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出来混的总是要还的
南宫杋一出生便封为太子,只因为当时的皇帝太爱了。也没有人问过他的意见,毕竟出生皇家,还是个太子。
无论在谁的眼里,都是被命运眷顾的孩子,就连他自己也这么以为过。
一白发老者恭敬地走了过来,站定在三步之遥。圆润的脸上堆满笑意,像极了弥勒佛让人好感倍升。只见老者躬身道:“一切都谨遵公子吩咐,都已准备妥当!”
南宫杋点点头,手中擦拭动作未停,那是一把小巧的匕首,是他六岁那年父皇送的生日礼物。
“嗖~,叮~”南宫杋手腕轻抬,手中匕首便如离弦之箭般飞了出去,只留把柄在外,整个刀身没入竹屋墙壁。
这竹屋从一年前的那场大火之后,是重新修葺过了。那边深处的狼群圈养,也是换了一副模样,从外头看只会以为是个豪华版的家禽圈养,也不会想到里面一层别有洞天。转头看向这周遭的树林也是被重新修整过的,添了不少植被,甚是茂密,最好藏人。
比如现在,南宫杋哨音刚响,像是变魔术般,空旷的房前瞬间被一排排暗卫填满,仔细一看还竟会觉得有些狭小。
“你们都是从小和我一起训练的兄弟这一点希望你们能够记住。还有一点,到死也别忘了,我更是你们的主子。”南宫杋声音沉厚,余韵悠长,一圈圈绕在这群暗卫心上久久未散,此时的他们只有一个信念:拼死护主!
为了掩护自身身份,一齐将身上所有能证明的物件都卸了下来,谁也没半分犹豫,甚至是用惯了的兵器。
南宫杋同他们一样,一身夜行衣,负手而立。抬手示意,一堆看似破铜烂铁的武器散落在众人眼前。
这是特意仿造外使驿站的守卫兵身上的武器,为了逼真效果还仿了使用过的造旧痕迹。
一切整装待发!
入夜,越发深秋了,凉意飕飕,这种天气舒舒服服地泡个澡,再配上一壶美酒,最是合宜。
叶漪青丝未绾,随意披散。轻抬手臂,白皙纤指拨弄了下颈间长发,柔顺发亮的发丝滑过如凝脂般的圆肩,落于光洁的后背,形成黑与白的强烈对比,任谁瞧上一眼瞳孔都会不自觉放大。
“把东西放下就出去,在门外候着就行!没有命令谁也不能进来!”叶漪背身吩咐道。
等到伺候的人一一退出去后,叶漪才入了浴池。
温热的池水包裹着全身,恰到好处的暖意在这深秋给了人更多一份惬意。叶漪全身心地放松了下来,难得的休息。
这驿站向来是接待外国来使的,守卫防备不是一般驿站可能比的,况且房外更是有自家暗哨守候,所以并不担心有哪个不长眼的。
谁又能料,还真有个不太有眼的。
人前整天整月地绷着一根弦,这一放松下来,不免有些乏了。叶漪索性趴在池边半阖了双眼。
是夜,一切都笼于黑色之中,模糊了界线。月黑风高夜,暗流在悄悄涌动。
待叶漪察觉时,一把匕首已经横于她长颈间了。
叶漪心中大骇,一双杏眼里写满了不可思议,瞪着眼前这个不知名的浪荡子。
他能够进来,说明驿站里外恐被清了个干净了。行事悄无声息,可见安排之周密。
叶漪心中暗自打算,渐渐让自己冷静了下来,不能轻举妄动,“阁下夜中前来,不知有何贵干?”叶漪此时还未着一缕,没在这池水中,已经感觉不到暖意了,反而从里到外的发凉了起来,强烈的羞耻感更是让她憋了一身的气。
全副武装的南宫杋倒是悠闲,半蹲在池边,挑眉道:“你说呢,当然是来收收利息的。”说话间,特意与她贴近了半分,放慢语速,呼吸清甜。
处于紧张状态的叶漪对于周围氧气的需求更甚平常,周身血液加速流动,胸前猛跳个不停,难以平静,“不知叶漪有何处得罪了阁下,还请明示!”
