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灵魂堕落，猩红之色
我自责与悲痛的不是自己差一点就可以拯救他，而是明明上天给予了我足够的时间，去保护一个人，但我却愚昧的将其错过，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局面。
“别走！是我，我是伯德·安迪，我回来了。”
“安迪哥哥！你终于回来了！我好想你啊！”
伯德·安迪紧紧的抓住拉斐尔的手，摘下自己的面具，拉斐尔喜极而泣的拥入他的怀中。
“对不起，如果我早点回来的话，你就不会被你养父欺辱侵犯了……一年前，我母亲说你被恶犬咬伤了，我本想要来看望你，但是我被警察强制带走了。他们将我关在了美国恶魔岛监狱，是诺顿将我救了出来。我伪装成一个长得像我的失踪男孩杰夫，所以才能回到英国。”
“我知道，诺顿一年前就告诉我了，我一直都在等你回来，但是一直没有等到你。直到我母亲和养父办理了离婚手续，他就带着我搬家了。我在想，是不是因为搬家的缘故，你回来后找不到我了，然后我逃出来回到曾经的家，问邻居说你依旧没来，然后我又被抓回去了。”
“都是我的错，因为失踪男孩杰夫的母亲怀有身孕，他们想要在美国生下孩子后，再来英国定居，我心里很急切的想要回到你身边，但是我又担心伪装的身份被发现，所以我不得不等了一年多，昨天才到的英国。早知道你经历这般遭遇，我应该想办法提前回来的。”
“没关系啊，我不会怪你的，本身我们就是没有血缘的兄弟，你能把我当亲弟弟一样，心里想着我，甚至越狱，伪装成其他男孩的身份，从美国跑到英国，千辛万苦的寻找我的下落。我能在临死前见到安迪哥哥最后一面，心里已经很满足了。不过，我想要生日礼物~”
伯德·安迪的内心充满了自责，但是拉斐尔并没有责怪他，当他向伯德·安迪讨要生日礼物的时候，伯德·安迪顿时想起来，拉斐尔是万圣节出生的。
“我差点忘了，你是万圣节出生的，今天是你生日。我只顾着来寻找你的下落，都没有给你准备生日礼物，我身上只有几粒糖果，不如我先带你去医院，到时候我给你准备礼物？”
“不用不用，你的糖果就当做给我的万圣节礼物吧。我要的生日礼物，是我的名字，你曾经说过要给我取一个天使般的名字，我只要你给我取名字就够了。”
“是啊，好想给你取个天使般的名字……你的牙齿都被禽兽养父打掉了吗？”
“所以我笑起来的样子是不是很难看？每次养父都会把我打得神志不清，血肉模糊，还会拍下视频发给我的母亲。我每次都会哭喊着呼唤母亲，我母亲看到视频里我被养父虐待，也会心疼吧，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没有去报警，是不是你的父亲不是让母亲报警呢……”
伯德·安迪从口袋里取出了几粒糖果，拉斐尔拿了一颗放入了口中，对伯德·安迪微笑着。他牙齿都已经被养父打掉了，却心里想着自己的母亲是不是也会这般心疼他，但为何没有报警。知道事情的真相的伯德·安迪欲言又止，到底该不该告诉拉斐尔真相呢？
“其实你母亲她……呃，对，是我父亲阻止你母亲去报警的，其实你母亲心里非常担心你，她告诉了我，你的新住址，所以我才找到你的。你这一年多以来，明明有能力自己逃跑，为什么要忍气吞声的饱受煎熬？还有你曾经被恶犬咬伤，狂犬病是被治好了吗？”
“我并没有被恶犬咬伤，当时我抱着你的宠物猫送去准备做绝育手术的时候，一群野犬要来追我，我就让你的宠物猫先跑到树上，我去把那些野犬引开。然后我在马路上被车撞了，被送去抢救的时候，你母亲正巧看到，我说一群野犬在追我，话没说完你母亲就跑了。”
“原来如此，你的话她听到一半，误以为你是被恶犬咬伤了，所以才急急忙忙告诉我，导致我差点以为你要得狂犬病去世了呢……那你当时车祸伤得多重？是不是撞伤了腿，所以你的养父一直把你关起来，你就不容易逃跑了？我现在看你走路还一瘸一拐的。”
