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清浅9
梅妃这个时候还有理智,但接下来又连做了几天噩梦,她脸色苍白,气色极差,好在皇上已经很久没来过这里了,不然怕是会被她吓到。
不过梅妃终于撑不下去了,只好叫人去请太医来。
也不知怎么回事,前几天梅妃那样歇斯底里地喊叫都没有一个人理会,可今日梅妃刚做完噩梦醒过来,差人去叫了太医,结果就大批的人往长春宫这边来了。
涟水殿那边也被惊动了,皇帝和清浅暄妍都赶了过来。
皇帝一出现,众嫔妃都娇弱得不行,一个接一个地抱怨:“皇上,梅妃这是怎么回事,这么大喊大叫的,吵得人都不能睡了。不会是平日里做了什么亏心事吧!”
梅妃在清浅出现之前也算是圣宠不断,加上她又总是一副清冷孤傲的模样,后宫嫔妃都对她不怎么看得顺眼。
皇帝没理会她们,毕竟是自己曾经宠爱过的人,见她一副憔悴不堪的样子,心底也有几分怜惜,问太医道:“梅妃这是怎么了?”
“回皇上的话,梅妃娘娘这是思虑过度,精神过度紧张,才会出现梦魇的症状,可能是有心结未解,还望娘娘要保重身体,不要为小事烦忧。微臣会开几副安神药给娘娘,娘娘喝了药好好睡一觉就会好的。”太医回道。
皇帝挥挥手,太医就去开药了。
皇帝坐到床边,握住梅妃的手:“爱妃,你这是怎么了?你是最大度的人,怎么会为小事烦忧呢?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看到皇帝,梅妃眼泪立刻就落了下来,梨花带雨地说:“臣妾没事,臣妾就是好久没见到皇上了,太想念了。”
“那朕今天晚上就留下来陪你。”皇帝安慰道。
“真的吗?”梅妃惊喜的问。
“可是,贵妃娘娘……”梅妃抬头看了清浅一眼,似乎有些抱歉。
清浅回她一个微笑:“臣妾没事,梅妃的身体最重要,皇上就留下来吧。皇上也该多陪陪梅妃,梅妃就是太想念皇上了才会梦魇的。臣妾身体健康,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周围的嫔妃一脸鄙夷地看着梅妃:搞了半天,原来是为了争宠!现在人家贵妃这么大度,梅妃真是里子面子都丢尽了,还搞得大家都不安生。
皇帝见清浅如此善解人意,一脸感动:“爱妃真是善解人意,你放心,朕不会冷落你的。”
梅妃脸上的笑有些僵硬了。
清浅微微一笑:“臣妾多谢皇上记挂,梅妃的身体重要,皇上就不要想那么多了。臣妾先告退了。”
清浅离开后,皇后只是淡淡地看了梅妃一眼,也告退了。众妃嫔稀稀拉拉地都跟着走了。
梅妃喝了药,心满意足地和皇帝一起睡下了。
可是才睡下没多久,梅妃又开始做噩梦了,大喊大叫状若疯癫,皇帝被吵醒了,蹙眉叫人将太医喊过来。
太医喊过来,把了半天脉,才有些犹豫道:“娘娘身体并无大碍,只是精神高度紧张,恕微臣无能,请皇上再请几位太医来为娘娘诊断。”
皇帝命人又请了几位太医过来,期间梅妃一直大喊大叫,口中叫着:“不是我!不是我!别来找我!”
太医们纷纷替梅妃把了脉,又凑到一起讨论了一下,才犹疑地说:“臣等无能,娘娘许是被什么脏东西缠上了,皇上是否要请元清大师来看看?”
皇帝见梅妃状态真的很差,又听到梅妃身边的宫女说梅妃已经被梦魇折磨了好几天了,只好连夜叫人去护国寺请元清大师过来。
元清大师来得倒是很快。
虽然皇帝也敬他三分,但是元清大师是个非常温和谦逊懂礼的人,绝对不会恃宠而骄,也不会摆谱,因此他在民间也非常受人尊敬。
元清大师检查了梅妃贴身佩戴的东西,又看了看殿内的布置,忍不住摇摇头:“皇上,恕贫僧直言,梅妃娘娘或许做过一些自己心里过不去的事情,可能最近又被人提起,一时无法接受,因此不停梦魇。皇上还是询问一下梅妃娘娘是否有一些不太好的回忆,须得将梅妃娘娘的心结解了,娘娘才能痊愈。”
梅妃已经冷静下来了,听到元清大师这么说,她忍不住瑟缩了一下,梨花带雨地说:“皇上,臣妾绝对没有做过违背良心的事情!臣妾觉得此事颇有蹊跷,可能是有人故意要害臣妾!”
皇帝面上看不出什么情绪来,不知道有没有相信梅妃的话。
元清大师无奈地摇摇头,这段时间出了很多事情,他已经被人质疑了很多次了,他也感到有些无力。
皇帝在梅妃殷切地注视下,终于开口对元清大师说:“元清大师,辛苦你半夜进宫来,朕叫人安排你在皇宫住下,你且待几天再回去。”
元清大师心里明白皇上这是在纠结,也不争辩什么,只是念了一句佛经,口中道:“贫僧先告辞了。”
因为三番两次被吵醒,又折腾了大半夜,此时天已经微微亮了。皇帝还没有休息好就要去上早朝了。
暄妍和清浅倒是睡了个好觉。
次日醒来,听宫女们说元清大师昨夜在宫中住下了,似乎还要在皇宫里待几天。
清浅决定要去拜访一下元清大师,暄妍出于好奇,也跟着去了。
元清大师看到清浅和暄妍到来,朝两个行了个合十礼。
清浅也没客套,往椅子上一坐,朝元清大师说道:“大师,别来无恙。”
暄妍好奇地打量着元清大师,他胡子花白了,整个人显得慈眉善目的。就是他算出清浅有皇后命格,命格这种东西,哪是那么好预测的?看元清大师的样子,估计经常替人算命呢。这种事情,可是要折寿的!
元清大师朝清浅点点头:“贵妃娘娘是贵人,怎么想到来拜访贫僧?”
“大师这话实在是生疏了,若不是大师替清浅算出了皇后命格,清浅怎么会有如今的生活。只是,大师近来力量流失得很快,何必还要去为别人算命呢?这种事情做起来也是吃力不讨好。”清浅拉着暄妍坐到旁边,把玩着暄妍的头发,漫不经心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