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江堤冲突

陈新摆摆手，没让徐立成继续说下去，说实话现，在的情况他也不在乎鞋子是不是有屎。

“你刚才说，你们住在集装箱里？”

“是啊，我们四个住一间。我和嘉怡逃到海边以后，什么都没有，本来打算随便找个房子躲一下的，结果小梅姐和宁生大哥发现了我们，就带我们去了港区，一起住了。”

好像是想到什么，徐立成又补充了一句，“嘉怡和小梅姐住集装箱里面，宁生大哥和我住门口，中间有窗帘布挡着的！”

“嘉怡嘉怡，叫的这么亲热，你女朋友啊？你这卫生巾就是给嘉怡带的吧？”

徐立成又一次涨红了脸，支支吾吾道“呃，是...不是...嘉怡不是我女朋友，是我的大学同学。这卫生巾是给她带的。”

“你也是NB，被这么多丧尸追着，还有心思找卫生巾。”

“对了，陈大哥，你是岛上出来武装巡查的吗？”徐立成为了掩饰尴尬，直接就转移了话题，指了指陈新挎着的步枪说道。

陈新脸色一动，一下就明白，大概是以为自己是江心岛上的人，毕竟过去这么久了还有热武器和弹药的人也只有大型聚居地里的人了。

让陈新意外的是，看来江心岛已经逐渐自发形成了社会制度，连武装巡查都已经开始出现了，那么必然就已经出现了有组织的暴力集团。

“我不是江心岛的人”陈新想想也没什么好误导利用的，指不定还要他们带路，“我也想去江心岛，去换点食物。”

“啊！我还以为陈哥是哪个营的营长呢！啧，这身装备，估计小队长都配不到。你们的聚居地没粮食了吗？”

陈新看了看自己，一身战术装备还算整整齐齐，身上也没什么太久没吃饱的饥瘦感，手臂上还有些许赘肉，这么一想还真不太符合现在主流的群众形象，不过又想到手上的突击步枪，心里还是底气十足，便是有些状况说不清道不明，也没什么问题，有枪在手，说什么都是正确的。

“你们等会哪里汇合？我有一些原装的弹药，你们等会找到食物的话，能不能换一点给我？”陈新略一沉吟，想到毕竟自己的身份有问题，现在的身体也只是一个正常人，如果能不去大聚居地就不去，免得在拿到“进化药水”前节外生枝，于是就掏出了准备好的半盒步枪子弹问道。

徐立成有点纠结地看着陈新说道，“陈大哥，我实话实说，除了宁生大哥，我们都没资格上岛，而且我和嘉怡连港口聚居地的担保权都没有，所以要担保陈大哥你进聚居地交易，可能有点困难。不过，陈大哥你算是帮了我一把，这次分给我的东西按市价换给你是没问题，但宁生哥他们的份...可能不见得肯换。”

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徐立成咬咬牙补充说道，“陈哥，我以前还攒了不少的食物，都寄存在宁生大哥那里，我去取了和你换！”

看着徐立成的样子不似作伪，陈新知道现在食物大概是真的难找，在聚居地换物资也不是和旧时代去超市购物一样的明码标价、公平买卖了，看来自己的心态还是没有调整到位。

“看情况吧，你也别吃亏”陈新并不想做一杆子生意，说不定以后还能合作，笑笑说道，“到时候你按市价，多算一些价格好了。”

“嗯”徐立成也不矫情，毕竟看着对方的生活状况远比自己要好“我和小梅姐他们约好，如果丧尸没有回巢的话，半个小时以后他们就出来，对面江堤集合；如果丧尸回巢了，我二十五钟的时候再去引一次，也是江边集合。”

陈新听到可能还要再引一次，顿时一脸黑线，但自己也和他们不熟，不方便说什么，“那就等吧，再过10分钟我们就先去江边等着。”

“好，听陈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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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边路，草丛里。

“陈哥，他们来了。我们下去江堤吧？”徐立成指着对面拖着一个麻袋的一男两女，对着一起蹲在草丛变的陈新轻声说道。

陈新凝神看了一下，并没有起身，“你自己下去吧，等会别和他们说见过我。如果还打算和我交易的话，一个小时以后就在你蹲坑的那个涵洞里碰头吧。”

陈新见到另外三个人，看了两眼觉得很有问题，之前听徐立成说他跑得快，还以为这个“宁生哥”腿受了伤或者有什么先天不足。

但现在看来，这个“宁生哥”不但腿没有事，能跑能跳，而且在右手拎着着一把砍刀，左手拖着半麻袋东西的情况下，还能快速的跳过护栏，显然这个宁生哥就是把徐立成当鸡仔欺负。

一方面，陈新摸不准那3个人对徐立成的态度，也摸不准可能对自己的态度。另一方面，陈新还是抱着不想节外生枝的想法，拿到“进化药剂”之前，能少接触人就尽量少接触。

等那三个人都跑远了，陈新才慢悠悠的下了江堤，江堤上没什么遮挡物，能躲人的也就只有涵洞里。

站在约定好的涵洞前面，陈新想了想，还是没有钻进去，又往边上走了几米，钻进了边上的一个涵洞。

大概又过了半个多小时，陈新差不多都等得有点不耐烦，觉得这次交易泡汤，准备再去其他地方找食物的时候。

隔壁传来了徐立成的声音“陈哥？陈哥？”