“那你得罪我的可多了!”南宫杋加重了手上力道,冰冷的锋刃微转,刺入了那白皙的脖子,伴随着点点刺痛。
颈部是敏感部位,所有感官都会被放大。赤裸裸的威胁,叶漪呼吸再一次加速。
未等她答话,南宫杋见时机差不多了。收起匕首,长臂扫过不远的衣架,扯过长袍,将叶漪整个从水里拎了起来,裹在长袍里,随意地往地上一摔。
强烈的痛感袭来,叶漪几乎都快以为自己散架了。更让她惊恐的是,触及地面身体竟发不出半分力气。
叶漪已经没法再淡定了,美目怒瞪,“你到底是谁?做了什么?”
南宫杋扯下面罩,从上往下俯视,“你期待我做什么?这里只有你我~”
“滚蛋!南宫杋你枉为一国太子,脑子里尽是这些肮脏玩意儿!龌龊!”兔子急了还咬人。
南宫杋听着轻笑了起来,弯腰低语,“果真是什么样的人,脑子就装了些什么!就你,太看得起自己了。像你这种,送我面前也只有被打发下属的命。”
纵是叶漪向来英气,不拘小节,也不敌南宫杋这番羞辱,气急大骂:“王八犊子!”
南宫杋一点也不在意,继续道:“还有论起肮脏龌龊,我功力不及你三分之一!春魅楼诬陷我出丑,败我名声。事后,你就借以此事,退和亲挑事端,是你吧。亏得洛雨霖还傻傻的,替你办事,不错不错。酒楼你借口和亲,挑拨众权贵之女比美争斗,几番拉扯,趁我不备暗中将我踢下楼。几经波折我更是颜面尽失,险些丧命。这事还不算完,你收买朝中大臣借机弹劾我。让父皇再次对我失望。自此我成为废棋,你认吧。一次次,变本加厉!甚至你动到我母后身上了!各为其主,我还能留你?”
说完,南宫杋匕首自叶漪脸部下滑至肩部,猛然一刺,匕首整根没入,温热的鲜血如柱涌流,浸透了那半裹的长袍。
叶漪一瞬间感觉到死亡离自己如此之近,冰冷的地面夺走了她仅存的温度,浑身颤抖着。
陷入恐惧的她,又听见南宫杋说:“我不会杀了你的,毕竟外国来使死在驿站还是有些麻烦的。但是这苦头,你是有得吃了。”
不得不说,身为太子的南宫杋拿捏人,还真是有一套的。从开始的震惊到无力愤怒,再到恐惧无望,现下又是一种生的折磨。
南宫杋像破布似的扛起叶漪,走到左侧案头随意拿个笔,就这么大摇大摆地从正门跨了出去。
原来外面早已被清了个干净,不止这个院子,就连整个驿站都是。一众暗卫早已等候多时,见南宫杋出来,齐刷跪下行礼。
南宫杋让人取来绳子,将叶漪绑在了树上。白色的长袍紧紧裹挟在身,南宫杋看着叶漪勾唇一笑,“你这白袍太素净了!”
随及动手用之前顺来的笔写起了字来。未曾想一个用力过猛,笔竟然折了,笔尖飞了出去,划在叶漪脸上,糊了一脸墨水。
南宫杋写字的手一下没收住,捂上了叶漪胸前,尴尬地触感,“咳咳,这它太不结实了,那我换一个!”
这对于一个女子来说,算得上是个绝对酷刑了。
顿时,叶漪奔溃地尖叫。南宫杋吓得一个激灵,从地上捞了一捧土,塞了叶漪一嘴,就提起跃上房顶而去了。
南宫杋也实在没意识到自己行为有什么不对,只是细瞧下,身后跟着的一众暗卫的眼神憋不住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