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搬家
啪!
李燃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小李工作专心点,别老开小差。”
面对李燃的走神,部门经理只得告诫几句。
不过语气并没有太过严厉,因为他知道现在除了名企挤破头之外,他们这种中小型公司招人不易,像李燃这种刚走出校门的大学生,往往说走人就走人,哪里敢往重了说。
李燃有些歉然,下午勉强把精力放在工作上,一下午的时间很快过去。
下班后婉拒了同事的聚餐邀请,李燃骑上一辆共享单车朝着老城区那边出发,他要去租房那里一趟,把那本破旧笔记带回来,顺带再查看一下租房的情况。
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他准备搬过去住,这是他思来想去后作出的决定。
虽然租房那未必安全,但宿舍楼里也有鬼东西出没,没有哪里是真正安全的地方,不然秦大爷也不会死的那么邪乎,尸体高度腐烂。
十分钟的路程,李燃就赶到租房的地方,这里看上去和昨天没什么两样,但李燃进屋后不禁有些困惑。
那本陈旧的笔记不见了。
不仅笔记不见了,就连原本堆在墙角的那堆满是灰尘的陈旧东西也一同消失了。
“门锁没被人动过,门和窗子也都没有人进来的痕迹,而且小偷不可能偷走一堆破烂。”李燃很是不解,难道是房东过来给收走了吗。
于是他给房东打了一个电话,结果房东告诉他自己这几天一直在三亚度假,而且更重要的是,房东说屋子里根本没有杂物,在租房合同签完后就收拾干净了。
这让李燃有些难以置信,再三确认后才挂了电话。
李燃思来想去,如果不是房东在骗自己的话,那么很有可能自己昨天在踏进这间屋子的时候就已经进入所谓的‘它们的世界’了。
那本破旧笔记以及一堆杂物在现实世界里并不存在,而是在另一层空间内。
不过这两天稀奇古怪的东西见多了,李燃见怪不怪,陈旧笔记的消失对他也并没有太大的影响,毕竟上面记载的文字他都看过,凹槽内的血色珠子也印在了他的手心里。
眼下唯一好奇的只有一点,这本笔记的主人到底是谁。
没了那堆杂物,屋子收拾起来倒也方便,在把屋子打扫干净后李燃准备最近一两天搬过来住,这样离公司近一些,独处起来也方便,毕竟自己身上也有一些秘密了。
收拾完租房,坐车回到校区已经是晚上八九点钟了,黑漆漆的校园里的人影寥寥无几。
大多数学生都放假回家了,再加上今天早上男生宿舍死了人,没几个人敢出来瞎晃。
远处的院区内树木高大笔直,投下大片漆黑的阴影,而在黑暗下面似乎有人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李燃也不去多看,不想招惹那些未知的鬼东西。
自从看过那本破旧的笔记后就像打开了天眼,自己似乎便可以看见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了,为他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只不过不怎么友好罢了。
经过宿舍一楼时李燃看到宿管室还封闭着,值班的宿管大爷换了寝室,没人敢住在里面。
在回来之前李燃在同学群里已经看到有关秦大爷的消息了,有消息灵通的同学说秦大爷的死被警方定性为急性心肌梗死,也就是猝死。
不知情的同学们顶多在群里感叹一下人命脆弱,说没就没,毕竟秦大爷岁数不小了。
但李燃这种亲眼见到秦大爷尸体的人自然不会相信什么猝死,什么样的猝死会让尸体高度腐烂,看起来像是死了好几天?
不过他没在群里说什么。
像往常一样洗漱过后,李燃躺在床上玩了会儿手机,看了一眼仍然没有任何增长的鬼力状态后便埋头睡下了。
结果睡到半夜的时候,李燃忽然感觉到一阵阴风从门外吹了进来。
他一脸惺松,勉强睁开眼皮,结果差点惊叫出声来。
只见寝室的门不知何时已经敞开了,一件红色的连衣裙正在他的床头飘荡着,说不出的诡异,阴森。
李燃被单下的拳头紧紧握起,强行让自己的呼吸不那么急促,
过分了兄弟!
他咬着牙想道。
昨晚在走廊上的事已经够吓人了,今天这个鬼东西竟然跑到他的床头。
一想到自己一睁眼就看到这么惊悚的一幕,实在是令人气急败坏,敢怒不敢言。
李燃一动不动,牢记笔记上的规则,假装看不到这东西,闭着眼睛装睡,希望它能趁早离开。
这种等待实在是令人感到煎熬,漫长无比。
只是不知过了多久后,李燃忽然神情一凝,因为他感觉到一种柔软的就像丝质绸缎般的东西在触碰自己的脸颊。
它不仅没离开,反而在试探自己。
李燃更加不敢动,只是奇怪的是,这次手心印记并没有示警。
丝绸般的红色连衣裙盖住了李燃的脸颊,像是在抚摸一样,不过那种触摸的感觉只是李燃的错觉,它根本接触不到李燃的身体。
就像两者处在不同的时空,两条平行线上。
......
第二天清晨,李燃睁开眼睛,眼瞳里布满血丝,他都不知自己昨夜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
寝室内早已不见红色连衣裙的踪迹,但李燃决定今天必须立刻马上搬家,他可不想再碰上一回那个鬼东西,太tm吓人了,连睡个觉都睡不好。
也顾不上才上班一周就请假是否会让领导反感,李燃和部门经理打电话请假后便在寝室内收拾张罗,大包小包抗在身上,告别自己住了三年多的寝室。
一路舟车,花费半天的时间,李燃总算归置好,在老城区的租房里安家落户。
虽然还有很多生活用品不齐全,不过已经可以住人,剩下的慢慢补全就好。
看了下时间已经中午一点,他便出门吃了个饭。
虽然老城区的房子老旧了一些,但胜在出行方便,房租便宜,离市中心很近,而且出门就是小吃街,理发店、小超市一应俱全。
简单吃过午饭,李燃在街上慢慢溜达,也算是消消食。今天请了一天假,眼下还有半天的自由时间可以利用,他在想自己要做点什么,时间不能白白浪费掉。
出去玩就算了,几名室友不在,好友大多在老家,连个女朋友都没有的李燃实在不想一个人出去玩,就连独自去看场电影都觉得浑身不自在。
不知不觉中他就走到一片没来过的地方。
老城区面积不小,这里的房屋很多都很老旧,与这座刚挤进二线尾巴的城市格格不入,不过很多薪资微薄的上班族、打工者都愿意住在这里,不少老城区的居民也都将自家的房子整装隔断,租给租客们,借此挣上一笔稳定的收入。
走到老城区的最里面后李燃转身往回走,再往前就是一些足疗按摩的小店了,几名三四十岁的大姐正坐在门口直勾勾地望着他,就差说声小哥来玩这样的话了。
李燃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对这种大姐大妈还是敬而远之。
往回走的途中,李燃经过一个胡同,随意扫过一眼,意外看到在一户人家的大门口坐着一个绑着羊角辫的小女孩,只有七八岁的样子。
小女孩坐在门墩上,低着头专心把玩着手里的布娃娃。
李燃没太在意,正要继续往前走的时候吃惊地发现,在胡同墙壁的阴影里走出了一个戴着帽兜的人影。
这个人影背对着他,戴着一副破旧手套的手中握着一把黑色剪刀,朝着女孩的脑袋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