声音经过涵洞的扩散，有点回声，但陈新并没立即应声，居然从兜里拿出了一个化妆镜，慢慢的移到了洞口，镜子里反射的正是约好的涵洞门口。

陈新蹲坐在地上，手里端着枪，眼睛紧紧盯着镜子。

大概过了10分钟，徐立成也没再喊了，他大概也怕喊得太多把路过的丧尸引来吧。

镜子里，陈新看到徐立成已经出了洞口，准备往回走去。

“难道是我太谨慎了？”陈新正准备出去，突然瞥到镜子里，徐立成前面跳出一个人，正是那个宁生哥。

宁生哥从江边路上跳下江堤，手里还拎着那把砍刀，那个干瘪的麻袋倒是没带着了，站在徐立成前面说道，“小徐，你嘴里那个陈哥是谁啊？我看着你这次把寄存在我这的食物都取走了，是送给他吗？你不要被人骗了啊！这年头骗子特别多。”

徐立成看着宁生哥拎着刀，缓缓走向自己，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自己被跟踪，他也是知道有问题了。

“小徐，你要是送给别人，还不如送给我吧，你和你小女友住我的，吃我的，这些就当做给我的报酬吧。”宁生哥脸色开始变得轻佻起来，还是走向徐立成。

徐立成拎着一袋东西，缓缓的后退，“宁生哥，这袋吃的我还有用，下次再找到东西就送给你，你看怎么样？”

“下次？”宁生哥没有停步,“呵呵，哪里还有下次，周围大的商场都已经摸遍了，也不需要你再引丧尸了。本来还想着什么时候把你的小女朋友支开的，没想到你自己主动落单了。你是要手上的东西呢，还是要你的小命？”

“宁生哥，你什么意思，我一直都听你要求干活的，分给我的份额我也都寄存在你这。这次我要的罐头，都是我以前存的份额，你说过随时好取的！！”

“小徐啊，你是不是傻啊，这种事情，听听也就算了。要不是你那个小女朋友长得还不错，你以为你们两个能住在港区？！再说，我帮你保管罐头不要手续费的啊？”

听到宁生哥嘴里提到了嘉怡，一直一副没脾气的徐立成猛地盯着宁生哥，捏紧了拳头。

宁生哥看了看徐立成捏成拳头的手，哂笑一下，顺着手看到徐立成左手的一袋食物和右手的棍子，侧着脸一脸不屑的说道“这样吧，你把手里的东西给我。以后我替你照顾小嘉怡，怎么样？”

“滚！”徐立成爆了粗口，右手就抬了起来，作势想到打向前去。

“敬酒不吃吃罚酒。”宁生哥显然很是老练，几个大步后撤就避开了徐立成手中的棍子，“老子今天不弄死你，老子就跟你姓。弄死你个小崽子，晚上回去和你的小女友好好地happyhappy。”

徐立成像是并没有和人实战搏斗过，继续又是狠命的挥击了几下，全部都扫在了空气中，便是连棍风都没碰到宁生哥。

宁生哥嘴里不停骂骂咧咧，但是脚下也一直没停，眼睛一直盯着徐立成的脚步，眼见着徐立成重心已经不稳，右脚就朝徐立成的脚跟踢去，徐立成“哎呦”一声摔在了地上。

胡宁生并没停手，当即举起了刀，向着徐立成砍去。

“砰！”徐立成身后响起了一声枪响。

宁生哥吓了一跳，一个哆嗦，手中的砍刀都差点都脱手，连忙三五下向后逃开。

“别动！再动我就开枪了。”徐立成听到身后有人，说话的正是陈新。

宁生哥瞬间停住了脚步，咽了一口口水，转过身来，就看到陈新在徐立成的身后端着一把突击步枪对着自己。

“陈哥！”

“立成，你站我一边去。”陈新也不敢让徐立成站在他身后，毕竟还不熟，就让徐立成站到边上去了。

宁生哥这才开始打量陈新，看到陈新一身的战术装备，手上的突击步枪也是蔟新，心里直犯嘀咕。

“兄弟，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宁生哥嘴里说道，人却慢慢小碎步的向着陈新和徐立成走来。

“砰！”又是一声枪响。

“别动！是听不懂还是耳朵不好使？”

宁生哥感受着脚边被子弹击碎溅起来的碎石弹到，头皮有些发麻，却是真不敢再向前走半步了。

“有话好说。这位兄弟和立成兄弟认识？”

“谁是你立成兄弟！”徐立成在一边听了宁生哥说话，忍不住回道。“胡宁生，你听好，以后我和你恩断义绝，第一次救我的事，我记着，但你惦记嘉怡的事，我也会记着！”

胡宁生像是并不在意徐立成说了什么，只是盯着陈新，“兄弟，有事好商量，你是不是要罐头？我在聚居地还有不少。陈兄弟你要是想要，我这就回去拿。”

陈新嘴角微扬，这胡宁生是告诉他还有利用价值，别一枪崩了他，但又拉不下脸，说不定也有试探自己的意思，显然也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了。

“立成，怎么回事？”陈新没理胡宁生，侧过头问了一句。

“陈哥，是这样的，因为住在港口是要港口的人担保的，我和嘉怡在港口就是他给我们担保的，也住在他名下的集装箱里。所以除了食物，以前找到的很多物资，因为感念他给我们担保，我都寄放在胡宁生这里，他说可以运作运作，放在江心岛的储蓄所里，岛上还给利息。这次因为收货了很多罐头，我想着把以前的份额都拿出来，和你换物资的。结果...”

