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火棘果
漫山遍野的火棘果,那红红的果实,在雪天的山上,格外鲜明。
舒芮以为自己看错了。
怎么,这么多吃的,竟然没人上去采?
她走上去,再三确认这的确就是火棘果没错。
回头看了下四周经过的人,发现他们都漠然的穿过火棘林,往山上走去了。
这......是什么情况?
就在这时,一个大叔经过,他看到舒芮站在火棘前,有些惊讶,立马对舒芮说道:“丫头啊,这红果可不能吃,会死人的!”
什么?
舒芮问道:“之前有人吃过?”
大叔说道:“不晓得嘞,家里老人一代一代传下来的,可千万不能吃,这果子看起来好看,但吃了人可不行嘞。”
说着,大叔一边摇头一边拄着树枝穿过火棘林,往山上走去。
舒芮皱了皱眉,火棘果可具有非常不错的药理作用,其果、叶、根均可入药,怎么就吃死人了呢?
说着,舒芮半信半疑的从火棘树上摘了一颗果子放在口里。
嗯。
和印象中的味道一样。
挺酸的。
的确是火棘果没错。
沉吟片刻,舒芮转身下了山。
这么多的火棘果,足够她坚持度过这个冬日了。
她还是趁着山上的人离开后再来采吧。
......
在山下附近随意走了走,舒芮又走回到了前面那座山的山脚下。
她抬头看了看这座山,脑子里顿时想起了之前的火棘林。
舒芮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事,反正肯定是谁吃了火棘果后恰巧发了病死了,所以后来才传出这样的谣言。
要知道谣言传播速度可是很快的,不过这也恰好便宜了她。
只是,这座山会不会也是误传?
舒芮拿不定主意。
火棘果她是认识的,但是这座山她却什么也不知道。
最终,舒芮转身走了。
算了,现在还不到饿死的时候,没必要冒这险。
雪到黄昏的时候开始下大,许多的百姓都纷纷往城中赶。
舒芮等山上的人走的差不多时方才上了山。
漫山遍野的火棘果,在白雪皑皑的冬日里显得格外可爱。
舒芮将草篓放下来,开始采摘火棘果。
火棘果很小,舒芮采了半个小时才采摘了半篓。
思量了下两人的饭量,舒芮还是再采摘了半小时,这才踩着白雪往山下赶。
为了不让别人看出来火棘果少了许多,舒芮还特意每棵都采摘了些,这样别人会以为是大雪将火棘果给打了下来,埋在了雪里。
雪越下越大了。
舒芮行走的速度开始慢下来。
虽然这里距离肇州城并不远,只需要半个小时的脚程。
可是因为地上的雪已经很厚了,舒芮愣是走了一个小时,才走到肇州城门下。
“是昨晚那个姑娘。”守在城门上的兵卒指着向着城门走来的舒芮道。
他旁边的兵卒探出头去,等舒芮走近了,才看清的确是昨晚那个姑娘。
他俩急急忙忙从城门上奔了下去,缓缓将城门打开了一个容一人通过的口子。
舒芮经过的时候向他们道了谢,然后沉默的走进城内。
看着舒芮的背影,其中一个兵卒感慨道:“我妹妹跟她一般大,可是已经嫁到隔壁村了。”
另外一个兵卒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别感慨了,这年头,谁过的容易呢?来,赶紧把门关了,这里冷死了。”
“好嘞。”
......
......
回到家的时候,舒芮将火棘果放到厨房,忍受着水的冰凉,细细的清洗好火棘果后,舀起一碗白粥,放到一个长木板上,这才托着长木板往屋里走去。
刚一打开门,舒芮整个人就愣住了。
看着里面那个艰难的一只手搭在木桌上,一只脚跨在木凳上的男人,舒芮嘴角抽了抽。
那男人明显没想到舒芮会在这个时候进来。
他看着舒芮,脸色铁青,口中咬着的干草吐了出来,牙齿咬的咯咯响。
舒芮低着头,忽略男子怪异的姿势和被他咬的乱七八糟的干草,沉默的将长木板放到桌上。
在桌前站了一会后,舒芮终究是没忍住伸出手拿过男人的手把脉。
脉象十分平稳,看男人的脸色,伤势应该好了许多了。
这才一天!
真是......太神奇了!
舒芮内心波涛汹涌。
这可是医学上的奇迹,如果能够探知到这男人身体的秘密,这世上会有多少人得救?
虽然内心激动,但舒芮表面上却没什么表情。
她淡淡问道:“能自己吃吗?”
“出去!”
舒芮转身,离开了屋子。
看着被关上的屋门,男人脸色依旧不好。
他刚才看的真切,那小丫头在把脉。
她懂医。
是她救了自己。
男人脸色稍微好了些,他转头看向桌上放着的稀饭和一碗红色的果子,眉头又不自觉皱了起来。
傍晚的时候,舒芮又进来了,忽略木凳上脸色不好的男人,舒芮穿着衣服躺到木床上,用干草当被子,闭上了眼睛。
“......”
听着舒芮轻轻的呼吸声,男人知道舒芮睡着了。
睡的真快。
男人想着。
看着木床上的小人,男人本就皱紧的眉头又不自觉皱的更高了。
这样,不冷吗?
......
第二天,舒芮又早早起来去柴房劈柴了,看着还有许多的火棘果,舒芮难得的心情很好。
用过早餐后,舒芮给男人舀了一碗用火棘果熬的稀的不能再稀的火棘果粥,这才端着走进屋内。
男人已经起来了。
他盘膝坐在地上,看着端着碗进来的舒芮,目不转睛。
舒芮却并没有看他,只是将粥放到桌上后,转身蹲在男人面前,替他把脉。
轻轻点了点头后,舒芮放开男人,来到桌前拿出纸笔。
纸在肇州城卖的并不贵,确切的说,是很便宜。
因为这里根本没有科举读书生。
用纸的人并不多。
至于笔.....厨房里的碳不少,稍微改良下,就能当笔用了。
用笔记录下之前手术时男人的器官情况和他复原的症状,舒芮记录的很认真。
男人深呼一口气,用尽全力假装镇定的站了起来,但颤颤巍巍的小腿却暴露了他的艰难。
舒芮瞥了他的腿一眼,然后继续记录。
男人脸色一黑,艰难的走了两步,来到桌前,拿起碗开始喝粥。
由于唯一的凳子被舒芮坐着,男人咬牙切齿的坐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