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楼
然后给曲离包扎好手臂上的伤口,正准备走的时候,但发现魏子诀压根就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五皇子请。”
恭恭敬敬的伸出手,示意魏子诀真的不适合待在这里,躺在床上假睡的曲离也有些无语,这个魏国的五皇子真难缠。
“哈哈哈哈,你们天朝不止郡主有趣,连太医都有趣的紧。”
说罢便大步走到了前面,王太医听着他的话嘴角忍不住抽了抽,怎么感觉这五皇子话里有话?偏偏自己还听不出其中的端倪。
等他们都走后,那些个宫女帮曲离擦拭了一下身子,盖好被褥便在门外候着。
听到周围没有声响,曲离才缓缓睁开眼睛,把压在身上的被褥掀开,盯着头顶的床幔发呆,这次的晚宴皇子都没有参加,看来之前听到的消息是真的。
南方洪城出现洪涝,祈帝把几个骑的上马地皇子都给送过去,说是让他们体察民情,实则想让太子查地方官员中的勾当。
今日她特地看了下,商家的那几位也不在场,想必是跟着一块去洪城,保护那些皇子。那今日这场刺杀就有结论,应该是某些人狗急了跳墙。
倒是给自己送了个好机会,现在来到这宫中快半个月了,祈帝一直都防备着她,师父也没有传消息过来,估计又不知道去哪里做任务了。
“皇上万岁万万岁。”
听到门外传来宫女行礼的声音,曲离把被子又给盖回来,半眯着眼睛看着门口。
等祈帝刚踏步进来,她就从床榻上挣扎的要起来行礼,可刚坐直又重重的躺了回去,弓着身子咳嗦着。
“父……咳咳,父皇……”
“唉,你一个女儿家逞什么能,好好躺着,朕就是过来看看。”
见曲离似乎是真的很“虚弱”,祈帝脸上也带了些焦急,然后走到旁边看着她。
“王太医可有说什么?”
大抵是自己的血脉,看着曲离越发苍白的脸,祈帝就开口问旁边侍候的宫女。
“启禀皇上,王太医说郡主晕倒是因为失血过多,这些日子好好养着身体就无碍了。”
巧儿跪在一旁回道,原本她院子里晾洗衣裳,听到路过的宫女说千敬阁有人行刺,心里便急的不得了,眼看着自家的郡主迟迟没有回,便去了太医院,问过王太医才来了偏殿。
随后门外就有宫女端来了补药,隔着老远曲离就闻到一股苦涩的味道,她有些嫌弃的皱了皱眉头。
“万公公,等会儿去太医院,把前几日外邦进贡的高丽参拿过来,给朝歌补补身子,你们先下去吧。”
见祈帝是要和曲离说体己的话,万公公把凳子搬过去,就随着众人一起退下了。
“朝歌,楚家现在就只剩下你一人了,你要是出了事儿,我怎么向你母妃交代。”
祈帝说这句话的时候,整个人像是颓废了很多,曲离看着他的鬓角已经夹杂着些银发,他不是好父亲,却是个为百姓谋福的君王。
“父皇不必担心,我自有打算。”
低着头不让祈帝看到自己脸上嘲讽的表情,交代?母妃何曾要想过交代,她只是想替楚家上上下下百口人一个公道。
“如此便好,你先安心养伤,朕还有事情要处理。”
随后祈帝便急匆匆的走了,众人恭送完祈帝后,都回到原来的位置各司其职,巧儿将宫女手中的补药接过。
“郡主以后莫要冲动,今日吓死巧儿了。”
她去太医院得知郡主为了保护皇上,与刺客缠斗昏迷了,当时急得眼泪刷刷的往下掉,等看到曲离安然无恙的时候,方才放下心。
然后侍候曲离服药,看着那一碗黑黑的药汤,曲离实在是有些郁闷,她的身体自己肯定清楚,为了不让祈帝起疑心,服了让人体虚的药,哪里有王太医说的那么严重。
不过今日的功夫倒是没有白费,祈帝肯抽空过来看看她,说不定也是做样子罢了,毕竟自己是因他受的伤。
但现在曲离面对的问题是面前这碗汤药,看着实在是太倒胃口了,巧儿见状便知晓她的心思。
“你们都下去吧,我在这里看着郡主便好了。”
一群宫女退下后,巧儿就板着脸看着她,约莫要她喝下这碗汤药。曲离只好起身捏着自己鼻子,将药全都喝掉。
然后放下碗躺回床上,背对着巧儿,为啥她觉得喝完药,自己更加不舒服了,旁边的巧儿将东西收拾干净,出门前倒是说了句。
“郡主可不要闹小脾气,吃药是为了您好,下次喝药巧儿会带些蜜饯过来的。”
曲离躺在床榻上没有应,随后就听到关门声,屋子里面又只剩下她一人。曲离有些烦闷的叹气,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打定主意今晚要出宫一趟。
等到晚上用了膳食后,巧儿在偏房里面值夜,曲离溜回自己的院子贴上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准备妥当后就从冷宫那边翻墙出去了。
穿过漆黑的小巷终于走到繁华的街道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还是外面好。在宫里被那几双眼睛盯的死死地,害得她平日里都敢有太大的动作。
如今出了事儿,宫里乱作一团,正好让自己钻个空子,可以出来放放风。
为了出行方便曲离穿着小厮的衣服,头顶上的帽子有些大,时不时就要扶正,看了看周围的景色确定没有尾巴跟着,就冲着人群密集地城中去了。
穿过繁华的大街,等到周围都是穿着锦衣华服的达官贵人的时候,她已然身处于花柳巷,高楼上张灯结彩,时不时传来调笑声。
“唯记阁,啧啧啧……师父取名还是这么恶趣味。”
说到底让江湖中人见人怕,鬼见鬼愁的束子给风月之地取名,传出去还不成为坊间笑谈。
找个贵家公子身后跟着,轻而易举就进了花楼,才刚进门曲离就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到处都是脂粉的味道。
四周是些身着锦衣华服的少年郎,手持一壶酒,另只手也没有闲着,揽着那些女子的柳腰,一口一个“小心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