“结果，当着其他人面他就给你了，没想到其实想在外面再抢回来，说不定还想弄死你是吧？”陈新冷笑说道。

他其实早就看出来这个胡宁生为人不善，超市出来以后，陈新就发现这个胡宁生腿脚还是不错，但既然一直让徐立成“引怪”，可以看得出这个人首先就不怎么急公好义，那么收留徐立成和嘉怡就显得特别奇怪了。

然后过马路的时候，武器和食物都是胡宁生自己拿着，还冲在了最前面，丝毫不管后面的嘉怡和小梅姐，心性可见一斑。

但是现在这个世界，人类因为病毒爆发和丧尸攻击，陈新觉得能少死一个就少死一个，还是没有直接开枪。“你是想砍死徐立成吧？”

“是他先拿棍子要打我的。你在边上不会没看到吧？！”

“你放P！”徐立成急急跳了起来说道。

可陈新回想了一下，还真是那么一回事“主要是你嘴巴太臭了，威胁要搞人家女朋友。”

“我也就随口说说，而且，嘉怡可从来没说是他女朋友！”胡宁生虽然不敢动，还是翻了一个白眼道。

陈新咯噔一下，又想起好像徐立成是和他说过这么一回事，但这么一来就好像是自己没理，顿时有些恼羞成怒，“我叫你不戴帽子！”

“砰！”又是一发子弹射在了胡宁生面前的地上。

胡宁生愣了一下，没听懂陈新说的什么意思，但大概就是明白自己嘴贱欠多了。

徐立成以前就是搞程序的，这类的段子倒是看过不少，好久没听到这类笑话，忽然觉得特别好笑，但好像胡宁生说的是他和嘉怡，憋在那里，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

“岛上罐头很多吗？还能算利息。”乱世里粮食珍贵，江心岛虽然是聚居区，但能有这么多罐头在外面流通还是让陈新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据说江心岛有几艘大船，经常出海捕一些大家伙，拉回来就做成罐头。所以聚居地挺多罐头的。”

陈新听到徐立成回答，算是解了心中的疑惑，但是陈新还知道，乱世里武器比粮食还要珍贵，自己武器有富余，他们罐头有富余，那就用弹药换罐头好了，不过还是要先弄清楚弹匣换罐头的汇率，就向胡宁生问道，“一弹匣旧时代子弹可以换多少罐头”

“一个标准弹匣换5个罐头，手工弹匣看手艺，一般换2个。”

陈新并没有直接问徐立成，一方面也是留了一手，并没有完全相信这个才认识不久的程序员，另一方面，也是两头确认价格，他回头看了看徐立成，见他点了点头，就知道价格不会差的太离谱。

陈新思考了一会，研究所不能丢，但也不可能带着徐立成回去，涉及到“进化药剂”，哪怕是生死兄弟都要多想一想，更别说刚认识的路人。

但这个徐立成他看着还挺顺眼，性格缺陷又比较大，看着就比胡宁生好打交道很多。只是，如果就这么和他们分手，估计一回去，徐立成就会被这个胡宁生“吃”的死死的，说不定回去路上就被抛尸荒野了。

陈新盘算了一下怎么安排这两个人，沉吟道“立成，我们基地有很多弹药，还有生产基地。”陈新已经开始在忽悠他们了，也不管他们信不信。

“你很不错，算是守信用的，还带了这么多罐头！我也不要你吃亏，1换5变1换3，这样你也有赚头。我看你今天这里有十几个罐头，今天我只带了6个弹匣，但只和你换5个弹匣，剩下一个我回基地路上要用。5个弹匣换15个罐头，如果你手上的罐头不够数，差我的下次给我，过7天还是在这里换，怎么样？回聚居地你就能赚10个罐头！下次我们还可以再按这个价格交易，但是！只和你换！”

陈新说的最后一句话，显然是说给胡宁生听的。回去以后。胡宁生肯定是会占上风的，陈新也只能指定让徐立成来做这笔肯定“赚钱”的交易，希望这样能给徐立成多一点对抗的筹码。

如果这样的情况下，徐立成还是被吃的死死的，甚至连命都丢了，那陈新也没办法了，说不得到时候如果还是缺食物的话，哪怕是胡宁生来交易，陈新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手上有了食物，陈新又开始心痒，一点都不想在江边和他们多啰嗦，只想着能早点回去守着他的“进化药剂”。

对陈新来说，在实验室里探索未知的生物学知识，远比在这里吹着江风，和人打交道要惬意。