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名字叫黎狗
坦白说,我从来没有想过,六年后我们还在每天都联系。
坦白说,这是我六年前都不曾想过的故事。
我印象中的黎狗,C杯的大奶牛。
剽悍的大奶牛,说其剽悍其实是不恰当的,她是那种外阳内阴的。
从理论上来讲她应该是一个伪同性恋。
我认为一个真正的同性恋不会在意自己的外表是否男性化。
她是一个同性恋,我不知道她有没有和男人谈过恋爱。
但是我知道她和女生谈过几次,十几次恋爱?
具体这个数字,我真没办法描述,据她自己感慨,自己是真的渣。
我的大脑开始回忆着关于六年前开始的一点一滴。
我们就读的高中是半封闭式的。
黎狗令我最佩服的事也就是能够从容淡定地混在走读生中堂而皇之地走出学校大门。
她喜欢穿男装,经常会偷偷溜出去给自己头发洗洗吹吹做个造型。
我记得高一之前她还是个很纯正的娘们。
留着略长的学生头,穿着女孩子花里胡哨的衣服。
那时候的狗子的胸真的挺大,我见过她的胸罩C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大胸啊。
高二以后她的胸慢慢变得很平。
那时候我劝她,不要裹胸了,不健康,会得病的。
我挺害怕狗子会因此而的乳腺癌什么的。
黎狗因此还离我而去。
后来朋友们劝我也不要太把这当回事了,那是他自己的选择。
就这样我看着她的胸一天一天的变得扁平。
我也是见过她的束胸带的,将胸死死的裹住,不漏一点的空隙。
她和我一样不爱学习,不爱学习的人都很闲。
毕竟学生不学习了,就像上班的人不工作了一样的无聊。
那个夏天的午休,她把我叫出去闲聊,她跟我说她要去景德镇见她老婆。
我问钱够不。她说骗我妈说报补习班,钱够。
我说你他妈就知道坑你妈,你妈知道不宰了你。
她冲我翻个白眼:“在我面前少装逼,你一个月生活费都快1500了你还说啥。”
一时狗子戳中了我的痛点,像我这种平凡人,一个月拿着父母的血汗钱还不好好上学的人真应该千刀万剐。
年少时觉得说脏话很够逼格,直到阅历越来越丰富,以及经历的改变。
才发现说脏话是一件很蠢的事。
她见我不说话接着说:“你说我咋请假,大嘴那不好请,万一给我家里打电话咋说。”
我手撑着栏杆,轻描淡写道:“那你家里有啥人已经死了,你直接说你家里有人死。要么你就说有人结婚。反正红白喜事大嘴一般都批假。要不你就说你爷快死呢。”
狗子推搡我一下“你爷才快死了!”
我嬉皮笑脸地说道:“我爷早死了。上次我请假我说我爷在住院,我得回去,尼玛你知道吗我都快哭出来。知道我为啥哭不?我怕我爷半夜来找我。”
她看我表演的绘声绘色笑的更加张狂,“就知道找你商量没用,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一边说一边进了教室,我在后面跟着也不好大声说话。
班里的学霸们还在认真刻苦学习,我在后面小声嘀咕着你才是狗好吧,也没见你吐出象牙啊。
她最终还是请假了,请了病假一周。
去见了她的网络小情人,独自一人踏上旅途的她,不知是何种感受。
她从江西回来给我带了手信,是一串瓷器手链,但却对小女友只字不提。
在我的各种八卦下才透露了点点信息。
那是她第一次很严肃地问我会不会觉得她那样很恶心。
她吐露心声道:“我都不敢跟别的同学说这些事,他们觉得我打扮中性,还不知道我现在喜欢女人。”
被她那紧张的话语带动情绪的我语重心长地说了起来“我倒是觉得没什么,你要是喜欢就喜欢呗,现在有些国家都可以同性结婚了嘛。”
她没再说什么,转身回了教室。
关于她的很多事,我都是记忆深刻的,也真的觉得整个高中时代好像只有这么一个朋友。
高二的夏天非常的炎热,狗子的第一任女友以劈腿告终,但也很快迎来了第二任。
作为死党基友的我只能说当时年幼无知还不知道狗粮的酸甜苦辣。
记得第一次知道黎狗是真的弯了,是在某天夜自习以后我问她要不要和我一起回家洗个澡吃个饭,她爽快的答应了。
高二换了新的宿舍以后简直是煎熬,没有卫生间,没有可以洗澡的地方。
其实我家离得不远,就是我姑不愿意让我回家,一来不安全,二来早晨上学又起不来。
当时我有辆破自行车,每天晚上只要不是班主任当值,我们就偷偷溜出去。
偶尔也会有失败的时候,比如年级长大胖子当值就能一眼认出黎狗是住校生。
然后一把黎狗拉住,进行思想教育。
就在某个晚上我光明正大地走出去后她被滞留在了校园内,我在外面等了一会,又见她大摇大摆地出来了。
我笑着说:“你这可以啊,年级长你都能忽悠过去。”
黎狗回头望了眼学校大呼道:“吓死老子了,老子狗胆都要被吓破了。”
我俩就像脱了缰的野马一样,一路狂奔,经过涵洞的时候刚好遇见她的一些志同道合的好友。
她们指着我问“这是?”
黎狗立刻解释“她不是弯的。”
说的很小声,但我听见了。
那是第一次真正意义上接触关于直的弯的这回事。
我是高一曾有幸和腐女坐过同桌,多少了解一点这方面的专业知识。
那个晚上,我们没有吃成煲仔饭。
回到家也已经十一点多了,好在我姑也没有问我为什么这么晚才到家。
我的内心早已五味杂陈,我起初只是以为黎狗和我以前的那些小伙伴一样,只是喜欢和女同学玩。
事实上,要接受黎狗和女孩子接吻上床,我的脑子里一片混沌。
我知道我自己接受需要一定的时间,我在慢慢地接受,也在努力不能让黎狗看出我的任何破绽。
我不想让她觉得作为最好的死党基友我没有和她站在一条线上。
偶尔会讲起她的前任,说起她的前任的时候能感觉到她有些难过,可能是因为付出了很多,到最后却被绿了。
我是不知道怎么安慰她的,事实上那个时候的我没有喜欢的人,没有恋爱经验,更不知道被劈腿是怎样的绝望。
她的现任我倒是见过不少次,瘦瘦小小的斯文文静的女孩子,在郑州上大学。
曾经有个男朋友,当兵走了慢慢感情淡了就分手了。
我一直以为她说的这个男朋友是个男的,直到有一次给我看了照片我才发现对方是个女的。
她和这个女孩谈了好久,我印象中高二暑假狗子来学校和我一起参加补习班,放学以后我们就骑着自行车,载着她这个大胖子一起溜达。
她说要给她买个拐杖,我们一起去超市了
逛了一会她接了个电话,然后她就匆忙走了,让我自己逛一会。
这个“一会儿”竟是一个小时。回来的时候她不停的道歉。
讲起她那个女友,“她那个当兵的男朋友要回来了。”
我有些吃惊,但看她的表情简直是无悲无喜,又听她讲起,“她们要复合了。”
再一次被分手的黎狗。
就在分手前还去帮前女友搬了一次家。再后来就没听她提起这个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