“当时肇事车辆的车速很快，我直接被撞飞了出去，不省人事。我稍微恢复一点意识的时候，是正在被送到抢救室的路上，所以碰巧遇到你母亲。双手双腿都被撞断了，肋骨也断了几根，还有我的脑袋……我隐约听到医生说，就算不变成植物人，也会变成一个傻子。”
没想到拉斐尔当时遭遇的车祸那么严重，连医生都说他可能会变成植物人或者是傻子，不过好在现在拉斐尔看起来并没有智商受损的迹象，他的双脚也可以走路的样子。
“伤得那么严重啊！也就是说你好不容易脱离生命危险，你的养父就把你带走了，然后各种毫无人性的摧残你一年多，你能活下来真的是奇迹啊。”
“虽然经常被养父暴打到昏迷，不过现在我可以走路了，但是我经常会出现头疼的迹象，甚至有的时候会暂时性的失忆，还有的时候感觉自己白天在梦游一样，醒过来的时候完全不知道自己之前做了什么，还有的时候会经常做噩梦，总之我的大脑已经变得不正常了。”
“别担心，我带你离开这里后，就去最好的医院给你接受治疗，无论你的病情有多严重，我都会陪在你身边，让你的身心慢慢康复起来。对了，从今以后，你的名字就叫拉斐尔吧，拉斐尔是治愈人心、温柔善良的大天使，我希望你像他一样，每天能看到你天使般的笑颜。”
“好啊！从今以后，我也不再是妈妈口中的小孽种、爱哭鬼、小矮子了！我要做一个阳光乐观的男孩子！我更要好好活下去！每天都让你看到我的笑颜！话说安迪哥哥现在变得好温柔啊，特别是微笑起来的时候，特别的温柔！我也要变得像安迪哥哥一样。”
当拉斐尔有了自己的名字，他似乎忘却了一切的痛苦。在伯德·安迪的心里，即便拉斐尔的牙齿被打掉了，但是那天真烂漫的笑容，永远是最美好无暇的。
“喂！臭小子！你居然还想逃跑！”
“不好！我养父他回来了！”
不巧的是在这个时候，拉斐尔的养父回来了，他看到拉斐尔和伯德·安迪打算逃跑，于是从身上拔出了锋利的匕首，向他们追去。
由于拉斐尔身上还有伤，完全跑不过一个成年人，拉斐尔的养父追了上来，匕首向他刺来的时候，伯德·安迪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握住了那把匕首。
“拉斐尔！你快跑！别管我！”
“住手！别杀他！我跟你回去，我不会逃跑了！……安迪哥哥，快跑！”
伯德·安迪紧握刀刃的双手，鲜血淋漓，于是拉斐尔假装向自己的养父说会乖乖回家，随后立即，抓了一把沙土，扔向他的养父的双眼，他的养父一时之间看不清事物了。
“啊！可恶，你这小畜生！你和你母亲一样都是卑贱之人！一辈子靠卖肉为生的命！”
“我不是！是你侮辱了我！是你对我做了毫无人性的罪恶之事！”
“你现在就是一个身体肮脏、灵魂不洁的小孩！你逃走就是等着被人贩子卖去黑市，给别人睡的命！老子我大发慈悲没把你送去黑市换钱，已经是……”
“你会遭到报应的！……唔，头好痛……”
面对丧心病狂的养父，愤怒的拉斐尔突然开始头痛起来，几乎快要晕倒不省人事的样子。
“哈哈哈哈哈！报应？老子辛辛苦苦在国外打拼好几年，自己的女人却在到处接客！还生下了你这个小畜生！现在她又和别的男人结婚生了个儿子！遭报应的应该是她！老子不把你这个小孽种打死，已经算是手下留情了！你今天要是敢跑，我就把你们两个小孩都杀了！”
“当初我和我哥睡你女人的时候，她可不是这么说的。”
“你是谁？……啊啊啊啊啊啊！”
“我当然是给你戴绿帽子的人了~”
此时，走来一个身穿黑袍，带着面具的神秘男子，随着一声枪响，拉斐尔的养父腹部中弹，跪坐在地上，神情极其痛苦不堪。
“你难道是……奥德里奇？那个贱女人她告诉我，她当时和你们两个同时发生了关系，所以这个小孽种……如果不是你哥哥的孩子，那么就是你的孩子……”
“我一向睡完女人，就会把她们杀掉。除了我哥的女人，我不杀。我哥和我嫂子结婚后，他告诉我，嫂子我可以碰，于是我嫂子就有了。之后在英国，我带我哥去花天酒地，认识了你的女人，玩好之后准备杀掉的，谁知道她和我哥相爱了，还把我的崽说成是我哥的崽。”
“你这个心理病态的家伙，到处睡女人，还把她们杀掉……简直畜生不如……”
“比起杀害女性的乐趣，我更喜欢虐杀你这种虐待侵犯儿童的人渣~哦，对了~我的实验室需要一些尸体植入新版本的涡虫基因，将尸体变成丧尸做实验，你来做我的实验品吧。”
