者离开了灵体,又怎么可能活下来呢?那将灵体植入小姑娘体内的人到底在盘算些什么?
看着宁玉泽越邹越高的眉头,侯良才深呼一口气,心中知道事情不可能这么简单,而且在这兵荒马乱的年代,这人却丝毫没有要逃亡的意思,身份显然不同一般。
还有......侯良才看着外面桃花盛开,暖阳普照的天气,越发心惊,这段时间正值清明时节,阴雨不停,如何会有太阳出现?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两人心中皆有疑惑,竟是一时之间都未开口,直到去而复返的别念进来看到侯良才与宁玉泽相对而坐,心中大怒,在她心中她的师傅可是干净无一丝尘埃的仙人,而侯良才却是滥杀无辜的凶恶小人,如此一天一地的两人,竟然面对面坐着!
别念愤怒的冲进屋内,扬起手就想将侯良才给从窗外扔出去,侯良才在别念进来的时候就发现了她,此时见她向他冲过来,心知不是好事,急忙起身跃开,动作敏捷,竟是生生躲过了速度奇快的别念。
别念被躲开之后有一瞬间愣神,但也很快反应过来,对着侯良才就是几招快准狠的招式,侯良才接的心惊,心中讶异这姑娘年纪不大,竟然杀气如此之浓。
两人在房中斗的火热,坐在一旁的宁玉泽无奈的摇摇头,开口道:“别念,别闹了。”
听到宁玉泽开口,别念及时止住身子,快速回到宁玉泽身后,极为乖巧,那样子就好像刚才动手的人不是她。
侯良才格挡的手立在半空,而别念的突然收手着实又惊了他一把,如此快速的招式,竟然能够不费吹灰之力就收住并离开,常人根本没法做到。
侯良才自知自己在这种状态下是无法像这个姑娘一样收放自如的,因此当他再次看向别念的目光中,多少带了一丝复杂。
宁玉泽依然坐在远处,只是看向侯良才的眼神中略微带了些歉意,他对侯良才道:“劣徒为人鲁莽,但心思纯良,今日之过,玉泽代为道歉,希望客人不要放在心上。”
“师傅!跟他道什么歉!”
“闭嘴。”
别念恨恨的瞪了侯良才一眼,然后气呼呼的转过头去。
侯良才摇了摇头,对宁玉泽抱拳道:“既然令徒不欢迎我,我走便是,疗伤之恩,看来只能有缘再还了。”
宁玉泽笑笑,对侯良才道:“小小恩情,不足挂齿,不过客人若是不想欠人情,现在便可帮我一忙。”
侯良才一愣,心想这人果然不像表面上看的如此纯良,他点点头,说道:“请说,我能做到的,定鼎力相助。”
宁玉泽点点头,示意别念从药柜上拿出一小瓶绿色的药壶,递给侯良才,侯良才接过药壶后心中困惑,这人什么意思。
宁玉泽说道:“小姑娘的身体虽说已无大碍,但我也说不准她体内的灵体什么时候又会醒过来,若是醒过来,不光小姑娘的身体会遭反噬,而且周围的无辜百姓恐也遭连累,因此只能拜托客人,当小姑娘出现焦灼恐慌的心绪时,让她服上一粒药丸,可让其体内灵体安静下来。”
侯良才怎么都没想到宁玉泽拜托自己的事情竟然是这一件,他表情凝重的看着宁玉泽,严肃的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