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惊吓
两人出了院子走了几步,栩夕直接问道:“你不是有话跟我说吗?”
清潭点点头停了下来,转过身望着眼前栩夕,浅浅笑着柔声说道:“如果有一天你也要像你阿姐一样嫁人,你可愿嫁给我?”
完了完了,怕什么来什么,栩夕不敢看他,猛的别过身背对着清潭,支支吾吾的小声回道:“我……我……我还没想嫁人。”
眼前长着一颗海树,茂密的叶子中,许多白色的小小花蕊盛开其中。
清潭看着她无措的样子,歪着头抿唇笑着,仿佛就在等着,看她能说出什么理由来。半晌,见她一个字也没说,追问道:“我是说……如果。”
栩夕哪是不说话,她根本找不着话,紧张的一塌糊涂,好在有清潭这句话,她才有了接下去的勇气,清潭一说完,她立马回道:“没有如果。”连声音都不觉高了个分贝,说完,还捂了捂嘴,四下看了看有没有人听到。
清潭无奈笑出了声,握住她纤细的肩头强行将她转过来,微低了低头,看着栩夕,温声道:“你躲什么?”
栩夕低下头不敢触碰他的眼神,小声说道:“我还一直拿你当哥哥呢,夫妻……我……还没有……做好准备……”
清潭望着她惊慌的样子,明白他越是靠近她,她便越是心慌,便直起身,说道:“那我等你。”
闻言,栩夕缓缓抬起头试着去凝视他。
“等你准备好,好吗?”
栩夕微微一笑朝他点点头。
木院内,渃璃站在窗前,凝神望着远处二人,脸上喜忧参半。
闹腾了一天,着实疲惫的很,夜里无事,栩夕便回房早早歇息了,阿娘还在那和如初说着该准备的东西。
栩夕坐在床榻,一动不动的望着地面,一会儿思索,一会儿又自顾自的笑,连她自己都觉得好傻好傻。阿姐曾说,清潭会是一个好夫婿,或许是吧!他一定会是一个好夫婿!等将来,与他喜结连理,应该不会欺负自己,栩夕独自想着,想着不知哪一日就要嫁给他,还有点小小的激动。不过眼下重要的是,可不能再把他当哥哥了,要不然恐怕等婚嫁时,她还没做好准备,那可怎么是好?免得又让他笑话。
算了不想了,栩夕深吸一口气,张开手臂倒在床上,一天的疲惫似乎瞬间烟消云散,那只兔子悄悄爬到了床上,依偎在栩夕怀里,栩夕翻了个身搂着它睡了。
不知睡了多久,朦胧中似乎感觉到身前有着另一个人的呼吸,栩夕只以为自己是睡出错觉了,没有理会。但那种感觉越来越清晰,甚至可以感受的十分确定,就是有人在身前,不对呀!明明是抱的兔子呀!肯定是错觉,栩夕试探着把手臂换了个位置,心想,这下可以肯定了,谁料到,她刚好搭在了一个人的身上,这下,栩夕慌了,瞬间再无睡意。
“啊!”栩夕猛的睁开眼,在看到身前的确躺了一个人时,吓的差点离了魂。
她哆哆嗦嗦的躲在墙角,语无伦次的问:“你…你怎么会在这?”
苇草丛里见他时就觉得他奇怪,明明门已紧锁,他到底是怎么进来的?深更半夜的他又为什么在这?
脑海中突然想起一直护着她的清潭,想喊却又喊不出来,此时才明白,原来被一个人护竟是那么心安。
那人看她吓傻的模样,不禁觉得更加有趣,笑道:“你这兔子就是我,我就是兔子,别害怕,我又不会把你怎么样?”
“你…你到底是谁呀?”栩夕紧紧卷缩着抱着自己,不给任何他能碰到自己的机会。
“白弗子。”他一字一字妖娆的说道。
此人正是妖族白弗子!看她那吓傻的模样,白弗子没忍心再骗她。马上月圆夜,白弗子原本只是来看看棕离,凑个热闹,没成想这太湖底下竟还留着鱼族,太湖这该死的诅咒,就算他的修为进到这里也是被封了一半修为,害的他在苇草丛变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也没变成真身狐狸。那些低修为的仙者妖魔根本就入不到这里面。
好不容易被他发现了这种稀奇之事,怎能轻易放过?留下来研究研究也好过回涂山睡大觉要有乐子,他找到木院时刚好看到栩夕放飞海鸟,当时心想,这小丫头心地还挺善良。隐身的他栩夕自然是看不到,白弗子也不过就是想知道这几千年来,鱼族在此究竟是怎么生存的罢了。正愁没机会接近,这小兔子算是为他支了一招,所以,就入了兔子身。
栩夕从未出过太湖,根本不知道白弗子是谁,眼下,她还没有从恐惧中走出来,哪怕白弗子一歪身子,栩夕都惧怕无比,生怕他做出什么事来。
“你不是海族人,你来太湖做什么?”栩夕连说话的声音都已吓得发怵。
白弗子道:“我都说过了,你们也不是海族人,那还纠结我做什么。”
“你为什么说我们不是海族人?你快出去,你要是再不走我可要喊阿娘了。”栩夕急道。
白弗子扑哧笑出声,道:“你叫破喉咙也没人听见,我在这屋子里使了法术。”
栩夕哪里会信他的鬼话,抬头巡视整个屋子,张口大叫道:“阿娘……阿娘……”大声喊了几声,也丝毫听不见木院有其他动静。
“我就说吧!你偏不信。”白弗子不再故意吓她,起身走到桌前坐下,手在桌上随意一挥,一道白光闪过,桌上早已没水的茶盏内赫然热气腾腾!
栩夕惊呆,怪不得他悄无声息的在这,原来他有那么高的法术!是不是所有高深法力的仙者都修得像他这般相貌?
海族里的人也会一些法术,只不过就是驱水罢了,栩夕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使仙术。白弗子坐在那悠然自得的品着茶水,仿若自己家一般。栩夕见他确实并无伤害自己之意,也逐渐不再害怕。心里平静了,才会冷静下来,也明白了害怕并没有用,而是弄清楚他为何会出现在这最重要。
想到这,栩夕如释重负,她步下床,小心翼翼的坐到了他对面,盯着他问道:“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会在这!要说实话,我最讨厌别人骗人。我可告诉你,你若心怀不轨,我死都不会让你得逞的,所以,你最好实话实说。”
白弗子放下放下杯盏,照着她的样子,双臂极为老实的放在桌上,老老实实回道:“我来看老朋友,不巧正好遇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