原来这个神秘男子正是奥德里奇，并且是诺顿和拉斐尔的亲生父亲，他打算将拉斐尔的养父杀死，然后注射涡虫基因变成丧尸。
“不好，这两个男人都是人渣，我得尽快带拉斐尔离开这里。”
“卑贱丑恶的人类啊！贪婪堕落的灵魂啊！赎罪吧！接受制裁吧！哈哈哈哈哈！”
“拉斐尔？你这是怎么了？你这笑声好诡异……拉斐尔！你在做什么！住手！”
“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多么美丽的绯色啊~皮肉被刺穿的声音真是太美妙了~”
昏过去的拉斐尔此时突然醒来，发出诡异的笑声，如同被恶魔附体一般，起身拿起地上的匕首，向他的养父捅了数刀，鲜血四溅，周围染得一片猩红之色。
“拉斐尔！够了！你冷静一下！住手！你不可以杀人的！……呃？！……”
“我已经是个污浊不堪的小孩了，现在又杀了人，我现在好想死，安迪哥哥要陪我吗？”
“无论你遭遇了什么，你绝对不能堕落下去！你要冷静，让我带你去医院给你接受治疗！”
“我已经无药可救了……已经回不去了……”
拉斐尔将沾满鲜血的刀刃架在伯德·安迪的颈部，他绝望的冷笑一声之后，昏了过去。
“你们先和我上车，命案现场我会处理好的。”
“奥德里奇，你既然是拉斐尔的亲生父亲，为什么你当初不把拉斐尔带走？现在拉斐尔饱受养父的欺辱，精神失常杀了人，你现在才来救他又有什么用？”
“如若我当初把他带走的话，你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还会是当初那个小天使吗？他会变得像我一样，变成一个杀人无数的疯狂科学家。我父亲也是疯狂科学家，他将我从牢房里救出来后，我成为了他。当我的孩子追随了我，我也会让他成为我，让历史重演。”
“我不知道你曾经经历了什么遭遇，但是我绝不能让这样的历史重演！拉斐尔从小就很喜欢科学，若他未来要为一个科学家，他一定是一个令人敬佩，正义凛然的科学家，而不是像你们这样，杀人无数，还将人类做实验品，危害社会，毫无人性的败类科学家！”
奥德里奇想让伯德·安迪先带着拉斐尔一起和他上车，命案现场他会处理好，但是伯德·安迪觉得奥德里奇是罪恶之人，不能让拉斐尔跟随了他，也变成一个疯狂科学家。
“人性为何物？人性本恶，又是不堪一击的。你小小年纪开枪打死过那么多人，又从美国恶魔岛越狱，附近的人闻听你的名字都闻风丧胆，你自己就是一个恶魔的化身，有资格与我谈人性吗？其实你心里比我更想杀了这个男人，如果你手上有枪的话。”
“我已经决定改过自新了，即便对方是恶人，我也不会去杀死他们，而你杀害的很多都是无辜之人，甚至在做一些反人类的实验。你若是要把拉斐尔带走，变成像你一样的人，我宁可亲手杀了拉斐尔，然后自尽，也绝不让拉斐尔长大后残害更多的人。”
“人一旦做了伤天害理的事，即便你想改过自信，在别人的心里你永远是个恶魔。所以你要么从不做伤天害理的事，要么永远堕落下来了，成为一个彻彻底底的恶魔。整日被罪恶感纠缠而感到后悔痛苦的恶魔是活得最痛苦的，只有毫无罪孽感的恶魔才是活得最自在的。”
“你这是像蛊惑我变成像你一样，毫无负罪感的恶人吗？曾经的我可能很快就答应你了，因为那个时候，我就想要成为一个让敬而生畏的小魔王。而现在我伪装成男孩杰夫，体验了一年作为普通男孩正常上学的日子，我觉得哪怕改过自新的代价很大，我也不会再堕落了。”
伯德·安迪心里清楚自己曾经犯下的罪恶是无法抹去的，即便改过自新的道路非常艰难，但是绝对不能让自己再堕落下去，变成像奥德里奇那样的人物。
“你终究成为不了别人的，你伪装成男孩杰夫的事，早晚会被发现。而且就算你为了不让我把他带坏，你打算先杀了他，然后自尽，我也不会阻止你，只是你考虑过你的母亲吗？”
“你知道我母亲的下落吗？她现在在哪？过得怎么样？”
“那些你曾经在赌场里得罪的人，经常会找你母亲的麻烦，还强制让你的母亲去赌场输个精光，负债累累，她这一年都过着颠沛流离的日子，于是做起了人贩子，开始贩卖猫童。”
“你是说我母亲把拐卖过来的儿童，驯养成猫童，然后再卖给黑市里的猫控贵族？”
伯德·安迪知道黑市里有贩卖猫童、犬童这种罪恶交易，就是将儿童拐卖，驯养成宠物的行为，让他们讨得那些贵族的喜爱，这样在儿童拍卖会上，可以赚到非常高的利润。
“没错，现在她成为猫童老板，赚了不少的利润，但是还是不够还全部赌债。现在的小孩子防骗意识都很强，父母保护的也很严谨，人贩子想要拐骗小孩的难度就大了许多。不过，如果让小孩子来做人贩子的话，拐骗其他小孩子的成功率，要比成年人要高很多呢。”
“你什么意思，你是想说我母亲身边缺人贩子，想让我给母亲当人贩子，拐骗小孩，替她还那些赌债吗？让我再次变成一个罪恶的小孩，对你有什么好处？”
“我只是看在你是我儿子喜欢之人的份上，给你一些小小的建议罢了。就算拉斐尔不跟随我，你难道要带他和你，一起住在你冒充的男孩杰夫家里吗？我说过了，早晚会被发现的。不想连累他的话，你带他去你母亲身边，让他以猫童的身份卖给其他贵族收养。”
“把拉斐尔以猫童的身份卖给其他贵族？你这是作为父亲说出来的话吗！而且拉斐尔精神状态不好，我要长期陪在他的身边，给他接受治疗才行，怎么可以把他给卖了！”
当天到奥德里奇说要伯德·安迪带拉斐尔回到自己母亲身边，把拉斐尔以猫童的身份卖给贵族，伯德·安迪自然不会答应了，他恨不得拉斐尔永远陪在他的身边。
“现在拉斐尔有了名字，但是他还是一个没有身份的人，你要给他找个合适的贵族收养，这样收养手续办理之后，他有了自己的身份，说不定就可以过上正常的生活了。所以你为了他，就要带他回到你母亲的身边，想要让她同意的话，你自然也要为你的母亲办事。”
“那些猫控贵族的癖好，你难道不知道吗？他们只会把拉斐尔当做猫来养，更不会让拉斐尔变成正常人那样生活！我宁可把他送去孤儿院，让普通家庭的人来收养！”
“你别忘了，拉斐尔这么聪慧好学的孩子，那么热爱科学、喜欢研究人工智能，普通家庭有什么经济能力让他学习和研发那些高科技产物？而且拉斐尔童年遭遇这般身心创伤，现在又杀了人，还需要接受长期的心理治疗，普通家庭能够接受他吗？”
“我怎么感觉从你的话里，好像已经打算好要将拉斐尔卖给某个贵族了呢？就算拉斐尔卖给了一个对他很好的贵族家庭，但是也必须经过拉斐尔自己的同意吧？”
奥德里奇说的话不无道理，如果拉斐尔通过孤儿院被普通家庭，或者较为富裕的家庭收养的话，有没有能力满足拉斐尔学习和研发高科技产物，暂且不说，但是拉斐尔毕竟遭遇过严重的身心创伤，而且还杀死了自己的养父，估计没有多少家庭愿意收养他的。
而奥德里奇强调的贵族家庭，暗指的都是一些与黑市，或者与黑社会又关系的贵族，并且还是那种可以支持拉斐尔研发人工智能的贵族。
从他的话里，伯德·安迪可以听出来，奥德里奇很明显是想让拉斐尔被某个贵族收养。
“就比如斯科特家族的二小姐伊莎贝拉、或者三小姐伊丽莎白她们来收养拉斐尔就不错。你应该知道伊丽莎白一直把拉斐尔当做自己恋人的转世，曾经一直派人来保护他的。而伊莎贝拉是非常善良的少女，虽然她身在黑社会家族，但是她一直从事慈善事业。”
“伊莎贝拉确实是一个非常善良的小姐姐，不过伊丽莎白不是在Lolita茶话会上，被诺顿开枪击中了腹部吗？后来她下落不明，难道她没有死，还活着？”
“当然，伊丽莎白作为哥特少女，是我喜欢的类型，我研制出男仆机器人，陪伴在她身边，就是为了保护她的。虽然百密一疏，她还是被小诺顿开了一枪，但是我有涡虫基因可以不让她死去。话不多说，我要赶紧带我儿子疗伤了，他现在很虚弱，不然他真的要死了。”
“奥德里奇，如果我成功让拉斐尔被伊莎贝拉或者伊丽莎白收养，拉斐尔从此过上正常的生活，并且能够从事他喜欢的科学研究，以及接受心理治疗，走出阴霾的话，你能答应我，不要让拉斐尔变成你这样的疯狂科学家吗？”
只要拉斐尔不被奥德里奇带坏成疯狂科学家，伯德·安迪觉得拉斐尔被伊丽莎白和伊莎贝拉她们收养，她们是不会伤害拉斐尔的，并且会让拉斐尔从此过上正常的生活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